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在下的媚術,道長覺得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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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收起靈力,安慰道:「我會送團奴到明心寺的放生池。你放心,她在那裡很安全,若是哪日造化到了,便可重新修得靈智。」

隻是……她會忘卻前塵往事,一切從頭開始。

董月娘抹去臉上的淚,向江采霜道謝,「多謝道長仁心仁德,留了團奴一命。」

江采霜心生感慨,「你不必謝我,團奴並非惡人,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她在放生池中聆聽佛音教誨,早晚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從清心庵離開,江采霜這才回府。

她回到府上,聽說燕安謹在書房,便直奔書房而去。

上次書房在她與團奴的鬥法中坍塌,過去這麼些時日,還沒有完全修繕好,便暫時挪用了旁邊的廂房作為書房。

剛走上竹木小橋,便聽見房內傳來激動的說話聲,似乎有人在言辭懇切地勸說。

「殿下,您為何要插手官員任免之事?官家本就忌憚您在軍中的威望,最防備的就是朋黨之爭,您此番上折子插手開封府官員……」

聽到這裡,江采霜停下腳步。

她在書房外等了約莫半刻鍾,聽來客苦口婆心地勸解了半天。

燕安謹嗓音低,她沒聽清他說的什麼。沒多久,書房中走出幾位胡子花白的老臣,遠遠向江采霜行禮,隨後一起離開。

江采霜三兩步跑向書房,剛扶著門框跳進去,一眼看到坐在書案後閉目養神的燕安謹。

他聽見聲響,鬆開揉著眉心的手,挑眉淺笑,「道長回來了。」

江采霜進了屋,「咦」了一聲,「你閉著眼睛,怎麼知道是我?」

燕安謹麵上笑意更濃,「在下與道長心有靈犀。」

「胡說。」江采霜輕哼一聲,來到他桌前。

她手撐著桌角,輕巧地翻身坐了上去。

燕安謹掀開眼睫,長眸噙著溫柔的笑意,「道長這一路可辛苦?」

「還行,我剛從清心庵回來。」

江采霜趕回得急,正覺得口渴,看見他麵前擺著一杯徘徊花茶,想也不想地拿了起來,仰頭一飲而盡。入口溫熱甘甜,淡淡的花香縈繞在唇舌間。

喝完,江采霜將空茶盞放到桌上,燕安謹神態自若地幫她滿上。

斂袖倒茶的時候,聽他溫聲開口:「魚精的事,可是已經解決了?」

江采霜正要點頭,眨了眨眼睛,故意問他:「你說的是哪條魚精的事?」

燕安謹神色雲淡風輕,「自然是他們一家三口。」

茶壺輕輕擱回原處。

江采霜狐疑地盯著他看,像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道長為何如此看我?」燕安謹輕聲道。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算命的本事。」

不然怎麼她做了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剛好在恰當的時候,給她在香袋夾層留了張字條,促使她下定決心做出了結。

這是單純的巧合,還是……

燕安謹烏濃的眼睫半闔,笑意愉悅,「在下沒有什麼算命的本事,隻是與道長相處久了,互相了解而已。」

「在祥符縣縣衙的時候,我每天回去都會跟你說我的動向,你僅憑這些就推斷出,我早已發現了團奴的身份?」

餘三娘母子倆被李秀圍堵那天,江采霜隱約猜到團奴藏身在阿寶兒身體裡。

可是這件事,她並沒有和燕安謹說,他是如何猜得這麼準的?

燕安謹語聲慢條斯理地道:「道長的心事都寫在臉上,自然不難猜出。」

江采霜撓了撓臉頰,將信將疑。

「對了,方才我過來的時候,聽見你們在書房中起了爭執?」

燕安謹輕飄飄地將此事帶過,「不算爭執,隻是諸位大人與我意見不合,討論了幾句。」

「是不是因為……」江采霜糾結地咬了咬下唇,「我在縣衙跟你說的那些話?」

她不懂官場的事,僅憑滿腔意氣,一聽說開封府許多官員捧高踩低,對百姓死活不聞不問,便想著要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拉下馬。

這件事她做不來,隻能請他幫忙。

可是聽方才那些老臣的意思,燕安謹此舉似乎惹了官家猜忌,興許會給他帶來許多麻煩。

「不是什麼大事。」

江采霜手扶著桌麵,緊張地傾身,「會不會讓你有危險?」

她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身子向前傾倒,幾乎跟燕安謹鼻尖對著鼻尖。

燕安謹眸底光亮劃過,語氣仍舊輕鬆懶淡,透著漫不經心,「道長難道忘了,在下可是狐妖,城府最深重,又最是狡猾,哪兒這麼好對付?」

他說的這幾個詞,恰好是江采霜平日裡在心中罵他的話。

於是江采霜身子往後退了半寸,快速眨了眨眼,神情略帶不自然,「那就好。」

有他這句話,她放心了不少。

這隻狐狸如此老謀深算,還實力卓然,應是沒那麼好對付的。

江采霜扁了扁嘴,不忘叮囑:「你注意分寸,不要惹禍上身了。」

燕安謹挑眼看過來,嗓音低磁含笑,聽起來很是愉悅,「道長是在擔心我?」

江采霜小臉一熱,忙反駁道:「才不是!我隻是怕被你連累!」

她語速太快,又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燕安謹狹長的眼尾勾起笑,看破不語。

江采霜繃著小臉,局促道:「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在下自會謹慎行事。」燕安謹頷首應下。

江采霜坐在桌上,小腿在半空中輕輕盪了盪,「再過幾日正是吉日,我要在那日將團奴放生到明心寺。」

她瞥了他一眼,後半句話沒說出口。

燕安謹心如明鏡,清了清嗓子,嗓音輕緩地問道:「在下同道長一起去?」

江采霜盪來盪去的小腿停了片刻,她別過臉,別扭開口:「你若是想去,也不是不能帶上你。」

語氣仿佛多麼不情願似的,可耳朵尖卻悄然泛起紅,和發鬢間的粉玉珠花相映。

燕安謹執起茶盞輕啜一口,羽睫垂下,遮住眸中笑意。

夜裡入睡時,江采霜身體舒展地躺在大床上,舒服得來回打滾。

「還是家裡的床舒服。」

這幾日她睡過客棧,也睡過縣衙,同樣睡得香沉,但總覺得少了什麼。

直到躺回這張床上,她才覺得整副身心都放鬆下來。

剛沐浴完出來的燕安謹,剛好將這句話聽入耳中。

江采霜見他出來,擺擺手招他過來,「你來一下。」

「怎麼了?」

燕安謹走到床邊,就見江采霜平躺在床上,胳膊努力向上伸直,指尖抵著雕花大床的邊緣,下麵的腳尖也盡力伸展。

江采霜側頭看他,「我是不是長高了?」

總覺得剛躺到這張床上的時候,她的腳好像還夠不到這裡。

燕安謹沉吟著,似在認真觀察比較。

「你怎麼不說話呀?」

燕安謹搖頭,遲疑道:「這麼看,似乎看不出來。」

江采霜坐起身,「那要怎麼看?」

「下來,站地上看。」

江采霜覺得有道理,坐在錦被上,手撐著床板往前挪,挪到床邊,正要穿鞋。

「不用穿鞋,省得麻煩。」

「那我……」踩在地上?

話未說完,便被人兩手掐著腋下,輕巧地提了起來。

燕安謹將她放在自己腳麵上,踩著他乾淨柔軟的白靴。

被提起來的時候,江采霜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身子就突然騰空,嚇得她眼眸瞪大,心跳倏然加速,短促地「啊」了一聲。

腳下剛踩到東西,她便下意識環住身前人的脖頸,生怕自己摔倒。

她整個人幾乎掛在燕安謹身上,踩著他的鞋麵,身後就是大床。

「別怕。」耳邊響起他低沉帶著蠱惑的嗓音。

燕安謹剛沐浴過,隻穿著單薄的衣袍,月匈膛精瘦緊實,肌膚冷白透著淡淡的粉,體溫比平時還要燙。

江采霜胳膊圈在他頸間,靠在他月匈口,與他肌膚相貼。鼻尖盡是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淡淡的花香,清冽而乾淨。

她的耳朵充血泛紅,察覺自己站穩了,便徐徐放下手臂,「你快看看,我長高了嗎?」

燕安謹輕笑,兩個人離得極近,連他的氣息聲都清晰可聞,「瞧著……」說到這兒,他刻意頓了頓,等江采霜心神被牽動,他才輕慢開口:「與原來差不多。」

江采霜不服氣地抬起頭,仰著脖子,「剛才我低著頭,不算數,你再仔細看看。」

再怎麼努力抬頭,她還是隻到燕安謹月匈口的位置。

這人怎麼長得這麼高?

江采霜心底那股幼稚的鬥氣勁頭又上來了,她麵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暗地裡卻偷偷踮起了腳。

燕安謹自然能感覺到,她的重心變化。

他故作不知,煞有介事地判斷道:「這麼一看,道長是長高了些,比起初見高了……小半個腳掌。」

「我就說我長高了。」江采霜得意揚眉。

她怕被看出來,當即就想轉身下去,可她忘了身後就是大床,還沒來得及側身,就被絆了一下。

身子朝著大床傾倒的時候,江采霜抓住了燕安謹的衣襟。

「砰」的一聲,她跌入柔軟厚實的被褥中,身子躺陷進去。

還來不及反應,身上便壓了道重物,嚴絲合縫地壓著。

燕安謹撐在她臉頰兩側,烏發如瀑散落,剛好將她整個人罩住。

他的發梢裹著微潮的水汽,縈繞著淡淡的皂角香,有幾根發絲還落到了江采霜頰畔,輕輕掃過,帶來一陣癢意。

江采霜木愣愣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心跳得咚咚,卻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月匈口起伏的時候驚擾到他。

燕安謹眼睫顫了顫,垂眸凝望著她。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許久,誰都沒有開口。

一時間,屋中隻剩下燭火搖曳跳動的細微聲響,氣氛莫名變得粘稠凝滯。

燕安謹眸色微深,輕輕欺身上來,隨著距離的貼近,江采霜咽了下口水,臉頰越來越紅。

她烏潤的眼中閃著水光,心下既緊張又局促,可並沒有半分抵觸。

清淺的呼吸拂過麵頰,江采霜下意識閉上眼。

氣息落下來的時候,燕安謹微微側過臉,與她滾燙的臉頰輕貼在一起。

江采霜慌張地閉著眼睛,心裡猛地一跳。

他輕輕蹭她的側臉,帶著若有似無的試探,溫熱氣息直往她耳廓裡鑽,似是受她影響,他的氣息也變得灼燙起來。

耳廓早已紅透,一下下的心跳震擊著耳膜,江采霜耳邊除了擂鼓的心跳聲,和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其他。

那道氣息在她耳畔停留片刻,一路往下,激得她頸間皮膚戰栗,渾身緊繃了起來。

依舊是輕蹭,有一搭沒一搭的觸碰。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碰到,既緊張害怕,卻又不自覺地……期待。

忽而,柔軟唇瓣輕貼上她細嫩的脖頸。江采霜身子一顫,差點忍不住發出聲音,幸而死死地咬住嘴唇,遏製住了這股沖動。

她抓緊了身下的錦衾,一顆心幾乎要從月匈腔裡蹦出來。

帳間安安靜靜,唯有發梢拂過錦被,發出的窸窣聲響。

炙熱的呼吸噴拂在肩窩,濕軟的唇瓣在她耳下流連,在纖白的脖頸留下一連串的印記。

一陣難以言喻的麻酥順著脊背竄上來,江采霜手指不由自主地蜷起,唇齒間溢出一聲嚶嚀,「唔……」

燕安謹氣息微喘地抬起頭,薄白的眼皮泛起緋色,桃花眸仿佛浸了一層濕濛濛的霧氣。

他撐床起身,側靠著床尾的欄杆,微微仰首,喉結上下滾動。

江采霜躺在一旁,緊張又好奇地看他。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燕安謹挑起眼尾,嗓音低磁微啞,輕笑著開口:「道長在看什麼?」

江采霜在看他。

他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總覺得比平時……更好看了,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挑,勾引人似的,眼尾泛著紅,嘴唇也濕紅誘人。

衣襟敞開,月匈膛上下起伏著。

江采霜覺得口乾舌燥起來,視線飄忽不定,無意間往下瞥去。

還不等她看到什麼,燕安謹指尖動了動,屋中驟然陷入黑暗。

「啊?」江采霜茫然一瞬,坐起身。

「燭火怎麼熄了?」

燕安謹深吸口氣,滾了滾喉嚨,「許是……起風了。」

「哦。」江采霜沒再起疑。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原處,無意識地伸出手指,借著濃墨般的夜色,悄悄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脖頸。

剛才又癢又麻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皮膚上,讓她一回想起來,就覺得臉熱心跳。

奇怪,她自己用手指觸碰的時候,明明沒覺得那麼癢。

剛才怎麼那麼癢呢,讓她簡直無所適從。

江采霜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平靜地問道:「你乾嘛咬我?」

「嗯?」燕安謹循聲看向她。

「你是不是為了上次的事,故意報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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