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你不要得寸進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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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處這麼久,他何時不顧她的意願,做過越矩之事?

江采霜捏著手指骨節,抬起頭,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我一時沖動。」

燕安謹眼底一瞬間浮現出笑意,卻很快被他掩飾下去。

「道長何須向我道歉?本就是我不好,惹了道長不快。」

江采霜心裡更愧疚了,「我以為你能躲開的。」

燕安謹嗓音低沉,語氣幽怨地來了一句:「我以為,道長不舍得對我動手。」

一句話,讓江采霜心中的愧疚瞬間升到了頂峰。

他對自己如此信任,她當麵出手,他連躲都不躲。

可自己卻疑心他……

江采霜眸中情緒幾番變換,既惱自己沖動,又惱他不分輕重地逗她。

這些情緒擰巴在一起,她別扭了半天,才開口:「誰讓你說話那麼慢?」

燕安謹眸中微訝,被她氣笑了,「道長怎的倒打一耙?我挨了打,反倒是我的錯了?」

「都怪你亂說些無恥的話,」江采霜有些底氣不足,心虛地轉移話題,「把手放下,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她扒拉了兩下,燕安謹仍然抬著手擋住麵頰。

「重。在下怕是破相了。」

江采霜一噎,「讓我看看。」

「不成。」燕安謹挨了打,還是那副不急不緩的語調,「道長可是說了,要挑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來做夫婿,如今在下破了相,若是被道長瞧見,豈不是要休棄我了?」

一提起幼時的這番天真話語,江采霜便覺得羞赧尷尬到了極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行了!別廢話!」她跺了跺腳,臉頰燙得驚人,「趕緊挪開手,讓我看看。」

「道長瞧見了可不許嫌棄。」

「你再磨蹭下去,我這就要將你休棄了。」

在江采霜再三保證自己不嫌棄之後,燕安謹終於慢吞吞地移開了手掌。

生怕被人細瞧似的,他隻挪開了一瞬,便很快又蓋了回去。

不過江采霜還是看清楚了,心底鬆了口氣,「傷得不重,沒破相。」

她知道自己沒用太大力氣,不過看見他傷得不重,心頭還是鬆快不少。

燕安謹不滿意似的「嘖」了一聲,遺憾地嘆道:「還不如破相呢。那樣在下往後就能賴著道長了。」

「想得美你。」江采霜撇嘴。

嘴上嫌棄,她還是轉身走到櫃子邊,從自己的小藥箱裡拿來消腫的藥膏。

燕安謹很配合地放下了手。

江采霜踮起腳,湊近他的傷口,情不自禁小聲說了句:「你臉上紅紅的,還怪好看的。」

本來就長得俊美漂亮,挨了打之後,青絲垂落在泛紅的頰邊,增添幾分楚楚可憐的脆弱風情,可不是好看嗎。

「好看?」燕安謹頭頂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一聽這話來了興致,將另外半張臉湊到她麵前,「那勞煩道長再出手一次?」

江采霜:「……」

「老實點兒!」

總算塗完了藥膏,江采霜直接抓起狐狸尾巴,擦去指尖殘留的藥膏。

她的動作對於一隻有潔癖的狐狸精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挑釁和傷害。

燕安謹如遭雷擊,麵上原本從容優雅的笑意,一寸寸消失。

他盯著懸在半空中僵住的尾巴,眼底浮現出不敢置信。

江采霜做完壞事,狡黠地偷笑了下,轉身就想走。

可她還沒逃出去兩步,就被人圈住月要,倒提著扛在了肩頭。

「哎——哎——」江采霜頭朝下,趴在燕安謹背上,胳膊和腿不停撲騰著掙紮,「你快放我下來。」

蹬了半天,身下的人卻絲毫沒被撼動。

直到走到床邊,江采霜被掐著月要,丟進了柔軟厚實的被褥裡。

還不等她爬起來,就被人按住肩。

她抱著被子,小心地覷了眼燕安謹的神情。男人密長的羽睫低垂,遮住了眸中的情緒。隻看他挺直的鼻梁下,嫣紅薄唇微抿,心情不太妙的樣子。

「小氣鬼,擦一下手都不讓。」

江采霜氣勢洶洶地說完,又心虛地躲回了被子下麵。

瞧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燕安謹忍不住想笑,抬手掩在唇邊。

他這番動作落進江采霜眼裡,那就是氣急了,正咬牙切齒呢。

江采霜心裡打鼓,不情不願地道:「那、那我幫你洗乾淨嘛。」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不過……剛才燕安謹已經用清塵術,把尾巴尖那撮毛來回洗了不下十遍了。

如今一點藥膏的痕跡都找不見。

燕安謹側身躺下,將人連被子一起,裹進自己懷裡,「道長為何害怕,我變成你的模樣?」

江采霜眼神左右遊移,「自然是因為、因為怕你做奇怪的事。」

「什麼奇怪的事?」燕安謹狀似什麼都不懂,虛心請教。

他湊近了些,說話時的氣息聲噴拂在頸側,又熱又癢。

江采霜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可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裡,又能躲到哪兒去呢。

她心裡嗵嗵直跳,強自鎮定著,「我怎麼知道。」

燕安謹語聲倦懶,拖長了尾調,頗有些意味深長,「有什麼奇怪的事,是在下和道長……是夫妻之間不能做的?」

他話音剛落,江采霜立時一個激靈繃直了背。

當然不是因為他這句話,而是因為……

燕安謹的手不知何時鑽進被子,挑開了她月要間的係帶。

江采霜渾身緊繃,喉嚨裡差點溢出聲音。

她下意識去看燕安謹,身旁的他麵不改色,仿佛隻是在正正經經地跟她說話。

要不是後背傳來的滾燙溫度,江采霜也差點被他的偽裝給騙了!

「道長怎麼不說話?」燕安謹明知故問。

江采霜被點了穴般,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她強忍著戰栗般的心悸,深呼吸了兩下,聲音裡卻還是不自覺透露出顫意,「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嗯?」

乾燥的手掌撫過她的脊梁,在她骨骼間輕輕按了下。

江采霜下意識閉上眼,咬著下唇。

她的心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纖白的脖頸滲出細密的汗。

「道長怎麼不敢看我?」燕安謹側躺在她身邊,懶散地支著腦袋。

任誰都看不出,他另一隻手正在光潔的畫布上跳躍,摩挲,描繪。

江采霜慢慢睜開眼,秀眉顰起,惡狠狠瞪他。

如果眼神也有殺傷力,燕安謹早就被她大卸八塊了。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燕安謹特意傾身,耳朵貼近她唇邊,「道長這次想說什麼?說在下放/盪,還是下流,無恥,不要臉?」

他這一連串的形容,把江采霜想說的話全說了個遍。

「你……」江采霜到嘴邊的話又憋回喉嚨,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話,憋得臉龐通紅。

可她一雙杏眸卻愈發瑩潤,水涔涔的,浸著剔透的烏黑瞳仁。

「道長不說話,我就當……」燕安謹刻意停頓了下,「道長在心底誇我了。」

燕安謹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意,在江采霜看來頗為欠揍。

而他藏在暗處的手,也挑釁般地勾起了纖細的係帶。

一瞬間,江采霜腦海中「轟」的一下。

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當即就想報復,可她選擇的報復方式偏偏是——

男人雪白的衣襟敞開,精瘦白皙的月匈膛和月要腹一覽無餘。

他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在原地愣了許久,僵硬抬起頭,目露愕然地看她。

江采霜其實解開他月要帶的瞬間就已經後悔了,但她不願認輸,饒是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她還是強裝鎮定地看他,「怕了嗎?」

連細弱的聲線,都透著明晃晃的顫意。

燕安謹唇瓣翕動,竟不知怎麼回答。

江采霜便以為這狐狸精外強中乾,看似遊刃有餘,實則不堪一擊。

她定了定神,小手繞到他勁瘦的月要際,狠狠掐了一把。

燕安謹凸起的喉結滾了滾,眸色深了幾分,嗓音透著低低的啞,「霜兒,我……有些困了。」

他默默收回被子下的手。

「想睡?想得美!」江采霜眼底浮現出雀躍,一擊得逞,自然不願就這麼放過他。

她愈發放肆,掌心貼在他緊實的肌理,隨心所欲地揉掐。

不似挑逗,反倒像是把這當成了新奇的遊戲。

燕安謹本來隻是想逗弄她,卻沒想到她反客為主,差點把他自己給搭進去。

他眼底不知不覺凝聚起幽深的漩渦,氣息紛亂,眉心一跳一跳。

江采霜偷覷他泛紅的月匈膛,卻沒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近。

就在她笑盈盈看向他的時候,卻望進一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

她手指停住,心中莫名一緊。

緊接著,炙燙的氣息迎麵壓來,濕軟的觸感落在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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