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垂落極天之翼（1 / 2）
「早在很久以前的時代，有傳言稱『有垂落極天之處的黑翼』，雙翼伸展時遙遙懸掛在天上如黑雲遮蔽天日，仿佛那雙蝠翼出沒的地方，連太陽都要退避，世間都要陷入黑暗中，是恐怖與死亡的代名詞。故此在那個年代裡，這對蝠翼又有大翼之稱，對於擁有大翼的天外生物中州內部多以大翼天魔來稱呼。」
「大翼，顧名思義便是對那雙蝠翼的稱呼，天魔之名則是被中州加上的後綴。大翼天魔這個名字我聽過，在中州已知關於天外生物的記載中是排名極為靠前的一種，而且多是以邪神的身份出現在中州，以往也有過幾次現身，隻不過如黑雲遮蔽天日的說法卻不曾有過耳聞。」
秦觀曾經遊覽過書院藏書，對於這些秘聞多少知道一點，這以大翼為名的天外生物在書院中所藏的一本名為「天外」的書中有過記載，且留下過濃墨一筆。
正如無限所說，垂落極天之翼，一旦施展法相神通確實有遮蔽天日的效果，那雙蝠翼籠罩之下能將一大片區域化為黑暗的域場，切斷杜絕與外界的聯係，內部生靈將迷失在黑暗中直至死亡。
當然也有可能是秦觀所看的那本天外記載不全，畢竟是流傳過無數年前的一冊竹簡。
偶然機會與書院弟子談聊此書時得知，最開始書院中關於天外一事的記錄者乃是書院夫子，後來書院小師叔，中青一代弟子中的大師兄都有補充刪減，現在流傳下來的『天外』早就不知道是那個版本了。
這三位都是當今中州過去及當下公認的全知全能的人物，尤其是夫子乃是中州所有儒生共稱的先師，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將這句從書中劃落，單純的以垂落極天之翼來稱謂。
「不曾聽說過，難道是流傳的時間太久被人給遺失掉了？」
無限下意識傾斜腦袋抬手用食指撓了撓額頭，他記得當時這句是話很出名，一度到了有人在白天看見烏雲都忍不住奔逃的程度，無數次在中州造成血禍事件。說起來當年也有一位以「雲」字為名的大人物，是跟隨書院結束過亂世的一位強者，即便在強者如雨的中州都穩列前十的真正強者。
「天外星海無垠無盡，浩瀚星辰如海中沙塵一樣不計其數，這些天外生物從未知之處出現，對於中州表現出來的覬覦之心極為強烈。對於這些莫名冒出來的敵人，中州的應對方式也是千奇百怪，我記得某一段時間裡中州有生靈試圖主動接納這些天外生物，這大翼之名也是從那時開始出現的。」無限回憶起曾經的一段歲月，也記起了大翼之名的由來。
聽無限說出這些真正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歷史，秦觀眼神有過一瞬間的迷茫，即是對曾經中州的過往歲月，也有為眼前人的感慨。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無限所說的那個時間對於中州來說隻有無盡的黑暗，主動接納天外生物，意圖以教化之力將天外融入中州版圖，再想到這些天外生物的強大、弒殺、殘暴，結果換來的是近乎五百年的黑暗血腥時代。
無數種族泯滅在那段歲月，中州生靈減少半數以上，若非夫子橫空出世，立書院以定中州，聯合各族強者圍殺那些天外生物，又設立天幕將中州隱匿，人類文明是否存在還是個未知。
「當年的時代，那雙遮天蔽日的大翼之下，懸掛了無數各族強者的屍骸，天魔之名非是中州給予大翼一族的贊譽，中州各族均有明文規定，有些甚至刻進傳承之內，道曰：凡冠以天魔者，不必吝嗇族內存亡，共誅之！」
無限言語間首次出現冷厲的殺機，麵容上的淡漠之色並未改變，站在他身旁的秦觀卻能清晰感受到一股透體的殺意，給予秦觀的感覺比之雪原絕壁上的死神都不逞多讓。
「天魔者，不惜族內存亡，共誅之……」
……
原本便是被偷襲，臨時發出的攻擊卻能將來自九幽之地的殺戮者擊飛，大翼天魔的威勢展露而出。兩者的碰撞在剎那之間完成，從大翼天魔起飛到九幽之地的殺戮者被打的倒飛出去深陷地底，天空上飛起的一道銀色光芒，灑落點點墨綠色水漬，旋轉著劃破黑暗，正巧掉落在秦觀兩人身前。
有刀尖朝下直插地底，刀背的骨質布滿了裂紋幾乎完全破碎，又有頂端墨綠色的肉芽錯綜交錯，點綴這墨綠色的腥臭血滴，顯然是大力之下被撕裂。
秦觀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刀背的骨質將其拔出，刀刃劃過一塊不規則圓石，不見有頓挫感仿佛是在水中自下往上地揮砍出一刀，而那圓石卻已裂開兩半，一個呼吸之後裂開的碎石竟無聲息化為石粉，色澤暗黃的石粉上布滿死氣，於生者來說這死氣不亞於劇毒之物。
「幽冥世界的死氣，隻有出自那裡的東西才會攜帶而不傷害自身，如此看來那怪模怪樣的家夥真是來自九幽，大秦本事不小，竟然能將手伸進九幽，還能帶回這麼一個難纏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