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完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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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

「戊寅!醒醒了,天黑了。」

「戊寅你又不理我,明明昨天還跟我說了話的。」

「……」

——哎,你真的好吵,你的心跳聲也很吵

「戊寅!」

——說。

「戊寅你知道狗嗎?就一種全身長毛的動物,嘴巴很長,耳朵是三角的,癸酉說他小時候家裡養了一隻,很可愛,叫聲是汪汪,精力非常旺盛,還會對你搖尾巴。」

——怎麼會有生物全身長滿毛,還有長嘴?好惡心

「很可愛的!」

——確定嗎?有一條尾巴、長長的嘴,全身還長滿毛的生物,真的會可愛嗎?

「……我也有點想象不出來,可是癸酉說它很可愛。」

——他在騙你。

「怎麼可能?他很笨的,騙不了我。」

——你該不會以為你很聰明吧?

「……反正我覺得狗一定是很可愛的動物。」

……

解臨淵一路追出了紅色小樓,在前方的岔路口稍作停留,左瞳掃描收集每條道路上的可疑腳印和痕跡,以此來判定伊爾究竟逃往了哪處方向。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巨大身影越過了他,邊牧回過頭瞥他一眼,金毛則是壓低腦袋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前方,變異雙頭犬就如一陣疾風,猛地帶起滿地的枯黃落葉,超過解臨淵毫不猶豫地循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殿下。」解臨淵迅速跟了上去。

殿下的父親是尋回獵犬,母親是牧羊犬,在速度方麵有著與生俱來的天賦。

在一處陡坡上,它驟然高高躍起,於空中轉身,四爪穩穩當當地扣緊地麵,微微匍匐身體壓低腦袋做出狩獵恐嚇的姿勢,如同一麵無法撼動的龐然高牆,毛發隨風舒展,兩雙獸瞳鋒利而威脅,喉嚨中滾動著暴躁的嗚嗚聲。

解臨淵也在下一秒追了上來,左手甩出一把通身漆黑的短步/槍,冷著臉瞄準被殿下和他前後包夾的男人。

伊爾緩緩停下腳步,神色輕蔑地斜覷一眼不停朝他低沉咆哮的雙頭犬,又轉過身,看向了站在背後的解臨淵。

他懷中橫抱著一名膚色蒼白的男人,無知無覺地閉著眼睛,四肢無力地垂下,身上還穿著和季節溫度不相符的白色單衣,黑發也是濕潤的,在呼嘯的海風與初雪中,□□的手腳都被凍成了紫色。

「放輕鬆一點,z。」伊爾開口,「槍對我是沒用的。」

「把他給我。」解臨淵厲聲命令道。

伊爾意味深長地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沒有要動作的意思。

解臨淵警惕地繃緊了神經,但伊爾說的沒錯,槍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但是……解臨淵的呼吸逐漸加快,他將手背到身後,悄悄地撥動了超聲波傳感器開關,殿下瞬間不適地後退了半步,而伊爾嘴角的笑容也倏然變得僵硬。

公主改變頻率之後的傳感器,對伊爾這枚

寄生他人[核]之上的特殊寄生體有效果?

可是不等解臨淵確認,伊爾陡然大聲地怪笑起來,他看到伊爾猙獰怪異的表情下,眼珠逐漸變得渾濁腫大,一根又一根黑色血管從眼角處往外凸起伸長,如龜裂的土壤,遍布整張臉,一直延伸到脖頸下方。

倏然,他就如抽去了骨架的皮偶,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

解臨淵暗道不妙,關閉超聲波快步沖上前,在伊爾寄生的這名男人徹底汙染異變之前將一發子彈沒入他的眉心。

汙染中止,渾濁的眼球直勾勾地瞪著天空,死不瞑目,黑紅色的汙血從男人的腦袋後方滾滾淌出,染紅了他身下的土壤,也染紅了與他屍體交疊的那片白色單衣。

殿下甩了甩腦袋,謹慎地邁步走過來,變異綠蘿從邊牧的耳朵後方伸出一縷枝葉,其餘根莖緊緊環抱著一透明的罐裝容器,這是一支小型的超聲波儀,就是之前在同嘉群島上漁民男女交給薛鴻意,把癸酉折騰得要死要活的那個。

公主拿到它之後,就著解載關於超聲波的資料,和南營地的工程員連夜對容器進行了改造,目前據說容器內的聲波頻率能夠單獨壓製伊爾這枚特殊的寄生[核]。

但這些研究全部都隻存在於理論上,沒有任何實戰依據,解臨淵還不敢隨隨便便就動用這個理論武器,一旦伊爾再次化[核]逃跑,解臨淵真是拿這種可以將自身分解再融合的特殊器官毫無辦法。

寂靜無聲的五秒等待過後,『戊寅』動了動手指,他緩慢地用掌心撐地,艱難地支起上身,光是坐正這個動作就耗費了他近乎全部的力氣。翡翠色的眼瞳睜開些許又閉上,一直到適應了光線,才完全睜開,抬眼看向了圍在他身邊的解臨淵和殿下。

一時之間,沒有人貿然開口說話,殿下也沉默著,黑色毛發上沾上一層薄雪,又被體溫蒸發。靜謐無聲無息地蔓延,直到『戊寅』忽然促狹地笑了聲:「抱歉,不是你期待的那個人。()」

……?()_[(()」解臨淵眼神陡然變得十分危險。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懷揣著僥幸心理,希望從這具本體中恢復意識的是戊寅。

可惜這一點點幻想被伊爾無情地點破,還成了他嘲笑解臨淵的理由。

伊爾一點一點地站了起來,赤足踩在髒汙的泥地上,腳掌沾滿了被雪濕潤又浸沒了汙血的泥土,他無視了眼底滿是怒火的殿下,踉踉蹌蹌地朝來時的方向走。

「有點冷。」他忽然說,轉頭挑釁地看向解臨淵,「外套借我披一下?不然凍壞的可是戊寅的身體。」

解臨淵手背暴起青筋,他一字一句咬著牙說:「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大可動手。」伊爾在冰雪之中敞開了雙臂,單薄的身軀在冷風之中搖搖欲墜。

「戊寅的身體,」他說,又將手撫向左月匈口,「戊寅的[核]。」

解臨淵第一次在『戊寅』臉上看到那麼令人作嘔的笑容。

很快,伊爾快意地想著,他就會和我徹底融為一體。

……

() 「戊寅,我決定了,我要離開這裡,和己卯,和癸巳一起離開這裡,到更廣袤、更自由的地方,過正常人的生活。」

——你現在的生活不正常嗎?

「不正常,我們一點也不正常。」

——說實話,我不太懂。

「也對,畢竟你隻是一顆[核]而已……那我換種方式,戊寅,你想成為人嗎?有自己的身體,可以憑自己的意願做事,可以吃東西,可以聊天,可以想去哪去哪……」

——好像也沒什麼意思,我覺得現在就不錯

「怎麼會沒有意思呢?戊寅,你是因為還沒有接觸過外界,什麼都不懂,才會覺得現在就不錯。等你徹底地『睜開眼』,就會知道成為人的好,我指的是真正自由的人。」

——你已經很自由了

「不,我們是被關在籠中的小白鼠,是他人的工具,生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裡,隨時都會迎來死亡。」

——是癸巳告訴你的嗎?自從他誕[核]之後,你就變得越來越焦慮了,以前你一直很快樂

「大概是因為我知道的事變多了,就很難再快樂起來了。」

……

聽到戊虎的名字,癸巳也神色凝重地站了起來:「你說戊虎在叫你?這怎麼可能,就算……」

戊寅閉上了眼睛,戊虎的呼喚還在繼續,越來越清晰,像是被困在黑暗中的囚徒在呼喚支撐他靈魂的信仰,。隨之而來的,是心髒規律泵動的聲音,怦怦跳動。

「就算什麼?」他闔著眼睛問。

「就算伊爾寄生了他,我們目前在他的本體裡,」癸巳說,「他也不會有神智,更不會呼喚你。」

「……不一定,我和他是共生關係。」戊寅說,「伊爾目前在我的[核]裡,或許伊爾根本無法完全寄生他,如果戊虎的意誌力足夠強大,甚至可以把伊爾擠出去。」

「不可能擠出去的,伊爾會汙染戊虎的身體,一旦他離開,戊虎就會異變。」

戊寅頓了一下,「你確定?」

「不確定。」癸巳說,「但你敢試嗎?戊虎敢試嗎?來救援你的那名戀人,又敢試嗎?」

「……」

戊寅無法回答,耳邊戊虎的呼喚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他錯開與癸巳的視線,抬起頭,輕輕地應了一聲:「我在。」

愈演愈烈的心跳聲沉穩有力,他聽見戊虎的呼喚聲倏然變得輕微欣喜。

——戊寅,你回來了?

……

房頂上的變異者接二連三地跳到地麵,他們目光緊緊盯著大廳中央裹著毯子的『戊寅』,看他把玩著一把精巧的匕首,脖子上麵纏繞幾圈浸著淺淡粉色的繃帶。

薛鴻意將嚴光譽安置到船上,再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他皺著眉,不解地詢問站在不遠處的解臨淵到底發生了什麼。

「公主改變頻率後的超聲波確實對他有效果,但……」解臨淵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但我一旦開啟超聲

波,他就會用自殺威脅我。」()

不能把他捆起來嗎?阿橙問,趁他不備,你的速度難道比他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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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已經寄生了戊寅,一旦離開,他的本體就會汙染異變,這整座島的畸變體就是證據。」

「……萬一他騙你呢?」

解臨淵咬緊牙關:「你敢賭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

那是格外「吵鬧」的一天。

事實上,戊寅什麼也聽不見,但他感受到了。感受到心髒跳動的幅度,劇烈、急促、喧嘩,在不屬於他的時間裡,隱隱有怪異的響動傳入他的腦海。

他如同浸沒在溫暖的洋流中,不斷地起伏,周圍的一切與他隔絕,他覺得吵鬧,不安穩,甚至窒息。

一直到尖銳的嘯叫聲紮進腦海,戊寅無意識地掙紮起來,他努力地想要掙脫束縛,痛苦地慘叫。

倏然,永久包裹住他的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炫目的光明。

那種隔絕的感覺消失,一切都變得格外清晰,好似從遙遠的夢中醒來,回歸到了現實。

戊寅睜開眼,看到一張難以置信的臉,詫異地盯著他,他無意識地回望著,像是初生的嬰兒,茫然,無知。

「……戊寅?」黑發綠眸的青年小聲問他。

戊寅沒有任何反應,隻呆呆地站立著,好一會才移動眼珠,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裡的警棍上,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困惑地舉起,觀察。

青年呼吸越發急促,他從地上爬起來,衣服上都是髒汙泥土,忽然拽住他的手,快步向岸邊快速跑去。身後是炙熱的火光,燒灼得海風都變得滾燙,不停有爆炸聲從身後春來,戊寅回過頭,甚至不明白那沖天的橘色代表著什麼。

有很多像他們一樣在奔跑的人,長得全都一模一樣,他們陸陸續續地被捕捉,被擊斃。

尖銳的超聲波嘯叫如影隨形,在整個島嶼環響,痛得戊寅不住地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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