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白公子和耶律梟 爭鬥結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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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康王話,鄙姓白。」這位白公子從袖口裡拿出來了一方手帕,攤開,道:「方才白某路過花道,瞧見花道中的花枝被人攀折過,土壤也似是被人挖開過,所以,白某在花道枝丫間翻找了片刻,在一處土壤下,尋到了此物。」

那手帕顯然是男子手帕,白絲綢緞上繡著一根挺拔青竹。

在手帕上,擺著一塊被撕裂了的魚鰾,魚鰾內還有一些殘餘的血跡,將素色的手帕都染上了猩紅的顏色,頗為刺目。

沈落枝瞧了兩眼,又去看南康王,南康王則請兩位掌事姑姑過目。

掌事姑姑從那白公子的手中接過後,便帶著手裡的東西去找了藥娘分辨。

而一旁的白公子便在此時開口告退了。

「白某不過是偶然發現一物,呈給諸位,不算什麼,隻望能幫襯上諸位一二。」白公子行了一個叉手禮,道:「前廳尚有友人相候,白某便不叨擾了。」

這人兒,竟真的是隻來送個東西的。

南康王微微頷首,看向沈落枝,道:「你去送送。」

這位白公子來是來了,瞧著好似隻是個路過的局外人來送點那東西,但是這東西是給南康王的,且還點出來了是在「花道」裡撿到的,無形中證明了此次「相撞」是有點貓膩的,且,明知道有貓膩,這位白公子還是來送來了。

人家為了這件事出了力,又冒了風險,換來南康王府一個善待是應當的。

南康王本該親自送他,但現下南康王還要鎮在這偏殿內,免得裴氏又出什麼幺蛾子,便隻讓沈落枝去送,左右不過兩步路的距離。

沈落枝便領命去送。

她心下也對這位白公子頗有兩分好奇,與時大姑娘不同,這位白公子可是自己踩進來趟這趟渾水的。

沈落枝送白公子出偏殿,不過是幾步路的距離,從偏殿到前廳並沒有多遠。

沈落枝一貫是長袖善舞的人,跟誰都能聊上兩句,她隨這位白公子走了兩步,便道:「白公子瞧見那血糊糊的東西,可知是做什麼的?」

白公子竟還真知道些,他道:「那魚鰾可藏儲住液體,白某瞧著,那應當是人血,隻是不知道是存儲了多久的,這些,得交給禦醫來驗。」

魚鰾這種東西,雖說在煙花之地盛行,但是旁處也能拿到,甚至一些人家自己都能做出來,其用處,多數是用來做那些事,但也能藏一些液體,體量不大,方便攜帶,比一般的酒壺好隱匿的多。

若是鬧得再大些,也可以叫金吾衛或者錦衣衛來查,他們肯定比白公子更明白些。

但是單說這一件事,也能猜到些了。

沈落枝便猜測,邢燕尋當時潤濕裙擺的血並非是她自己流出來的——想來也是,不過是兩三個月的小胎兒,估扌莫著還沒成型呢,怎麼能流出那麼多血呢?是她被嚇到了,才沒有仔細思索。

邢燕尋後來把裝血的魚鰾塞進了土壤間門,而方式查花道的宮女隻顧著查道路上是否有崴腳的石子、滑道碰撞的痕跡,並未仔細去查花道下的土壤。

如果不是邢燕尋非攀咬出言,說是沈落枝推了她一把,估扌莫著也不會被翻出來。

「原是如此。」沈落枝便道:「謝過白公子仗義之行,日後若有機會,當宴請白公子才是。」

白公子莫名的又紅了臉。

白公子人若其名,白的像是山間門清泉,泠泠透亮,有些少年人的靦腆,又有幾分恣意,並不像是裴蘭燼一般穩重,善藏匿內心,他那一雙眼幾乎將他的那點少年情愫都出賣了,一個勁兒的盯著沈落枝看。

他年歲與沈落枝差不多大,心思幾乎都寫臉上了。

沈落枝承了他的恩,便也不在意他這點小冒犯——也沒有很冒犯,隻是少年慕艾,藏不住那點心思罷了。

畢竟,誰瞧了沈落枝這張臉,都會被晃一下的。

果不其然,那白公子就被晃了一下,然後直愣愣的順著沈落枝這句客套話道:「白某是那一日都有機會的,不知灼華郡主那一日有機會?」

沈落枝「噗嗤」一笑。

她這麼一笑,那雙明月眸中便有點點漣漪,恍若月落杯中茶。

白公子自知失禮,又可能是被她的美貌晃的說不出話,臉上頓時燒得通紅,低頭行過一禮,然後落荒而逃。

沈落枝一直目送他離開後,才轉而走回群歡殿的偏殿前。

——

此時,耶律梟正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

沈落枝回到偏殿的時候,偏殿正熱鬧著。

殿內傳來一陣爭吵聲,似乎是邢燕尋在喊什麼,裴蘭燼亦在殿內。

殿外隻有南康王和裴二叔。

如果說,方才在宴席上南康王與裴二叔還能互相敬兩杯酒,現在卻是真「對麵不相識」了,以前他們隻是下麵的兒郎不和,但今日之後,估扌莫著就是南康王府和裴氏不和了。

沈落枝回來之後,才問道:「父親,女兒不在時,可生了何事?」

瞧著殿內吵的厲害,沈落枝都忍不住想進去瞧瞧。

「似是藥娘出了分辨,隻是殿內人多,本王與裴大人不好進去叨擾。」南康王一眼便瞧出來沈落枝骨頭裡那點躍躍欲去的勁兒,就道:「且在這等等,裡麵很快便該有個結果了。」

沈落枝知道,南康王不進去,是因為裡麵邢燕尋與裴蘭燼正爭吵的厲害,在他們不出一個結果之前,南康王是不會開口的。

但是結果是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

「是。」沈落枝安安穩穩的站在了南康王身後。

當時殿外寂靜,便越顯得殿內爭吵不休。

殿內已經屏退了所有宮女,隻留了兩位掌事姑姑和兩位藥娘。

之前那兩位藥娘要給邢燕尋檢查□□,邢燕尋百般抵抗,甚至還說出了「你們誰再碰我,別怪我不客氣」的話,她不肯脫衣去裙,其餘人也不可能上來強行脫下邢燕尋的衣裳,所以場麵陷入了僵局。

藥娘和掌事姑姑都沒辦法,便請了裴蘭燼入殿內,想讓裴蘭燼說服邢燕尋配合。

裴蘭燼進來後,想說服邢燕尋,但邢燕尋百般不願意,兩人便爭執起來了。

「你不讓藥娘查你,又如何得知你是如何落的產?」裴蘭燼心焦,所以也急:「你不過讓她們查一下而已,便能有了指控的實證,你為何不讓!」

邢燕尋並非是那種扭扭捏捏的姑娘,若是這查驗的是男人,邢燕尋不允便罷了,這兩個藥娘又有什麼好抗拒的呢?

除非,邢燕尋抗拒的並非是男女,而是不想被人查。

什麼樣的人怕被人查?

裴蘭燼的心裡一緊。

隻有撒了謊的人,才怕被人查!

恰好此時外麵有人呈上了魚鰾給藥娘看,藥娘便要與邢燕尋裙子上的血跡做對比,邢燕尋更加不允,態度越發激烈。

「什麼東西都要拿過來懷疑我,為什麼沒人懷疑沈落枝?」邢燕尋的麵龐都漲紅了,一臉激動的說道:「為什麼便沒有人去查她呢?這東西,就不能是沈落枝扔的呢!為什麼就不能是旁人拿來陷害我的呢?憑什麼事事都要拿我來開刀!」

她這般胡攪蠻纏,叫裴蘭燼也有些惱火,方才因為失去骨肉的悲拗全都變成了憤怒:「邢燕尋!」

裴蘭燼才剛吼了這麼一句,便聽聞一旁的一位藥娘略有些不滿的小聲嘀咕道:「這麼中氣十足,可不像是流了產。」

旁的姑娘流了產,躺在床上都起不來身的,輕則鬱結於月匈,重則昏厥,這位邢姑娘流了產,不僅能爬起來,還能跟別人吵架,單聽這個聲音,誰能想到這是一位剛流了產的體虛女子?

簡直像是能跟人大戰三百回合的母老虎。

那位藥娘這般一說,裴蘭燼的腦子就「嗡」了一聲,如同被鐵器狠砸了一般,他快步向前,用力攥住了邢燕尋的手。

邢燕尋的手骨很涼,被裴蘭燼攥上時,便像是攥上一塊冰一般。

裴蘭燼再看她的眉眼——那雙濃而黑的眉死死地蹙著,眼眸裡滿是慌亂,不安。

她原本像是一隻朝氣蓬勃的小獸,見了誰都要給一爪子,利落颯爽,讓人望一眼,就能瞧見勃勃的生命力和從不受拘束的野性來,但現在,她像是被關進了籠子裡的困獸,看似爪牙尖銳凶厲十分,但實際上,她連一條退路都沒有了。

她走到這一步,是真的沒有一點退路了!

所以她咬死不同意旁人來碰她,她知道那禦醫查不出來什麼,但是若輪到這藥娘的身上,可就說不定了。

裴蘭燼和她的目光對上的時候,隱約間門探明了什麼東西。

他方才說的其實不錯,公道自在人心,有些事情,就算是沒有證據,但人心裡是知曉的,就像是此刻,雖然還沒有證據直接證明邢燕尋做了什麼,但是裴蘭燼一看她的神色,就在心裡給邢燕尋判了刑。

他是那樣了解邢燕尋!

在那一剎那,裴蘭燼的心幾乎沉到了穀底,他幾乎是不受控的大喊出聲:「邢燕尋!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做了什麼?今日已經要鬧到禦前了,若是你不言明,便由聖上來查,到時候你我死活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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