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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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鯉兒——」

在賀南枝感覺手指的溫度持續升高時,寂靜的門外忽然響起幾下清晰敲門聲。她心慌了下,下意識地加重了力度。

靠在床上原本姿態慵懶的謝忱岸清雋眉心深深折起,頃刻間,能感覺到他似乎極度壓抑,結實的月匈膛延伸至腹肌的線條似在緊繃著什麼,修長指骨猛地抓住她細而纖弱的手腕,極為緩慢從喉間吐出兩個字: 「別捏。」

賀南枝精致臉蛋上的表情也懵了,瞥見近在咫尺很明顯的異樣,呼吸微急: 「不會壞了吧?」不等她糾結是叫救護車,還是找個秘書詢問。

那擾人的房門聲又敲響了。

賀斯梵的耐心隻有十秒鍾,又低又冷的聲線,至外麵傳入進來: 「我有事要先走,小鯉兒,你出來去隔壁睡。

賀南枝這兒哪裡敢拋下謝忱岸出去,隨便敷衍著賀斯梵這個老封建餘孽: 知道啦。沒等繼續敲門。

她那好聽清靈又透著一絲尷尬的聲音先堵住了賀斯梵的嘴: 「我還未婚,是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少女,不可以跟外麵的男人同床共枕,就算是有名有份的謝忱岸也不行,我銘記在心,等會就去隔壁睡覺覺,賀斯梵你就安心走吧。

也不知賀斯梵聽進去沒有,好在沒有動靜了。

賀南枝略鬆了口氣,隨即又抬頭,很不巧地直直對視上謝忱岸那雙略深的墨玉眼,在深夜裡,仿佛藏著隱晦滾動的情緒。

空氣凝滯幾秒。

她纖白漂亮的指尖想去碰又不敢,瑟縮了下: 我給你道歉,會不會好受點?

謝忱岸雖然俊美的麵容還是沉著的,沒有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痛到冒冷汗,但是從他繃得很緊的肌肉線條看,那一下,是得緩個十來分鍾才能神色如常: 「你心不誠。」

「我?」賀南枝啞口無言。

謝忱岸似乎不打算搭理她了,閉目養神地靠在床頭,略顯昏暗的光線模糊著男人側顏輪廓,隨著帶著略重的氣息襯得四周越靜,乾巴巴站在原地的賀南枝略一遲疑,光著腳動了下,朝浴室走去。

沒會兒,等她重新出來的時候,纖細的雙手透著股涼意,悄然去掀他的被子。

謝忱岸黑如鴉羽的睫毛抬起,看到眼前的良家少女垂著腦袋扌莫索著什麼,唇間還開始嘀嘀

咕咕的求神拜佛起來: 「我心很誠,就是不知道在國外求神仙菩薩,能不能被聽見,但是我真求了,千萬別被我捏壞了,如果能不治而愈,信女願……

聽不太下去她搞迷信這套,謝忱岸出聲打斷: 良家少女。

「啊?」

去隔壁睡,你哥該打視頻來查房了。

三秒鍾後。

砰一聲,房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

這晚上,賀南枝老老實實歇在了賀斯梵的房裡,再醒來,窗外正值晌午。

側顏麵對的牆壁掛著古典油畫,象牙鑲嵌的框邊被淡金色陽光籠罩著,折射出了一圈光暈,讓畫中濃鬱的宮廷美人頗有種朦朧的美感。

她盯著那畫,分辨了半天是不是真品。

直到門外被女管家敲響,態度恭敬,聲稱是薛董聽說賀家族長的金枝玉葉也來莊園了,特意吩咐送點東西過來。

賀南枝起床開門,看到一排衣架懸掛著各色的旗袍被緩緩推進來,以及打開的首飾盒擺放著玉鐲。

自幼無論去哪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家中做客留宿,隻要抬出身份,無論男女老少都格外喜歡她,會被特殊招待。

賀南枝早已經見怪不怪,洗漱完後,從裡麵挑了一件胭脂粉的綢緞旗袍穿上。

玫瑰莊園裡的城堡很大,下樓時也不見謝忱岸和隨行秘書們的行蹤,還沒去找,路過正在用白毛巾擦拭著古董花瓶的年輕女傭先一步跟她微笑打招呼: 「賀小姐午安,老先生說等你醒來後,可以去後花園逛逛。

「我想跟薛董打聲招呼。」畢竟住在主人家裡,起碼的禮數,賀南枝還是深入骨髓的。

女傭卻說: 「老先生跟謝小先生在湖泊深林那邊釣魚,離莊園太遠,小姐可以在這裡等候。」賀南枝聞言,便沒有在說什麼。

莊園的女傭很明顯是聽了吩咐,提前照顧著她的午餐和五星級別茶點師備好的下午茶,還在後花園偏廳精致布置了一番。

賀南枝仿若跟來度假似的,就悠閒地坐在天鵝絨沙發上,薄若煙霧的旗袍裙擺沿著腳踝垂順,光下,每一寸肌膚都精致雪白到沒有任何瑕疵。

她瑩潤指尖點著手機,一邊安撫著譚頌的發牢騷,保證過兩天就回泗城當個貌美的小

奴隸,一邊切換屏幕的頁麵,繼續看播放著的動物世界紀錄片。

直到落地扇門外,細細腳步聲漸近,轉瞬的功夫景宜端著白瓷盤的小葡萄走了進來。打擾一下。

隨著柔和的聲音響起。

賀南枝暫停了鯊魚追小魚的視頻畫麵,臉輕抬,循聲望去。

有那麼一瞬間,景宜是被眼前少女的美貌所驚艷的,毫不誇張的說,她很適合穿中式古典的旗袍,肩線看起來又薄又順滑,就單單這般坐著不動,身姿清艷得像是一塊觸手生溫的上等胭脂玉。

回過神後,她主動搭訕: 「莊園去年種下的葡萄樹結果了,很甜。」

賀南枝生得就不像是會吃酸的,更像是被家中各種蜜罐餵著長大的,即便沒有假客氣配合拿個葡萄品嘗下,也不會讓人覺得不禮貌,她隻是淡淡開口: 「謝謝。」

景宜還有話說: 「你哥哥跟謝總都在同時競爭收購宋今股權,他昨晚走了,你是來代替賀家立場的嗎?

賀南枝眼睫垂落間,打量了一身簡單襯衫裙裝扮的景宜片刻,從氣質上,這位不像是職場上女強人的樣子,話問得也有點天真直白,既不是商業機密套路的話,她也跟女孩子過家家閒聊般,纖白的手臂懶洋洋輕搭在手扶上,輕聲談道: 「這兩家誰贏對我而言都一樣。」

很明顯,對景宜來說就不同了。她心底偏袒著謝忱岸,有意勸降: 「你賀家沒什麼勝算。」

唔。

見賀南枝不為所動,景宜的話也停頓了數秒。

一早整個莊園在私下都傳遍了,賀斯梵臨時有事隻能退出這場競爭局,卻又不甘,就連夜用私人飛機把自己妹妹接到了城堡來,為此不願驚動年邁的薛董,隻能讓賀南枝先委屈睡在自己房裡。

所以她是不信,賀家就這般輕鬆的放棄了收購事情。

而賀南枝難得勻出點心思,問了句: 你跟謝忱岸很熟麼?景宜眼裡滑過微弱的波動: 謝總贊助過我留學費用。

「他還做這種積德行善的好事啊。」

賀南枝輕飄飄的語氣裡,似帶著對男人的一絲惡意。

景宜先入為主,以為賀家人看競爭對手不爽是天經地義,指尖下意識緊緊攥著

說: 「我跟他之前不算是積德行善……

賀南枝其實沒什麼興趣聽,側顏的表情淡淡的。

奈何景宜就跟找到了個傾述對象似的,眸色清澈盪漾著情愫: 「一年多前在倫敦,我遇見過他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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