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六章 閉嘴(1 / 2)
這夜裡相思是被李文翾抱走的,臉埋在他懷裡,遮的嚴嚴實實。
李文翾叫人燒了熱水,沐浴的時候,相思怎麼也不肯跟他一塊兒。
「孤不鬧你了。」他保證。
相思還是斷然搖頭,「你這人,十分不可信。」
於是相思沐浴,李文翾在一旁伺候。
他挽了袖子,給她淋洗,「今天孤伺候你,總行了吧?」
聽夏進去送吃的的時候,李文翾就坐在浴桶旁仔細忙活,那模樣,實在是叫人瞠目結舌,相思其實掙紮過了,最後實在拗不過他,他這個人能屈能伸,能哄能騙的,偏她總是心軟。
她趴在浴桶邊緣,半眯著眼被他搓洗後背和胳膊。
「上次的印子還沒消。」李文翾手掌撫扌莫她後背,不滿道,「孤就該看著你塗藥,你八成又偷懶。」
相思狠狠顫了一下,拍他一下,「別亂扌莫。」
李文翾顯然至今還想不明白,「你究竟在害臊些什麼,孤看你也很能折騰花樣。」
可離開床,就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偶爾李文翾都覺得自己確切在耍流氓。
他隻那個的時候沒輕沒重,其他的事總是很有分寸,便是擦洗身子這種他從來沒伺候過人的活兒,力道也剛剛好,相思像個貓似的團著,甚至有些舒服,懶懶的一動不動,被他翻到左邊,又翻到右邊。
她瞧他實在費解,怕他真以為自己抗拒他親近,隻好抬了胳膊給他看:「剛剛磕到桌子了,疼。」
李文翾略帶歉意,「孤的錯,下次一定不會了。」
她把右腿抬起來一些給他看,「膝蓋也青了。」
「這不能怪孤吧!你自己在上頭,還能跪到地上去。」
相思又蜷起來,「反正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孤,孤給你賠禮道歉。」李文翾低頭,親了下她的蝴蝶骨。
相思有些難為情地瑟縮了一下,「阿兄慣會得寸進尺,我若主動些,你怕是更過分,哪裡是我害臊,分明是你恬不知恥,我總要替你守些分寸。」
李文翾失笑:「失了分寸又如何?孤還能纏著你三天三夜不成,你吃得消,孤也吃不消。」
相思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對他的口無遮攔似乎已經習慣了,「我吃不消,我現在渾身都是疼的,身上每一塊兒骨頭都是軟的。」
「行,孤待會兒抱你出去,保管你不用動一下。」
相思卡殼,半晌才咬了下牙,「不用。」
難道她是這個意思嗎?
「怎麼不用?孤說到做到。」
李文翾最後還是抱她出來,將她裹了直接抱去床上,讓她枕在他腿上,給她擦乾頭發。
「孤對你如何?」他一臉自傲,問道。
相思閉著眼,才不願意誇他,「不如何,方才我叫你停你也沒停,若不是阿兄,我也不至於癱著動不得,始作俑者倒來討誇。」
李文翾捏著她的臉捏了兩下,「你何時才能不口是心非?孤瞧你明明樂在其中。」
相思否認:「沒有。」
可嘴上說沒有,卻突然緊緊捂住他的嘴巴,一副心虛生怕他再多說的樣子。
李文翾忍不住笑了聲,決定饒了她,「好,你說沒有便沒有罷。」
相思無意識地應了幾句,困倦極了,每根骨頭都泛著酸軟,泡了澡,整個身體都熨帖了,於是困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做夢都是在浪潮顛簸,浪潮淹沒她,又托舉她,她像是變成了一條自由的魚兒,忍不住手腳都蜷起來,每一寸肌膚都麻麻癢癢的。
是的,她是高興的。
半夢半醒的時候,她正奮力往他懷裡鑽,手搭在他的小腹,正試圖冒犯他。
李文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瞧她睜開眼,神色清明問一句:「怎麼不繼續了?」
相思看他一眼,倏忽躺回去,緩慢拉高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倒打一耙:「你醒了也不叫醒我,就故意看我出糗。」
李文翾「嘖」一聲,「孤還以為你終於開竅了,就是費解你大半夜哪來的精力,原來是做春夢了。」他掀開她的被子,嗪著笑,「做了什麼好夢?這麼主動。」
相思被戳穿,有些惱羞成怒。
明明他更過分。
「夢見我暴打你,把你揍得鼻青臉腫。」
之後好幾天,她都閉門不出,大概是覺得太難為情了,也不理他。
李文翾哄了又哄,才把人逗笑了。
「孤算是看明白了,你這人就是口是心非,想要的東西都藏著,要孤送到你手上,你再不情不願接了。」
相思又要沉臉,李文翾忙舉手投降,「但孤心甘情願。」
李文翾說要帶她去靈山。
原來那天身上的花粉香,是去山上看荊桃了,那時花還沒開到最盛的時候,是以隔了幾天才告訴她,說靈山的荊桃開了。
相思模糊地想起去年的夏日,那時候因著大臣鬧著要他納妃,她一怒之下去了慈安寺,回來的時候她想起從前一件無關緊要的小小約定,少時他曾答應過帶她去看荊桃,但他忘記了,阿兄便說:「明年荊桃開了,孤帶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