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衣青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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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

雪,終於停了。

但天地間的寒氣卻又重了幾分。

抬頭仰望蒼穹,迎去奪目的烈日。

陽光雖耀眼,卻不能帶來一絲溫熱,仿佛這個混亂不堪的世道一般,讓人看不到一點希望。

樹梢上,白衣青年的鬢角與嘴角隨著微風一起緩緩揚起,眺望遠方,直至鬼金羊徹底消失了蹤跡,白衣青年方才飄落而來,似乎並不想與這位鬼宿堂堂主正麵相對。

期間,白衣青年竟沒震落一片雪花,絲毫不輸翼火蛇那般踏雪無痕的身法,此等輕功怕是那冠絕武林的山西雁門堂「草上飛」也要汗顏幾許。

雪後的空氣異樣清新。

讓人的神智都不禁為之一振。

呼吸了一口微冷的空氣,白衣青年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芒,仿佛春風吹動的柳枝,溫存而飄逸,又仿佛夏日陽光下的湖水,充滿了令人愉悅的活力。

如遇這般靈動的目光,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反感。

帶著三分笑意,白衣青年開始邁步向前。

說來這位白衣青年似是個妙人,全身上下的著裝幾是白色,即便那鞋麵也是白色的,且一塵不染,尤甚這四周的新雪。

緩步於淺雪之上,白衣青年不時環顧四周,沉醉於這明媚的初晨之景中,怡然自得。

接著。

白衣青年遊離的目光從四周的景色徒然轉移到了腳下,倏爾間,他的臉上浮現出孩童般的好奇,饒有興致的觀察地麵,且一邊走著,一邊開始數起了數字。

當數到「一百一十一」的時候,白衣青年停下了腳步。

「不對,不對一定少了些什麼。」白衣青年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似是遇到了極難的困惑,白衣青年的臉上由晴轉陰,滿是難色,他單手托著下巴,食指輕輕敲打著麵龐,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經意間,白衣青年的鞋麵一斜,踱步二三,竟意外踩到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子,石子的下方恰巧壓在一處半塊腳印之中。

說來也奇怪。

這半塊腳印不偏不倚,恰巧被壓在石子之下,如若不細看,還以為是尋常的石頭淺坑。

而之所以稱之為半塊腳印,因為此腳印唯有後腳跟的印記,並未有前腳掌,說明此人僅僅在後腳跟踏上之後便急速抽回腳步,顯然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眼見這半步腳印,白衣青年如夢初醒一般,竟欣喜若狂的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一百一十一步半,哈哈,竟然就差這半步!想來鬼金羊機關算盡,卻沒料到那翼火蛇居然兵行險招,搶先了這半步,他怎麼也沒想到翼火蛇女兒之身竟也敢孤注一擲,真是始料未及,也是那翼火蛇命不該絕啊,人算不如天算啊,人算不如天算啊……哈哈哈妙哉,妙哉!」

原來剛剛鬼金羊沒有追擊翼火蛇,並非顧念同門情義,而是翼火蛇的殊死一搏讓鬼金羊始料未及,且鬼使神差的在腳下偶遇絆腳石,鬼金羊這才失去了重要殺機,鬼金羊也知此機一過亦是回天乏術,因此及時收回外放的殺招,以免白費自己的真氣。

心中疑惑已解,白衣青年顯得格外舒暢,笑語間,白衣青年手中畫扇徐徐展開,搖動起來。

畫扇正麵乃是一張秀麗的山河圖,山川遠眺,壯麗雄偉;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奇花初胎,矞矞皇皇。畫風豪邁、滂沱卻又主次相宜,有別於世上盛行的華貴唐風,不拘一格。如此雲淡風輕卻引人盪氣回腸的畫作怕是位世外高人所作。

畫扇的背麵乃是一首李商隱的《錦瑟》。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整首詩乃是用唐人柳公權的柳體書寫,娟娟秀字有別於扇麵雄壯的山河圖,這首詩一看便知定是位纖纖女子所書。

淒婉的詩句與正麵壯麗的山河圖可謂風馬牛不相及,若是在集市,這把畫扇怕也是無人問津的劣品,卻不想被這位白衣青年如獲至寶般相隨身旁,看來這位白衣青年也是位品味獨特的怪人。

不是怪人,又怎會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扇扇子呢?

不過在一步之後白衣青年便停下了腳步,慢慢的轉過身,對著樹林的黑暗處,忽然道:「你好」。

過了好久,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回應道:「我不好,很不好。」

冰冷的聲音,嘶啞而低沉。

他的人包裹在一層厚厚的黑袍之中,隻露出一雙冷到骨髓的眼神。

他的步伐很慢,慢到好像厭惡行走。

但他卻在兩息之間便來到了白衣青年的麵前。

「不好?怎麼不好?」凝視著麵前的「黑影」,白衣青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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