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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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在回京的船上,燕安謹關窗時看了眼天色,便知大晉恐有血光之兆。

固若城破的消息,也是今日才傳回來,目前朝堂上都沒有幾個人知道。

「怎麼會這樣……」江采霜親眼見識過戰爭的殘酷和血腥,她心中不自覺一揪,失神地喃喃道,「若是隗大人的奏折早點被看到就好了,那樣興許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百姓喪命。」

隻可惜,他的奏折沒有得到官家看重,冒死闖進臨仙閣,最後不僅沒能將此事稟報出口,最後甚至還落得那樣屈辱的下場,連家裡人也……

江采霜隨即想到,燕安謹的父親還在邊疆駐守,忙問道:「西北如今戰況如何?定北王是不是駐守在那裡?」

燕安謹眉眼間籠上幾分凝重之色,沉聲道:「我父親常年駐紮在北境,無令不得擅離,不過他已經派兵增援,援兵不日便到固若城。」

雖說沒見過定北王,不過燕安謹在戰場上沉著冷靜的表現,他的父親定然不會辜負大晉子民的信任和期望。

現如今隻希望援兵能盡快抵達,擊退外敵,還邊境百姓一個太平。

這座山巍峨險峻,背麵仿佛被巨斧劈下,光滑的石壁齊刷刷地垂立於地麵,唯有石縫裡歪歪扭扭長著虯鬆。

正麵修建了七拐八繞的石階,二人都是修道之人,腳程快,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若是體弱的文官,或是上了年紀的老臣,可想而知他們每次攀爬此山需要多費力。

臨仙閣並非隻有一座宮殿,而是包括前殿,正殿,後殿,東西偏殿,一應俱全。

「師兄會去前麵稟報,請二位先在偏殿等候。」道童身著青色道服,頭上束著蓮花冠,看上去年歲不大,應當才不過十五六歲。

江采霜問道:「平日裡朝臣麵見皇上,也是等在這裡嗎?」

道童點頭,「正是。屋裡燃了寧靜香,有助於寧心靜神,對身體大有裨益,二位可在這裡打坐休息。」

道童退下後,走到門口,跟他的師兄說了幾句話。

那位師兄戴著蓮花麵具,往大殿裡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

江采霜環顧四周,發現這大殿空空盪盪,除了前麵的香爐牌位以外,滿地都是蒲團。

而道童口中所說的「寧靜香」,並沒有那麼玄乎,隻是道門常用的普通線香而已。

「剛才上來的時候,我看這些道童衣服上都繡著蓮花紋,月要間還都掛著一隻小玉蓮花,應當是他們身份的象征。」江采霜在殿內四下轉了轉,分析道。

就像她的同門,每個人都有一支桃木劍,這是他們師門的象征。

看來玉蓮花和蓮花紋道袍,就是裴玄烏座下「大同教」的象征。

「誒對了,」江采霜沒在殿內找到異常的痕跡,便轉回身問道,「你知不知道,那日隗大人闖的是哪座宮殿?」

燕安謹正坐在蒲團上,緋紅灑金衣擺曳地,以手支頤,懶洋洋地望了過來。

半敞的長窗漏進來微涼的日光,靜靜地灑在他身上,男人如玉的肌膚近乎透明,密長的睫羽下,瞳仁清透如琥珀。

聽見問話,燕安謹懶散地指了個方向,「那邊。」

江采霜來到他身前,蹲下身子,手臂交疊搭在膝蓋上,「你能不能改變我的樣貌?」

燕安謹饒有興致地挑了下眉,「道長想變成什麼模樣?」

江采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外麵,杵在院子裡那幾個青衣道童,「跟外麵那些道童一樣就成,變成他們的樣子,我好進到殿內查看情況。」

燕安謹伸出手,指尖輕輕掐住她的臉頰,捏了兩下。

江采霜本能想躲,但以為他在觀察她的骨相,好幫她「變身」,便蹲在原處沒有動。

他溫熱的指腹撫過她的眉梢,眼尾,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她唇畔,帶來細微的癢意。

江采霜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燕安謹近距離打量她半晌,最後收回手,「在下隻能改變自己的樣貌,變不了旁人的。」

江采霜瞪大眼睛,「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在她臉上又是扌莫又是捏的,揉了半天,結果就給她來了一句變不了???

燕安謹眼神澄澈見底,神情透著無辜,「道長湊得這樣近,我以為……」

以為她想讓他捏自己的臉?

江采霜瞪他一眼,當即就要起身,還沒離開半步,衣擺又被他抓住。

「乾嘛?」她沒好氣地問。

燕安謹鬆開手,彎唇笑了笑,「道長無需變換容貌,換上道童的衣服就夠了。」

「為什麼?」

「方才那個道童的師兄,臉上不是戴著蓮花麵具麼?我瞧著他身量與道長差不多,換上他的衣服,戴上麵具,應當不會被認出來。」

他說得有道理。

可是……

「他師兄已經走了,我們從哪弄來他的衣裳和麵具?」

「道長稍候。」

燕安謹慢悠悠地從蒲團上起身,走進偏殿後麵。

沒多久,他的身影拐了出來,卻是變成了江采霜的模樣,隻不過穿著青色道袍,月要間還掛著小玉蓮花,和一隻蓮花麵具。

江采霜登時釘在原地,滿眼愕然地看向他。

燕安謹指尖挑起一縷發絲,妖嬈地看了過來,「在下變得像麼?」

他一步步朝著江采霜走去。

江采霜不自覺後退了半步,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太像了……怎麼能這麼像。

簡直就像是她在照鏡子。

燕安謹變旁人,隻是心意隨便一動罷了,但這次變江采霜,他可是很仔細地費了一番心思。

除了神態和穿著與她不同,其餘可是一模一樣。

他眼尾上挑地看向她,明知故問:「道長躲什麼?」

看著他用自己那張臉,做出狐媚蠱惑的姿態,江采霜有種難以言喻的別扭。

她羞恥地漲紅了臉,「你,你好好說話,不要這麼妖裡妖氣。」

燕安謹學著她的樣子,美眸嬌嗔地瞪了過來,「你好好說話,不要這麼妖裡妖氣。」

他說話時,嗓音帶著微微的沉冽清冷,不似女子聲線柔婉。

江采霜跺了跺腳,「你別鬧了,趕緊跟我過來。」

燕安謹乖乖跟在她身後,進到偏殿後麵,外麵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我們趕緊換一換衣服。」

兩人都脫下外裳,隻留了中衣。

江采霜往左邊看了一眼,便看到「另一個她」的身形與自己完全一致,在中衣的包裹下,甚至連身體的起伏都一模一樣。

他平時的觀察是有多細致啊!

這隻色狐狸。

江采霜咬了咬下唇,按捺著羞惱,沒在此時發作。

換上合身的道袍,戴上蓮花麵具,乍一看上去,跟剛才離開的那位師兄相差無幾。

「我走了,你自己警醒些,別被人發現了。」

說罷,江采霜便從後麵繞了出去,避開門外幾個道童的視線,來到正殿附近。

穿過三重正殿,便是皇帝和裴玄烏靜修的地方。

之所以留燕安謹在偏殿,是因為他有幻化容貌的能力,可以隨機應變。若是忽然有了傳召,他也能及時出現,以免旁人起疑。

江采霜戴著蓮花麵具,看似平靜地走著,實則麵具下的額頭早已沁出了汗。

她不確定自己的偽裝有沒有破綻,隨時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可走過去這一路,遇見的道童都彎月要向她行禮,竟沒有一個人質疑。

江采霜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燕安謹做出來的衣裳和麵具,並沒有太明顯的破綻。

隻是……這些衣裳和麵具,他是用什麼變出來的?難不成是狐狸毛?

江采霜胡思亂想著,來到了第一座正殿。

在裡麵走了兩圈,並未發現什麼特殊之處,江采霜便繼續往前走。

來到第二座正殿,這裡的守衛明顯增多,姿態也更加警惕。

江采霜從某塊磚上走過去,忽然停下了腳步,抬起頭。

方才她好像穿過了一層無形的膜……

還感受到了細微的靈力波動,這說明剛才那裡應該有陣法的存在。

江采霜往外麵看了一眼,見道童隻是守在門口,並沒有注意裡麵的情形,她便後退兩步,重新走了一遍剛才那塊磚。

這下她徹底確定,殿內被人設了陣法。

或許這就是隗大人忽然變成豬豚蛇的秘密所在。

江采霜對陣法也算有所了解,她在柱子後麵找了個藏身之處,就地坐下,暗中感受靈力的運行方向,借此描摹出陣法的大致輪廓。

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她驀地睜開眼睛。

原來是個匿陣。

怪不得從外麵看,大殿如此恢弘龐大,裡麵的空間卻不夠開闊,原來有一部分空間被藏匿遮掩起來了。

江采霜從柱子後麵走出來,來到方才那塊磚東麵幾步的位置,朝著地上猛地一拍。

無形的靈力波紋盪開。

眼前憑空多出一麵屏風,將原本藏匿好的空間暴露出來,後麵連通了一條暗道。

屏風後傳來一聲粗喝:「什麼人?」

江采霜沒想到有人藏在陣法中,當即一愣。

那人已經從屏風後麵跑出來,眼神霎時淩厲。

「有外人擅闖!」高喊一聲的同時,那人舉起手臂,嗖嗖幾聲,暗器便朝著江采霜麵門飛來!

江采霜反應迅速地旋身躲開袖箭,箭矢從她胳膊下麵穿過,釘在身後的朱漆梁柱上。

與此同時,外麵的道童聽見動靜,齊齊跳了進來。

江采霜知道自己再耽誤下去,隻會引來更多的人,到時候她就不好逃脫了。

於是她絲毫沒有戀戰,且戰且退,從包圍圈中沖出一個缺口,一個縱躍,破窗而逃……

江采霜逃走後,躲在一處宮殿的屋脊後麵,看向下方的亂象。

似乎來了個管事的人,穿著出塵的白袍,身形瘦長,聽那些道童喊他「二師兄」,應當是裴玄烏座下的二弟子。

二師兄聽聞消息,冷聲質問道:「今日都有誰來了臨仙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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