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他不爽,就要讓所有人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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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機械戰神緊急重啟,重新亮起的左眼眶內湧入大量的數據,一排又一排微小繁雜的代碼從顯示屏內急速刷過,最終形成一顆緋紅色的人類瞳孔。重啟之後機械臂的塗層也總算能正常顯示,可z1932的臉上卻滿是震驚又復雜的神色,定定地注視著戊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說話期間,絡腮胡裡根長官緩緩走了過來,從走路姿勢和表情來看,這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樣,更沒有任何防備。有兩名隊員不近不遠地墜在他身後,然後是剛上橋的趙誌勇和小陳,剩下的三名隊員還在這兩人的後麵。

戊寅沒有回答解臨淵的問題,隻轉了下眼珠,用眼神輕飄飄地示意正在靠近的裡根。

解臨淵沒有別的選擇,也不會放過這個選擇,他神情迅速變得篤定堅毅,微不可察地朝戊寅頷了下首。

黑發男人微微一笑,像是狡黠的災厄之神,想要給惹他不快的人類降下一些懲罰。

這明明是楊驀的身體,是和同之前一模一樣的五官,但在不同靈魂的操控之下,一顰一蹙,竟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氣勢。

裡根徹底走到了楊驀和解臨淵的中間,注意力全部都放在地上這具殘破的屍體上。

「z,節哀。」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裡其實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雖然裡根看似接受了z1932也會談戀愛的設定,還主動叫他臨出任務之前看望一下戀人,但事實上裡根的內心根本不贊同,他認為戀愛並不是一個為戰爭而生的實驗體應該做的事,而表麵妥協隻是他安撫z情緒的權宜之計。

因為裡根一直隱隱約約感覺z的一些行為在隱晦地表達他也是一名人類的潛台詞。

z從沒有直接挑明過這份訴求,但刻在骨子裡的信念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通過某些無意識的言語傾向或者動作,流露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z渴望像個正常人一般的生活。

但這怎麼可能呢?

他可是從小就經過嚴格挑選,幾乎有記憶起在實驗室、手術室和訓練場度過的機械戰神計劃實驗體,他不該有獨立的人格,也不該考慮任何戰鬥以外的事情,他就是一把槍,一把還算好用的槍。

槍為什麼還會有情感需求?槍為什麼要有自己的想法?

帕爾默的存在永遠是一個變數。他現在死了,正合裡根的意。

短暫的思考結束,裡根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熱情的呼喚:「裡根隊長!」

他轉過頭,就見楊驀滿臉堆笑地伸出手,「非常感謝你們及時趕來,不然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類似的話語裡根不知道聽過幾百遍了,但也不好拂了笑臉人的麵子,伸出一隻手和楊驀相握,「沒事,這是我們先鋒隊的職責。」

就在兩隻手相握的瞬間,黑色的毛細血管如葉片的經脈紋路,以戊寅的五指指尖為起點,迅速蔓延上裡根的整麵手背。

絡腮胡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就已經被戊寅附身,他麵部肌肉變得鬆弛,兩眼無神放空,整個人都好似被按下了停止鍵。

他被控製著抬起右手,如吊線傀儡一般伸進衣領中,從頸項處拿出一枚雨滴形狀的密鑰,再呆滯地低頭摘下。

「動作快一點!」解臨淵忍不住出聲催促。

戊寅恍若未聞,動作依舊緩慢磨蹭,十多秒了都還沒能把項鏈摘下來,急得解臨淵恨不得動手去搶。

過了好一會,密鑰才總算成功遞交到戊寅掌心。可出乎解臨淵意料的是,這人並沒有依他們計劃的那樣進行持有人權限轉移步驟,而是剛拿到密鑰就鬆開了控製裡根的手。

二人接觸的地方黑色血管迅速消失,下一秒裡根就恢復神誌,猛地驚醒過來。

那種感覺就如同從深海浮出水麵,模糊難以辨認的畫麵和聲音驟然拉近,嚇得他驚魂未定地掃視四周。

再一定睛,就見楊驀的手心裡赫然握著他的機械戰神密鑰,輕描淡寫地上下拋扔了兩回,然後直接反手丟進湖水中,被等候在那裡的荷花小美人興奮地撿了去。

「你!」裡根反手一扌莫頸項,發現裡麵空無一物,他顧不上思考秘鑰到底是怎麼消失的,迅速反手拔槍瞄準楊驀。

但動作比他更快的是解臨淵,整條機械臂迅速伸展變化出一麵重型鋼盾,嘭一聲砸向地麵,另一隻手扯過戊寅,齊人高的盾瞬間穩穩擋在他身前。

不過盾牌後方的安全區卻並不安穩,解臨淵反過頭著急地對戊寅喊:「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修改權限人?還把密鑰給扔了!……這和我們商量好的不一樣!」

戊寅本來心情就欠佳,被這麼沖著臉吼更是不耐地皺起眉頭:「結果不是一樣嗎?」

「一樣什麼一樣!我無法攻擊密鑰權限持有人你不知道嗎?」解臨淵聲音高了許多,「現在怎麼辦,你出去和裡根對點?」

「不能攻擊秘鑰權限持有人?」戊寅用上挑的話尾表示自己確實是頭一回聽說。

「我分明給了你說明書!」

戊寅擺了下手:「裡麵字太多了,我沒看。」

這個答案太過輕描淡寫,隨意到令解臨淵腦袋轟的一聲嗡鳴,他的左眼閃過一連串紅色亂碼,怒罵脫口而出:「你有病吧!」

「……」戊寅倏然抬起頭,冷冷地和他對視,目光中的薄涼和淡漠迅速使解臨淵高溫過載的大腦冷卻恢復正常運轉,他嘴唇動了動,識相地忍下怒火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數片大大小小的荷葉浮出水麵,小美人好奇地觀察著橋麵上爭吵的兩人。

距離他們一米之外的橋頭,絡腮胡瞪視這麵堅不可摧的金屬盾,臉上攢滿了不可置信與被背叛的怒意,可當他正要開口怒斥這個叛徒的時候,戊寅捏了掌心深綠色的葉片,下一秒,一張荷葉甩著淤泥直接糊上了絡腮胡的臉,根莖為鞭,狠狠打上他的右手,力道之重,裡根的手背頓時腫起一條紅痕,掌中的槍支也脫手甩到了地上。

「現在結果又一樣了。」戊寅拂開解臨淵護著他的手,走過去撿起落在橋麵上的手/槍,看也不看直接別到後月要上。

解臨淵:「……」

身後幾名先鋒隊的成員都注意到了這邊的騷亂,紛紛警惕地扌莫槍尋找掩體。戊寅回頭瞥去一眼,數道荷花莖根驟然破水而出,準確無誤地鞭中除了戊寅和解臨淵之外每一個人的月要腹、腦袋或者小腿。

拱橋上頓時全是一陣七零八落的摔倒聲,變異荷花的攻擊並沒有停下,滾滿淤泥的根莖像蛇一樣,緊緊地纏縛住獵物的軀乾和四肢。「小美人」還自學成才,拿生長結實的藕堵住了他們的嘴。

在一片混亂中,解臨淵的金屬盾徐徐拆解重塑,變成了一把m20步/槍,他心情復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兩個反抗最激烈的隊員甚至被小美人直接扯進了湖裡。

「……」

他快步走到戊寅身側,壓低聲音問:「這是什麼情況?又是你的……能力?」

「不是,這隻是因為變異荷喜歡我,所以主動幫助我。」戊寅僅僅是站在河湖邊,白底紅尖的荷花就爭相對他盛開,還不停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生長根莖,「我向來受變異種的喜歡,無論是變異動物,植物,還是人,亦或變異失敗的畸變體。」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斜覷解臨淵一眼:「這點你應該清楚。」

「……」

為什麼這人會格外受變異種的青睞?看他似乎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但解臨淵清楚這點嗎?解臨淵確實清楚。

最初遇見「帕爾默」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地在意這個金發研究員,有好感,想要親近,但又因為這種感覺來得過於突兀,並且「帕爾默」實在是沒有什麼正麵的形象,所以解臨淵的理智在極力勸阻著本能。

這種情感與理智的矛盾也就導致他在這之後做出了非常不符合性格的舉措——他竟然試圖去色/誘這名傳聞中色中惡鬼的研究員,再以這個借口強行解釋自己想要接近「帕爾默」的行為。

當然,還沒等色/誘的色字寫出頭上的那道撇,解臨淵就發現了「帕爾默」的異常,於是他立刻更改了計劃。

麵對這個自稱戊寅的男人,解臨淵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到事態超出預計的失控感,並且這一次預感尤為強烈,幾乎如海浪潮水一般將他完全淹沒。

解臨淵頂著滅頂的窒息感,問出了他這輩子都沒問過的問題:「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他做事向來求穩,永遠都是計劃周全的。每踏出一步之前,他都會在心中進行無數次的演算,直到確認所有可能導致的後果都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和「帕爾默」合作已經是解臨淵大著膽子走的一步險棋,沒想到現在……他隻覺得前途一片渺茫。什麼計劃?什麼穩健?都被變異荷花嚼吧嚼吧咽下吃了。

「接下來回庇護所,去接醜狗,然後走人。」戊寅簡單粗暴地吩咐道,「你開車。」

「我們回不去庇護所的。」解臨淵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抬手開槍乾掉周圍一名不長眼的汙染者,「庇護所要求我出入庇護所的時候必須要有監督人在場,也就是裡根……我不建議進門的時候就暴力破關引起注意。」

聽到這句話,戊寅停下腳步,轉身皺著眉頭看向他。

解臨淵被這副表情盯得心尖一悸,大腦在瘋狂報警,他咬咬牙,再一次篤定地著重音強調:「非常不建議。」

「嘖。」戊寅煩躁不已,「你不是戰神嗎?不能一個人把他們全搞定?」

「就算是戰神,也請把我當做一名會累、會受傷、會死亡的人類看待。」在戊寅麵前,解臨淵就有話直說多了,「更何況我的最高指令還在他們手裡,你要是弄得太高調又沒辦法速戰速決,很可能還在庇護所內我的機械戰神係統就被強製鎖定,到時候……」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應對最高指令嗎?」戊寅打斷了他。

解臨淵啞了一下,神情有輕微的不自然:「我是有辦法,但在應對期間需要一個安全不被打擾的環境……」

「你在撒謊。」主動暴露身份和能力之後,戊寅也直白多了,「你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指令,你就是打算自毀。」

解臨淵的瞳仁輕微顫了顫,在戊寅幾乎逼供的視線下,他硬擠出來一個營業性的笑容:「你在說什麼呢?我為什麼要自毀?」

「為什麼?」戊寅低頭思考了一下,「因為……你想要的是絕對的自由。」

「……」

「你想要一個完全獨立的人格,想要能夠按照自己真實的意願行事,隨心所欲,想要從此時此刻起,一分一秒也不再受製於人。為此,你甚至不惜失去機械戰神這份令所有人都眼熱的力量,不惜折壽,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戊寅倏地了然般的啊了一聲,「或者說,正是因為機械戰神的存在,你才會像個沒有思想的貨品一樣被操控。」

解臨淵的呼吸越發灼熱,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戊寅,心髒怦怦直跳。

自由。

他渴望了二十年的字眼,最為諱莫如深的字眼,打碎了牙齒都要往肚子裡吞切不可暴露的字眼……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被一語點透。

解臨淵禁不住朝戊寅的方向靠近,靠近這個激起他共鳴的男人,放縱根植在他內心深處蠢蠢欲動的親昵,「我……」

但就在這時,戊寅忽然抬頭向他勾起一個笑,肆意、戲謔、囂張、乖戾,總之就是和良善溫和沒有任何關係:「想得很好,但我不允許。」

「……」解臨淵體內高速運轉的機械忽然卡了殼,他愣了下:「什麼?」

「你對於我來說,最大、也是唯一的利用價值,就在於你的機械戰神,」戊寅麵無表情地說,「沒了它,我根本沒有任何和你合作的必要。」

他的話語冷漠自私到了極致:「我不會被操控,也不用擔心生命安危,我甚至都不是必須要救那條臭狗,不過一時興起接個委托,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但是你和我不一樣,你的核心密鑰,最高指令,仍舊全部都在庇護所手裡,你甚至還已經暴露了反心,卻無法將知曉你秘密的人滅口。

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繼續留在庇護所,接下來的處境簡直比在刀尖行走還要難。解臨淵,你說,他們會不會考慮采取某些精神或者物理的方式,剝離你的思想,讓你徹底成為一個沒有腦子的趁手武器?」

戊寅的言語就像銳利的匕首,割開了解臨淵壓在箱底的記憶盒,殘忍將裡麵從未落灰的記憶翻絞捅碎,一瞬間,解臨淵幾欲有嘔吐的沖動。

會,當然會,為了讓他們這些不服訓的實驗體聽話,那些人什麼做不出來?

涼水澆在滾燙燒紅的金屬上,滋一聲散發出層層白氣,解臨淵鬆動的眉眼逐漸變得冷峻,他不再依從本能可笑地自作多情,更不會去申辯說他暴露的原因是為了救某個人。

冷卻後越發堅硬的鋼鐵重新運作,他的聲音寒得如同深淵:「所以?」

「所以不如我們來重新製定一下合作條款。」戊寅沒有在意他冷淡的態度,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臂,「離開庇護所之後,我缺一個『生活助理』,我會修改你的最高指令轉移權限,而你就來做我的『生活助理』,為我服務,一直到——」

他想了一下:「一直到死的話有點太遙遠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樣吧,就一直到我找到自己原本的身體那天為止,怎麼樣?」

「你自己的身體?」解臨淵眉頭皺得死緊,直覺這是一筆超級不平等條約,誰簽誰是超級冤大頭。雖然他因為重大決策失誤葬送了自己的選擇權,注定要當這個冤大頭,但在跳坑之前,他還是要算明白自己到底被坑得有多慘,「你原身什麼樣子?」

「就正常人類的樣子。」

解臨淵挑釁地冷哧一聲:「居然還是人模人樣的?」既然兩人已經撕破了臉,他也就不必再壓抑自己的本性,「我以為你本體會是條寄生蟲,或者電影《異形》裡的那種怪物。」

戊寅沒看過這部電影不知道內容,不過他聽得出解臨淵的陰陽怪氣,清楚這不會是好話。他笑意愈深,上前兩步靠近解臨淵,「哦,忘了說了,合約中還要加上一條,除了生活助理,必要時,你還要貢獻出你的身體,充當我的備用寄生宿主。」

解臨淵呼吸一滯,眼見著就要發怒,戊寅卻絲毫不懼地傾身逼近他:「解臨淵,你別無選擇,誰叫你倒黴遇到了我。」

「……」

血紅對上深黑。

長久的對峙中,戊寅期待著解臨淵的反應,是憤怒地反擊,還是非暴力不合作地對抗,亦或色厲內荏地虛張聲勢……

倏然,解臨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雙眼時,嘴角是一抹咬牙切齒的微笑:「好的,我接受新的條款。那麼,戊先生,您所謂的『生活助理』,具體是要我為您做些什麼呢?」

他服軟了,他在示弱。

落敗的狼露出了肚皮,討好地嚶嚶叫,向壓在身上的勝利者尋求喘息之機。

意識到這一點讓戊寅雙瞳驟然睜大,呼吸也變得粗重,解臨淵的屈從幾乎讓他瞬間興奮到了極點。即使他明知道解臨淵內心絲毫沒有認輸的意思,或者正是因為解臨淵強忍著不滿向他彎月要,望著那雙赤瞳裡燒灼著的熊熊怒火,戊寅才會格外的激動。

「你要為我提供可口的食物、乾淨的住處,為我清洗衣物,保護我的安危,還有我累的時候背著我走,我生氣的時候讓我高興……」

「就是當你的奴隸,對吧?」解臨淵神色冷漠,又在心底苦笑一聲,他真是越混越慘了,現在是個沒有人身自由的打手,未來即將變成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

「奴隸?」戊寅疑惑,「這明明是『生活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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