第九十六章 負情殞命(1 / 2)
俗話說得好啊,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唄!
但是在現在這個情景下,張掖覺得,也許對麵那一坨黑紅的「山」根本就不想顧前輩去就他。
甚至有一種,感覺混蛋,別靠近老子的感覺。
事實也確實如此,那惡鬼被顧朝打的又懵又怕,待見到顧朝手上那直直朝他砸過來的椅子,他想要躲卻是躲不開,太快了。
不僅如此,還帶了十足的威壓,他根本無法動彈,躲不了。
就這樣,張掖眼睜睜的看著顧朝每一椅子砸下去,那惡鬼身上的戾氣就消散一些。
並且,耳邊還伴隨著淒慘的叫聲,紮耳朵。
「道長饒命,道長饒命,奴家錯了!」
待那惡鬼身上的戾氣全無,終於恢復他本來的麵貌,嘴裡還不停的求饒的時,顧朝終於停了手上的動作。
不過,在聽到他自稱奴家的時候,顧朝又多砸了一下。
聽她家小夫侍自稱奴的時候,顧朝心尖兒都發軟,恨不得狠狠疼愛。
可是,這話從對麵那東西嘴裡說出來,她隻想打人。
管他是人是鬼,都想打!
看著那惡鬼蹲在牆角,可憐兮兮望著顧朝求饒的模樣,張掖一個日常已懲惡鋤邪為己任的道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同情那惡鬼。
於是上前去勸阻顧朝,「顧前輩,要不咱們先問一下情況?」
那惡鬼聞言也猛點頭,對啊,對啊,你們倒是問,能先不打了行不行?
顧朝其實也是準備收手了的,正要放下椅子就聽到,「兩位道長想問什麼,奴家~」
話音未落,又挨了一記打。
伴隨著椅子落在的還有顧朝忍無可忍不耐煩的話,「再用這個稱呼,直接讓你魂飛魄散。」
呃!惡鬼更覺委屈,這個稱呼他都用了一百多年,為什麼現在就不讓他用了?
張掖也覺得顧朝有些不講道理,人家一個男子,好吧,現在是男鬼了,人家用這個稱呼怎麼了?
大多數男子不都是用的這個稱呼,你也太霸道了!
顧朝不管兩人委屈疑惑的眼神表情,反正她不想聽。
實力為尊,手心癢,不聽話可以試一試。
看著顧朝搓手指的小動作,惡鬼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唾沫,反正就那個動作。
其實,這惡鬼去了戾氣之後,容貌長得還可以,如今又是梨花帶雨可憐兮兮,還真讓人有想要可憐他的**。
張掖趕緊搖搖頭,將剛才這危險的念頭給甩出腦海。
他可是天一派的弟子,正統道派的傳人,怎麼能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麵前這個可是殺了幾十人的惡鬼,不是什麼柔弱可憐的男子,他現在這模樣就是專門用來迷惑人的,可見不是個好東西。
想明白之後,張掖便惡狠狠的瞪著牆角的餓鬼,就怕再受他蠱惑。
惡鬼看著張掖的眼神表情突變,他心頭打突,更加委屈。
他又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乾!
看著梨花帶雨,嬌柔可憐的惡鬼咬著嘴唇,盡量蜷縮這身子,巴巴的盯著兩人,兩個女人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不說同情了,反而對他惡言相向。
顧朝將剛才砸他的椅子放下來,自己坐上去,一雙冷眼睨著惡鬼。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生說話。」
這一句提醒,顧朝語氣極其冷淡,仿佛隻要說錯一句,她屁股下的椅子就能馬上再化身為利器。
若是有人覺得著椅子的質量太多,這麼砸都沒有散架,其實不然。
隻是因為顧朝砸的時候是裹挾著靈力的,不然能讓那惡鬼這麼怕?
張掖沒坐,就站在顧朝身旁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麵的惡鬼。
前輩麵前,哪有他坐的份兒,這點兒禮數她還是懂的。
委屈可憐的惡鬼隻得一邊瞄著兩人,一邊抽泣著講述他的淒慘遭遇。
他姓陳名苑,百年前的人。
陳家是江南有名的商戶,生意做得極大,家底豐厚。
陳苑又是家中幼子,極得父親母親疼愛,從小錦衣玉食,萬千疼寵中長大。
十六歲那年與家人出門踏青,遇上了溫文儒雅品貌端方的白銘。
兩人一見傾心,情義互許,後來更是書信傳情,濃情蜜意。
陳家人幾番考量之後也覺得白銘不錯,雖是家境貧寒,但是在讀書一事上勤奮刻苦,已經是舉人不說,還對他們兒子好,於是便應了兩人的婚事。
婚後兩人也是蜜裡調油,你儂我儂,但就一點兒美中不足,那就是陳苑一直沒有懷上身孕。
幸好白銘對他的態度一直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又過了幾年白銘中了進士,又靠著陳家的錢財某了一個好的出路。
陳家看白銘對兒子好,不僅沒有因為他無所出就要休棄或是納侍,對這個兒媳是千百萬個滿意,隻要白銘仕途上有用得著陳家的地方,陳家都是竭盡全力的幫忙。
陳苑也一直沉浸在幸福和對白銘的愧疚之中,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提過要給白銘納侍,好為她開枝散葉。
但是白銘都拒絕了,說這輩子就隻要他一人,聽到妻主對自己如此深情哪有男子不感動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陳家也更是不遺餘力的對白銘好。
直到白銘坐上了她自認為滿意的官位,陳家再也不能成為她的威脅之後,終於再也不能偽裝忍受。
偽裝愛陳苑,忍受每日跟不愛的人演恩愛,忍受不能光明正大的跟心上人一起,忍受自己的親生兒女隻能當做是外室之子。
於是,製造了一場陳苑出門上香,馬車失控落涯的慘案,陳苑摔下山崖之後當場殞命。
陳家人接到兒子的噩耗,雖然傷心,但是也不能怪兒媳,反而還安慰她。
「是我家苑兒沒有福氣。」
等到陳苑頭七回門,他以為妻主會因為他傷心難過,結果看到的卻是他心心念念的好妻主跟一個他不認識的男子睡在一處。
不僅如此,府中竟然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的五六歲的模樣,是個女孩兒,小的才剛能走路,是個男孩兒。
而這兩個孩子竟然都喊他的妻主為母親,喊那個男子為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