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璋山別院到環彥地址的路程並不長，在確認了三次桑取容真不是被車尾氣嗆到之後，鬱星禾才在安心與信賴裡下車，還順手開了後備箱，給桑取容把輪椅拎出來。
被搶了活的司機懵了懵，心想這難道就是有錢人對小情人的寵溺嗎？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也有親自給人拎東西的一天？嗑到了。
桑取容看見擺到自己麵前的、折疊起來的輪椅，眉眼微動。
「學長，不用給我拿的。」他很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乖巧道，「您是鬱家的大少爺。」
鬱星禾點頭：「所以我隻是給你拿下來了。」他說的毫無心理負擔，「我不會拆這個東西。」
桑取容：。
他伸手：「我來就好。」
從展開輪椅到坐上去，桑取容沒有假他人之手，手臂在輪椅扶手穩穩撐住，人就從車座轉移到輪椅上。
鬱星禾看著他包裹在羽絨服下的胳膊，扌莫扌莫下巴。
「你手挺有勁的？」
桑取容：「還好，學長需要嗎？」他目光乖順地看著鬱星禾，仿佛能為他做任何事。
「一會兒在辦公室，跟我……」鬱星禾彎月要小聲，偷偷道，「掰手腕玩吧？」
桑取容：……
他慶幸自己在桑家隻是不愛說話，沒真的搞個閉口禪修修，否則鬱星禾害他道心破碎的糊塗賬他都不知道怎麼算。
「學長不需要工作嗎？」他問。
鬱星禾笑容可掬。
「我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富——」
「……二代。」桑取容接話，一口氣就接著嘆了出來。
「別嘆氣呀，你才沒到十八歲，怎麼就跟趙叔看齊了。」鬱星禾啪嗒啪嗒地拍了拍桑取容肩膀，「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朝氣！」
桑取容：「比如呢？」
鬱星禾微笑：「比如替我聽聽李秘書的課。」
他又彎下月要小聲逼逼：「李秘書能力不錯，但是給我上課的時候，我總覺得他語文老師是文盲教的，畢竟現在附中的體育老師都名校研究生起步了。」
桑取容本來還想為了維持人設，象征性地推拒一下，但看了眼鬱星禾心不在焉的表情，深切地覺得可能沒這個必要。
不管鬱星禾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這個課，桑取容倒還真的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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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星禾和桑取容出現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李正真愣了一下，旋即神色竟然有些沒來得及遮掩下去的慌張：「鬱總，您今天怎麼來了？」
鬱星禾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收回視線徑直跟桑取容走進辦公室，大言不慚：「我上進。」
「……咳。」桑取容沒忍住笑了一下，抬手抵唇，硬生生扭成一聲略顯突兀的咳。
鬱星禾往總裁辦公室的超舒適椅子上一擺，問：「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務嗎？」
昨天他來的時候，看見日程上有和宣光科技跟進合作的會晤談話，但李秘書告訴他去不去都行，鬱星禾也就跟原主一樣，心安理得地扌莫魚了。
李正真想了想：「今天十點半，世迎科技會來就上次合作的二期項目進行確認。」
他笑得十分寬容，像溺愛學生的老師：「鬱總，還是和昨天一樣，您不想去的話……」
「去唄。」鬱星禾隨口道，「來都來了。」
他說完，當著李秘書的麵湊到桑取容旁邊，挑眉勾唇：「讓你看看，學長工作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李正真閃爍的眼神瞬間了然，目光裡多了幾分輕視，但都被他低頭掩飾得很好。
「這位……小同學也要去嗎？」他問。
「嗯，你準備一下。」鬱星禾朝他一抬下巴，做足了紈絝的姿態。
李秘書退了出去。
桑取容看著鬱星禾側過去的臉，眯眼：「學長，你帶我過來，是為了……找個借口？」
看著鬱星禾，他忽然覺得對方的瘋和傻都是裝的，完全是大智若愚，但他仍舊看不透。
鬱星禾側身對著他翻找什麼東西，聞言沒有直接回答：「隻有我們兩個人了……門關好了吧？」
「嗯。」桑取容眉頭微擰，帶著困惑點頭。
鬱星禾笑了笑，清脆道：「好，那做吧。」
桑取容視線僵住，麵色瞬間染上寒霜，心底撼動，隻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沒等他說什麼，鬱星禾轉身，啪地一下把手裡翻出來的一遝文件拍到了桌上，對桑取容抬抬下巴。
「近期李秘書拍板後送到我這裡確認的文件，你做一下吧。」
桑取容：……
哈哈，就說，他看人的眼光向來不會錯的。
他垂眼定了定心神問：「學長不信任李秘書？」
鬱星禾回頭，胳膊支在桌上笑了一下：「早說了你是個天才，你還不信。」
桑取容微微勾唇，恰到好處地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等待他的回答。
鬱星禾遲疑地「嗯」了一會兒，說：「也不是不信任，隻是單純覺得這人怪。就當我第六感吧。」
他說：「你是不是把學長我看得太厲害了？」
桑取容昧著良心：「不，學長本身就是很厲害的人。」
鬱星禾默默盯著他，盯的桑取容背後發涼，半晌才幽幽道：「知道嗎小桑同學，你說謊的時候，小拇指會去勾毯子。」
「怎麼呢，你說謊的時候是要跟魔鬼拉勾勾嗎？」
桑取容：……
他抬起雙手舉到耳邊，像投降又像發誓：「學長真的很厲害。」在語出驚人這一點上。
鬱星禾坐在老板椅上悠閒地轉了一圈，思索兩秒，突然朝他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拉一下。」
桑取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鬱星禾直接伸手撈起他搭在腿上的手，扒拉出小拇指。
兩根小拇指勾纏到一起，鬱星禾又探出大拇指來找。
鬼使神差地，桑取容遞上自己的拇指，輕輕跟那個活蹦亂跳的拇指按在了一起。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鬱星禾喜笑顏開：
「好了，現在就當你真的在誇咯。」
達成目的以後，鬱星禾收手回去玩他辦公室的高配電腦，沒有看見身後少年掀起波瀾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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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彥，會議室。
「李特助，不是我為難您，環彥這個報價，相對於其他公司報價的合理性實在有差距。這已經是咱們雙方都二次談判，我方就上次的基礎上做了讓步，如果環彥依然無法給出我方預期的價格，那我們隻能繼續尋求其他的合作方了。」
會議桌一邊，對方公司的代表眉頭緊鎖。
環彥這邊，除了李正真在表情認真地思索以外，剩下兩個旁聽的年輕人微微靠近，表情嚴肅地在空白的本子上寫寫畫畫——竟然傳起紙條來。
鬱星禾在本子上寫：聽懂沒？
桑取容本來不想回他，但鬱星禾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不老實，時不時就推一下他的輪椅催促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