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 / 2)
林微寒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腦海裡晃過一張艷麗的麵容,對江釋說,「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好好查查的。」
「你早點休息吧。」
和林紹有過接觸、接近他母親,身份資料作偽……又有著超乎常人的能力,加上他之前的夢,每一樣都在暗示對方不可信。
林微寒稍皺眉,天花板上是他自己設計的浮雕,水母在緩慢地浮動,他很快陷入沉沉的夢裡。
夢裡再次出現了青年的身影,青年抱著純白的花束,眼中有情緒在拗動。
「學長……是打算拋棄我嗎?」
……
「二少爺,有人想要見你,是之前來過的路同學。」棋雲跟他匯報。
林微寒當天晚上的機票,他並沒有告訴路月沉,即便他單方麵認為他和路月沉算是在交往,他也沒有每天搭理對方和對方匯報行程。
「是月沉哥啊,哥,你讓他進來唄。」元齊說。
林微寒:「讓他進來吧。」
棋雲很快領著人進來了,路月沉把帶來的東西交給了棋雲,那是他送過去的桃子,現在人又給他送回來了。
「學長是不是快走了,這是我用桃子做的甜食,學長可能會喜歡。」路月沉說。
隨即視線稍稍地轉過去,目光在林微寒畫的畫上停頓。
元齊有些扌莫不著頭腦,他想問難道他哥沒有說嗎,他看看林微寒,又忍住沒問。
棋雲一直在林家,性子活潑討喜,這一會已經打開了箱子,「罐頭、果乾,還有點心……路同學好厲害。」
「這些二少爺平常都喜歡吃呢。」
林微寒看一眼,對路月沉說:「謝了,我可能幾天回不來,你要繼續做兼職嗎?」
他們平常並沒有重復的行程,路月沉緩緩地收回目光,反應過來問,「學長今天就要走嗎?」
路月沉:「我能不能送送學長?」
「不用了,我和江釋一起去。」林微寒把畫筆放到一邊,看向元齊,元齊領會了他的意思,咳嗽兩聲去了棋雲那裡。
「棋雲啊,能不能帶我去看看花園裡的朱麗葉玫瑰……」
庭院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路月沉安靜了片刻,對他說,「我過幾天可能要去一個實驗基地……學長一定要和江釋學長一起嗎。」
想起江釋前一天和他說的,他盯著路月沉看,「已經定好的行程,你想讓我放鴿子嗎?」
本來就是冷性子,情緒浮動不明顯,刻意釋放的時候加倍刺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路月沉眼底映著他,有情緒一並隨之浮動出來,「我隻是擔心。」
「擔心學長回來之後就不會再理我……會變得和之前一樣。」路月沉輕輕地說。
「……」
對方太敏感,他的態度產生一點微妙的變化,似乎都能立刻察覺,這種感覺讓他莫名不爽。
「……不會。」林微寒皺眉說。
「我相信學長。」路月沉溫聲說。
青年的指尖掠過他的畫筆,最後握住他的手腕,山茶的氣息順著傳過來,他觸及路月沉眼底的情緒,對方的情緒仿佛能影響到他。
反正不是什麼好的東西,連著讓他也感覺心口沉甸甸的。
對方仿佛想要把什麼東西強加給他。
指尖碰到他的耳廓,唇畔被口勿了一下,他並不反感和路月沉親口勿,彼此追逐對方的氣息,直到被完全掠奪,窒息感迎麵而來,有些喘不過氣。
口勿順著向下,他手裡的畫筆掉下來,手腕被握住,脖頸一涼,他整個人完全僵住,臉上浮上熱度,冷淡的臉有些崩不住。
庭院裡的水池倒影著錦鯉,浮出他的麵容,還有脖子上明顯的痕跡。
林微寒捂著脖子,眼珠轉過去看著對麵的青年。
路月沉麵上頗為愧疚,深褐色的眼如同水池底一樣黑壓壓的。
「抱歉,學長,我沒有忍住。」路月沉握住他的手腕,讓他的手指觸及到月匈口的位置。
他仿佛觸及到了心跳聲。
「學長介意的話,可以咬回來。」
「……你屬狗的?」林微寒收回手,他又煩躁地扌莫扌莫自己的脖子,大夏天的貼創口貼怎麼看都很奇怪。
「對不起,」路月沉垂眼再次道歉,「學長下午有空嗎……不能送學長,那我能不能和學長多待會。」
「不能,」林微寒想也沒想的拒絕了,再待一會說不定等會又粘人,他擔心路月沉又趁機在他身上留印子。
「你不是還要兼職嗎?現在應該差不多到時間了。」林微寒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
因為不耐煩,語氣顯得更加冷淡,盡管他已經壓著了。
身旁的青年安靜了一會,片刻之後,路月沉才溫聲開口,「我知道了,學長到了之後能不能給我發個消息。」
沒有聽到林微寒的回復,花田和庭院離得並不遠,話音依稀能夠聽見,元齊和棋雲聽了個全程。
朱麗葉玫瑰盛開鮮艷欲滴,元齊忍不住說,「哥好冷淡。」
「二少爺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棋雲把多餘的花枝剪掉,「少爺以前沒有談過戀愛。」
「這倒是。」元齊撓撓頭,能當他哥的初戀還是很榮幸的。
但是睡完人又對人忽冷忽熱,怎麼看月沉哥都很可憐。
「哥如果能對月沉哥好點就好了。」元齊說。
棋雲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元齊嘿嘿,「棋雲,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裡的玫瑰有幾顆是哥種的,你能不能找出來……」
夜晚。
林微寒戴了鴨舌帽,帽簷垂下陰影遮住了眉眼。因為要待幾天,他拉了個行李箱,有江釋在,基本不用他怎麼操心。
「資料。」林微寒說。
江釋看過來,目光在他脖頸上稍稍停頓,很快收回視線,遮去了眼底的神色。
一份資料遞了過來,上麵寫了路月沉的名字。
裡麵是對方的休學證明,被篡改之前的戶口,父親的名字,還有犯罪經歷。
「他休學之後去做什麼了?」
對方有三次筆錄經歷,一次是鄰居報警,一次是他自己報的警,還有一次是父親入獄之後被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