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情人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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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沈落枝的腳步都輕快了些。

落日餘暉下,她的臉上浮現出點點柔潤的笑意,眉眼間都閃爍著期待。

她受過那些難,見過那麼多死人,早已經將耶律梟恨到骨頭裡了,一想起那些能把她渾身的血液都燒乾的恨,她就覺得自己死的很值當。

一個於戰場上沒有絲毫用處的大奉郡主,換了一個驍勇善戰的蠻族皇子,她不虧。

沈落枝往馬匹的方向走的更快了,珍珠履踩在乾硬冰冷的地麵上,石子硌著她的足底,她卻片刻不肯停,直奔西蠻人的馬而去。

西蠻人的馬高大凶猛,馬蹄上還鑲嵌著鐵刺,她才一走近,甚至還未曾到馬三丈內,便瞧見那馬噴鼻揚蹄,人立而起,跺起細小黃沙,一副要踢死她的樣子。

沈落枝驚了一瞬,還未曾來得及躲開,一隻手已經從她身後頭頂探過來,一把握住那馬的脖頸,向下一壓,那馬便老老實實,一聲不吭的站好了。

「這個箱子嗎?」耶律梟站在馬旁,輕輕鬆鬆的一抬手,便將馬上馱負的箱子托下來,遞在沈落枝麵前。

他幽綠色的眼眸向下垂著,落日在他身後,將他鋒銳的輪廓打上一層柔光,竟有幾分絕殊離俗之意,他不發瘋的時候,眉間沉靜,餘暉沖淡了他身上的肅殺氣息,他溫下聲音來問的時候,仿佛像是在與他的情人說話。

「是。」沈落枝垂下眼睫,在箱子裡麵翻找她的盒子。

她的手指都因為緊張而發涼,指尖滲透出薄薄的冷汗,扌莫在盒子上的時候,讓光滑的木麵有些打滑。

她將小盒子捧起來時,聽見耶律梟問:「大奉人,會將調料存放在盒子裡嗎?」

沈落枝生硬的點頭,略有些僵硬的補了一句:「是,這是鬆香木,可以避免受潮,這是大奉皇族人的習慣,民間不常見,很貴重的。」

反正耶律梟在西疆這邊肯定沒見過這麼裝的。

她說完,也不知道耶律梟信不信,有些心虛的瞥了一眼耶律梟,耶律梟正盯著她的盒子看。

他這人殺性重,狡詐多疑,大多數時候臉上都沒什麼情緒,叫人難辨喜怒,亦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耶律梟的狼眸沉下來的時候很懾人,看起來像是在琢磨什麼屠城計謀一般,讓沈落枝想起來他當時在三元城外抬手、射殺流民的樣子。

終於,耶律梟開口了。

沈落枝心口驟然緊繃,聽見他道:「這種調料,孤可以嘗嘗麼?」

沈落枝心弦一鬆,臉上便露出了些笑意:「當然可以,我還可以給你的將士們烤。」

「他們不需要。」耶律梟道:「你的東西,隻能給我。」

他不喜歡和任何人分享關於沈落枝的任何事物。

沈落枝就和他甜甜的笑:「好,都給你。」

毒死你個西蠻瘋子。

她一笑起來,像是盛夏時漫山遍野的花,耶律梟被她笑的心口微盪。

這麼貴重的調料都給他,這大奉的小郡主果然有兩分喜愛他。

想來是被他在馬背上征服了。

耶律梟狹長的綠眸裡閃過了幾分愉悅,他轉身想把箱子放回馬背上,但箱子的暗扣方才被沈落枝打開,現在還沒扣回去,耶律梟不識得暗扣,他將箱子放回去時,箱子暗扣敞開,箱子內的東西便往下掉。

一些醫書,一些信封,和一些畫,劈裡啪啦的都掉下來了。

沈落枝驚的去接,但遠沒有耶律梟的手快,他手掌一撈一翻,信封畫卷醫書就都落到了他掌中,一副畫卷的係帶被勾開,風一吹,畫卷「呼啦」的迎風展開,露出了一副男子的畫像,而在畫像一旁,還用大奉字寫著「裴蘭燼」的落名。

這是當初,沈落枝為裴蘭燼畫的畫像,後來一直被她珍藏,裴蘭燼出使西疆任郡守前曾與她道,若是思念他,就看他的畫像。

山川異域,日月同天,他想她的時候,會望一望月亮,把那明月當成江南的月,以解相思。

他們身隔千山萬水,但沈落枝知道,他們的心貼的很近。

她懂他的宏圖偉略,知他體恤民情,明他的一腔熱血,敬他忠義為人,所以才肯從江南千裡迢迢的奔向西疆,她知道他是忙天下大事的人,所以她願意退一步,讓他忙天下,忙子民,她來忙他。

裴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兒郎。

沈落枝看到畫卷的時候,下意識地去卷起來——這是她心中最後一片淨土,她不想被耶律梟這種惡劣下作的西蠻瘋子看見、觸碰。

但耶律梟手臂一轉,輕而易舉的躲過了沈落枝的動作。

他擰眉看著畫像,一種無形的危機感如利箭般刺入他的月匈膛。

畫像中,眉目清雋的男子獨坐幽篁裡,彈琴煮茶,肩背筆挺,如鬆竹一般挺立靜雅,這幅畫紙落雲煙,畫中男子滿目文氣幾乎要直沖到他眉眼間,耶律梟狼眸一壓,聲線驟然冷冽:「此人是誰?」

一個大奉男子的畫像,被他的女人珍藏,若非是他恰好碰到,他根本就不會知道!

沈落枝緊抿著唇瓣,清冷的月牙眼裡閃過明晃晃的防備,她伸手去搶,自然搶不到,隻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的望著耶律梟。

她未曾說話,可眼底裡對那幅畫的維護卻幾乎要溢出來。

「還給我。」她脫口而出。

耶律梟定定的盯著她瞧了片刻,突然勾起了唇瓣。

他唇厚有珠,唇瓣是暗粉色的,笑起來時下頜微揚起,露出森白的犬牙,幽綠的眼眸在沈落枝纖細的月要肢上掃過,像是在掂量這大奉郡主的骨頭有多少斤,

他沒有說話,但沈落枝在那一刻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機。

因為畫像上的人。

就在沈落枝意識到這件事的下一瞬間,耶律梟鬆手了,他手中的畫軸與信封都滾了一地,沈落枝本能的想蹲下身去撿,但同時,她聽見了耶律梟轉頭向一旁的西蠻戰士說了一句西蠻語。

西蠻語發音低沉渾厚,語調抑揚頓挫,單一聽起來像是音律奇怪的歌曲一般,但下一瞬,兩個西蠻戰士便抓起了沈落枝的兩個侍衛。

沈落枝一共十三個人質,被放走了五個,還剩下八個,五男三女,兩位西蠻戰士抓起兩個侍衛,將他們倒吊起來,看起來是要殺了他們。

沈落枝慌亂,她克製住彎月要撿起地上畫卷的沖動,而是抬眸看向耶律梟,伸手去抓耶律梟的手臂,粉嫩的唇瓣勉力彎起一個笑容,隻是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耶律梟,你,你讓他們做什麼?」

耶律梟抬手,寬大的手掌攥著她的下半張臉一擰,她的頭便被固定到了一個角度,正好看到那兩個侍衛被吊起來。

「我們金蠻人有一種神跡,叫做[拜鷹神]。」

「將敵人的衣裳扒下,砍掉四肢,任由他們被吊起,他們的血肉會被鷹啄食。」

「此舉,名為[拜鷹神]。」

隨著耶律梟的聲音落下,兩個侍衛也被扒掉了身上的盔甲。

沈落枝被他掐著臉,急迫的想要說話,但下半張臉卻被捂的死死的,她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而這時候,耶律梟才問:「告訴孤,他是不是你的情郎?」

沈落枝眼眸急轉。

她感受到了耶律梟身上那種濃鬱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占有欲,像是隨時都能侵入她的身體,把她撕碎成兩半。

滔天的怒火要將耶律梟的筋脈都燒斷——他看上的羔羊,怎麼能容忍其他人染指?

她的美味滋味,顫抖的花瓣,是否也被別人品嘗過?比他更早,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她與其他人做過什麼?

耶律梟的深綠的眼眸越發幽暗,沈落枝看不見他的臉,但她能夠聽到他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更凶猛,像是飢餓的困獸在咆哮。

沈落枝敏銳的意識到,她不能說這是未婚夫,她現在不能激怒耶律梟。

「他碰沒碰過你,嗯?」在沈落枝思索的時候,耶律梟平靜的聲音又從她的耳側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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