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番外:林驚鵲X賀斯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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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臉很白,有種高燒之後沒了血色的白,也襯得帶著破碎美感。

不像是好轉樣子。

賀斯梵看出她是燒過頭了,聲線難得溫沉幾分:「這個藥我一粒都沒碰過,未拆封,不信你看?」

林驚鵲不是那意思,想解釋,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

賀斯梵又將黑灰色的長毛毯子給她蓋上,也強調是沒用過的。

林驚鵲覺得淡淡累倦,索性就讓他誤會。

車窗外倒映著幽幽夜色,路況依舊沒有好轉現象,她吃了粒藥片,呼吸淺清,依稀能聞到來自賀斯梵身上那股沉香煙草氣息,堵車的一兩個小時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難熬。

接下來賀斯梵依舊是處理著堆積成山的公務,偶爾在她略清醒時,問幾句日常的事。

漸漸的,林驚鵲清淡冷靜的眼眸盯著他,也沒移。

毫無預兆地,啟唇說:「我是故意不回你的。」

賀斯梵指骨微微一頓,抵在文件上:「我知道。」

林驚鵲柳眉蹙起:「我故意戲耍你,故意要看你守在樓下永遠都得不到回音。」

賀斯梵還是那句話:「我知道。」

「你該生氣的。」林驚鵲呼吸細碎而急促,也就燒糊塗了才會一直問,說著就自嘲輕笑,眼眸像是淚水淹沒過似的,卻有無一滴淚:「賀斯梵,你這樣的身份何必費盡心思討好戲團每一個人,有時我甚至懷疑,那次地震,砸傷的不止是你的腿。」

平平無奇的一個戲團,每個人與他都是雲泥之別。

林驚鵲最後低低的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驚鵲。」賀斯梵抬起冰涼的手掌覆上她發燙額頭,仿佛能降溫,嗓音壓得很低:「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我想從你身上尋找。」

林驚鵲怔愣的瞬間,又聽他說:「丟掉港城的項目我從未後悔,反而感覺身上的枷鎖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我平生第一次後悔,

唯一後悔的是那晚沒有徹底留下來。」

倘若是場棋局,他選擇了跟雷家利益結合聯姻,就已經走錯了棋。

接下裡步步錯,要是不取舍,隻會滿盤皆輸。

林驚鵲下意識撇開他的手,卻被抓住了指尖,隨即緊緊相扣。

車廂內的秘書自覺戴上藍牙耳機,閉目養神。

誰也不敢在這時候,打斷了自家這位雷厲風行的老板。

賀斯梵傳來的溫度她柔嫩肌膚給浸透,漸漸的,林驚鵲眼底有了淚意,等情緒看似冷靜下來,不再有任何掙脫時,他才緩了兩秒道:「跟雷家定下婚期後,我心態不如上一次和季家聯姻那般無所謂了,時常會假設,倘若我選的是你,賀家宴請賓客時站在嬸嬸身邊的換成你,是不是順眼一些。」

「我是不是就不會厭煩招待賓客,對家中長輩的調侃打趣感到不厭其煩。」

「雷鈴薇給我發過她試婚紗的照片,可是我點開時,卻下意識把她看成你。」

「如果是你試婚紗,我會和那些準新郎一樣,也待在外麵等待,這種感覺似乎從未有過,光是想想,我便很想看到……」

賀斯梵不解這算什麼,以前滿腦子都是家族利益,逐漸地開始分神去想林驚鵲。

他不是無法麵對做出的錯誤決策,毀了婚約的前一晚,待在賀氏總裁辦公室再一次用他那套利益權衡來精算時,賀斯梵才發現,就算有諸多理由,讓他繼續維持和雷家的婚約。

也抵不過,選擇棄掉港城項目想法那瞬間的輕鬆。

雷鈴薇得知消息時,不遠萬裡拖著病體過來找他。

是以商議的態度。

詢問他對自己未來賀太太哪裡感到不滿意,或者是想讓雷家讓步更多的利益?

賀斯梵正坐在冰冷辦公桌前,神色自若地翻看財務月報。

過許久,才對無論何時都能保持優雅禮儀的雷鈴薇說:「你很完美,放眼望去泗城界內沒有任何一位名媛能有你這麼適合跟我演對模範夫妻。」

雷鈴薇蒼白的唇笑不出。

這顯然,不是什麼誇人的好話。

賀斯梵沉靜地看了她片刻:「我的心思你即便百分之百能猜中,卻無法讓我愛上你。」

雷鈴薇身子一顫,年底這段時間她處心積慮往賀氏集團送東西,在賀家,也撐著病體去討長輩歡心,甚至有意無意的在賀斯梵這種強勢冷硬的男人麵前扮演一位我見猶憐樣的美人模樣。

是存著,想哄騙賀斯梵墜入愛河,心甘情願聽她驅使。

這些小伎倆,早就被賀斯梵看透,隻是懶得出言拆穿。

雷鈴薇見此也不再多言,語氣平靜:「你對我,連男人對女人身體的正常欲望都沒有,我就算有通天手段,也無濟於事啊。」

他何止對她沒有,對上一任明艷驕縱的季茵茵也沒有。

……

賀斯梵每年都會體檢,生理上比普通男性都要健康,但是對性,感到非常寡淡無味。

青春期那會,同宿舍裡正直血氣方剛的少年們私下都會找點大尺度的禁片電影看,偶爾,賀斯梵喝水路過,視線冷冷掃過幾秒。

不懂這種低趣味的影片,有什麼好沉淪其中?

他跟謝家那對雙生子一樣,上學收的情書已經數不清有多少封。

而賀斯梵哪怕是遇上校花親自過來遞情書,也無動於衷,甚至覺得遠不如家裡那個笨蛋小魚十分之一的容貌,還能被評選為校花,這所學校,看來是沒一個能入眼的。

學校之外的話。

賀斯梵覺得林驚鵲的美,是美在了風骨上。

她那雙清水一樣的眼眸像是藏著無盡心事,偶爾流露出來的讓他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摻雜了極隱晦的愛慕,卻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困擾,久而久之,賀斯梵就默認讓林驚鵲安靜暗戀自己,也沒有主動挑破這種微妙的關係。

這十年,他的人生計劃是沒有林驚鵲。

到決定毀了跟雷家婚約的那晚,賀斯梵坐在辦公桌前,推翻了他往後餘生的計劃,把每年裡都加上了個林驚鵲,他自私的想本該如此……

*

路況逐漸不堵了,車子緩緩行駛進市中心時分。

賀斯梵先吩咐司機改道,開往了第一醫院,他拋下秘書等人,半強迫地帶林驚鵲去急診室,又是掛瓶又是跑上跑下拿藥,折騰到了淩晨兩點多,蒼白病態的麵容看上去比林驚鵲還要嚴重。

倪秘書悄悄地發短信告訴林驚鵲:「賀總為了談下生意,已經高強度工作了三天,都沒怎麼合過眼,您別看他一副跟打了興奮劑的樣子,其實也沒少跑醫院。」

丟掉港城之後,眾人皆知但凡賀家多一個能繼承家業的。

賀斯梵會被連夜逐出族譜。

從他手頭上損失的上千億,這兩年來就得玩命似的賺回來,才這樣沒日沒夜的瘋狂工作。

林驚鵲安靜閉著雙眼,仿佛睡著,腦袋輕輕靠在椅子上。

忽然,指尖一暖。

她發現是賀斯梵蹲在了膝前,不知何時找了護士要了個熱水袋,塞到她冰涼手心裡,夜深人靜之下,連溢出薄唇的聲線都格外輕柔低沉:「別再避開我了,驚鵲。」

林驚鵲無意識屏住呼吸,放任脆弱的情緒在心底彌漫開,過片刻,輕啞的聲音響起:「拜師那年,我在老榕樹寫下了一個願望,夢寐以求著想成為師傅那樣的人。」

年輕時登台便聲名鶴起的符心洇終身未嫁,苦守著戲團,養了一群無父無母的孤兒,將非遺戲曲無私地傳授給了每個拜師學藝的弟子。

林驚鵲想成為師傅那樣的人——

她哽咽許久,看著賀斯梵幽深的眼神,慢慢地說完下半句:「你選雷家時,我想過,像戲台演的那樣,這才是千古不變的結局。」

「戲本上的結局也可以改寫。」

清冷冷的醫院走廊,賀斯梵嗓音也隨著低喚她名字而異常沙啞,久居高位的他,卻甘願單膝跪在她麵前,徹底丟盔卸甲,握緊了她的手:「我們試試,驚鵲,你後悔了可以隨時隨地抽身出這段感情,我發誓,不會騷擾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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