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有了你的骨肉 骨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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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燕尋那一聲喊,別說裴蘭燼,就連邢大將軍的臉都綠了。

但大敵當前,他隻能硬咬著牙道:「裴郡守,勞您稍後,本將軍要上前與他們交涉。」

他得讓這群金蠻人放人!

裴蘭燼臉色也很難看,他的目光在邢燕尋與沈落枝的身上一一掃過,心口都跟著被揪起來了。

他方才被帶出去的十分匆忙,以為沈落枝與她那小廝也會跑,但是沒想到,那小廝搖身一變竟然成了金蠻人,還把沈落枝抓過去了——他現在也來不及糾結這些了,他得先想辦法把沈落枝和邢燕尋救回來。

他愛的兩個女人都被抓走了,他又怎麼能在一旁束手旁觀呢?

「我也去。」他說:「納木城之事,本該由我這個郡守做主。」

邢大將軍私底下這兩日一直未曾理睬裴蘭燼,他可以在私下裡與裴蘭燼如何爭執,但是現在情況危急,他顧不上那些舊怨,隻一夾馬肚,喊道:「給裴郡守一匹馬!我們二人一起去前方交涉!」

——

邢大將軍與裴蘭燼講話、上馬的時候,邢燕尋正努力的抬起身子,看向百米外的裴蘭燼,她那雙眼裡滿是要溢出來的思念與愛慕。

邢燕尋的月要之前被耶律梟給廢了,武人練月要發力,月要不行,她的功夫便也廢了一大半,現下伏在馬上,被耶律貊用手臂一壓,根本爬不起來,比之尋常男子相差不大。

耶律貊的功夫比之耶律梟也不相上下,邢燕尋根本不是耶律貊的對手,輕而易舉的便被耶律貊抓著頭發、強迫著昂起了頭。

「你喊那位郡守什麼?」耶律貊用他為數不多的大奉話生硬的吼問邢燕尋,他道:「裴郎不是喊情人兒的稱呼嗎?」

耶律貊哪知道他身邊的人在幾天之前究竟是怎麼一個錯中復雜的關係,他又沒鑽到郡主府的院子裡去當小倌,他隻是發出了一個一直在納木城中東躲西藏等耶律梟消息、什麼都不知道的局外人該有的疑惑:「裴蘭燼不是灼華郡主的未婚夫嗎?」

這件事,整個西疆的人都知曉,那位灼華郡主千裡迢迢從江南嫁過來,當真是一樁美談。

耶律貊的渾厚聲音落下的時候,在場的其餘三個人神色都各異。

耶律梟唇瓣緊抿,不言語,隻將沈落枝又往自己的懷裡摁了幾分,沈落枝麵上清冷,沒什麼表情,隻是眼底裡閃過幾絲譏誚,而一旁被耶律貊摁在馬上的邢燕尋卻像是被人抽了一個耳光一樣,頓時滿目猙獰的昂起頭來,近乎凶神惡煞的吼道:「她不是,我才是!」

耶律貊奇道:「你不是邢燕尋麼?跟裴蘭燼訂婚的是灼華郡主啊!」

此事,就算是他們金蠻人也聽說過的。

邢燕尋的臉迅速漲紅,她的目光嫉恨的看向了一旁的沈落枝,用尖酸刻薄的語調說道:「縱然是與她訂婚的,又能如何?現在裴蘭燼愛的人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與她灼華郡主毫無關係!裴蘭燼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裴蘭燼與沈落枝訂婚,不過是因為他們早我幾年相見罷了,若是當初,先見到裴蘭燼的那個人是我,裴蘭燼才不會和沈落枝訂婚呢!」

邢燕尋這幾日一直被邢大將軍關著,還不知道裴蘭燼是如何去討好沈落枝、在沈落枝麵前伏低做小的呢,她隻打聽到沈落枝與裴蘭燼的婚事黃了,自然而然的以為,裴蘭燼不喜歡沈落枝了,裴蘭燼該來娶她了。

裴蘭燼那樣喜愛她,還答應她一定會去東津接她,在裴蘭燼心裡,自然是她更重要!

但她不知道,裴蘭燼依舊在主動挽回,真正不想再續這段姻緣的是沈落枝。

她更不知道,裴蘭燼被拒婚之後還百般祈求,甚至近乎是賴皮狗一般跟著沈落枝,試圖送沈落枝離開。

邢燕尋像是瘋子一樣說著那些話的時候,耶律貊聽得津津有味。

他還是頭一次瞧見這種戲碼,真是各處都有各處的熱鬧瞧,他跑來劫掠個人,還能有戲看。

沈落枝偏過了臉,她隻覺得厭煩。

她搞不懂邢燕尋。

邢燕尋也是個將門虎女,也有身份有地位,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裴蘭燼呢?她已經見過了裴蘭燼最醜陋的嘴臉了啊!那一日在院子裡,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之下,邢燕尋難道還沒丟夠人嗎?

明知道他是個從裡爛到外的破爛貨,為什麼還有人愛他呢?

沈落枝越發煩了,她甚至都不想去看邢燕尋,但她管得住自己的眼睛,管不住邢燕尋的嘴,整個街巷裡都是邢燕尋嘶心裂肺的喊聲:「他是愛我的!若不是兩家締約在先,南康王勢大,他定是會主動求娶我的!」

沈落枝簡直想嘔出來了。

邢燕尋竟然還替裴蘭燼辯解上了!

她坐在馬匹上,不可避免的靠在了耶律梟的懷裡,耶律梟也不言語,隻默默地將馬頭向另一個方向扯了些,令她不必直麵邢燕尋那張猙獰的臉。

在目光偏移的那一刻,沈落枝想,比起來裴蘭燼,耶律梟竟然還算是個好的!

縱然耶律梟心狠手辣視人命為草芥,但他最起碼不會同時招惹兩個女人,也不會讓這兩個女人陷入這種狼狽不堪的境地!

被一把刀割傷,縱然痛,但流出血來,總比被一灘糞糊上、永遠都洗不乾淨好!

沈落枝狼狽的看向了一旁的方向。

而這時候,遠處的裴蘭燼和邢大將軍一起騎馬而來了——他們是要會麵交涉。

金蠻人手持沈落枝和邢燕尋兩大底牌,但他們一群人同時又都被大奉人給包圍住,又都走不脫,所以接下來就是一個互相拉扯的過程。

比如,大奉人這邊說一句:你們把郡主和女將軍交出來,我們放你們走,你們劫囚的事就這麼算了,算是你們小贏一次。

但是,眾所周知,金蠻人是不要命的,他們是一群豺狼,他們見了肉就不撒口,他們凶狠,他們貪婪,隻劫個囚,救走一群人,是滿足不了他們的。

「這些不夠!」耶律貊震聲吼道:「我們要三千匹馬,要三百箱金銀財寶,要三百箱糧食草藥!若沒有,我就割一個耳朵下來嘗嘗看!」

簡直獅子大開口!

不說那些金銀財寶糧食草藥,單說那三千匹馬——整個東城的馬市裡販賣的所有的馬加起來,也就隻有三千餘!

旁的人不懂戰馬的金貴之處,一支騎兵能擋十倍的步兵,因此,戰馬的價格久居不下,在京城那些貴人們跑的都是普通的駑馬,而西疆東市的馬,卻都是千金難求的好馬。

若是真給了馬,這群金蠻人怕是要加倍搶掠大奉!未來幾個月,大奉邊境都要遭殃!

邢大將軍才剛一變臉,還未曾張口嗬斥,便突然聽見那耶律貊喊道:「裴郡守,我聽聞,這邢家的女將軍方才說,她是你的女人,你會娶她,那,她和那位郡主加起來,值這三千駿馬、金銀財寶、糧食草藥的價嗎?」

耶律貊的聲音落下之時,四周靜謐了一瞬。

裴蘭燼沒有先看邢燕尋,而是近乎於窘迫一般看向耶律梟馬背上的沈落枝。

但是沈落枝端坐在馬背上,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的目光隻好偏移向耶律貊馬背上的邢燕尋——邢燕尋現下已經如同沈落枝一般坐起來了,隻是脖子上還掐著一直耶律貊的手,她到底會武功,耶律貊不敢放開她,隻迫使她抬頭,正麵看著裴蘭燼與邢大將軍。

邢燕尋根本沒看邢大將軍,她的目光直接落到了裴蘭燼身上。

在看到裴蘭燼的時候,邢燕尋這幾日裡的委屈全都湧上來了。

她不要去東津。

她不要被關著。

她想裴蘭燼。

她月要很疼。

裴蘭燼為什麼不來看她?

明明他說過,會娶她的!

邢燕尋那雙狐眼望著他,眼淚在她的眼眶裡打轉,昔日裡牙尖嘴利,一鞭子將他扯到馬上的姑娘現在受製於人,可可憐憐的看著他,直接看到了裴蘭燼的心裡。

裴蘭燼猶豫了,他麵露遲疑了!

耶律貊就像是嗅到了血腥氣的狼,咧開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他看到啦,看到裴蘭燼的破綻了!他張開了流著涎水的獠牙,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籌碼!

「裴郡守!」耶律貊笑起來了!他笑的那樣暢快,臉上的橫肉都擠在一起,眼睛隻剩下細細彎彎的一條縫,裡麵迸出凶殘的精光:「我要的東西少一樣,你的女人也會少一樣東西,少一隻眼,還是少一隻手,你且瞧著!」

邢大將軍隻覺得心口一抽。

那是他的親生女兒啊!

他強行控製住自己,不露出異樣的神情,不去看裴蘭燼——兩軍交戰,誰家的主將先心軟,誰就輸了。

這是戰爭!

但是他能做到麵不改色,裴蘭燼卻並不能做到,裴蘭燼還是太年輕了,縱然能漠視一群不熟悉的行商去死,但無法漠視自己親近的人去死,他在人命上是那樣的青澀,輕而易舉的便被耶律貊捏住了他的頸骨。

耶律貊用力攥邢燕尋的脖子,將邢燕尋的臉憋的青紫。

邢燕尋的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掙紮聲,深深地刺進了裴蘭燼的心裡,他一時頭腦發熱,竟直接答應下來道:「好!東西都給你們,你們把人給我!」

他一定要救下這兩個心愛的女人!

他一開了口,邢大將軍便鬆了一口氣,有個人定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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