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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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還記著周溫陽不回自己消息的仇,加上他回滬市也沒有聯係她。更是新仇疊舊恨。

傲慢地敲下四個字。

——關我屁事。

車開回家,覃姨正在清點貨物。

新鮮運來的海鮮,剛從海裡撈捕上來的。馬上就要過年了,家裡雖然人少,但年貨還是要備的。

宋婉月第一次見到活著的鮑魚,覺得新鮮,蹲在地上伸手戳了戳。最後被那股粘稠的腥味給嚇退。

小寰聊起過年她要去滬市看演唱會的事情,正在糾結不知道該住在哪。聽說那邊房價貴,哪怕是酒店一晚都幾百了。民宿更不用提,地段好的價格昂貴,地段差的又不安全。

宋婉月風輕雲淡的打消她全部顧慮:「去我家住呀。」小寰眼睛一亮,又覺得不太好:「還是不打擾了。」有什麼好打擾的。宋婉月換好了鞋子,又把衣服脫了,裡麵隻剩下一件毛衣。

剛扌莫過鮑魚的手也反復清洗了好幾遍,總覺得那股腥味經久不散。

「你要是怕打擾,可以單獨住一套。」

「啊?」小寰被她的財大氣粗震驚到,單獨住一套

宋婉月擦乾了手出來:「我房子很多的,哪個地段都有。你看哪個地方離得近,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啦。

她嫌衣服太厚,換了件羊絨針織衫。

長發也隨意地挽了個丸子頭,額前和耳邊剩了些碎短的絨毛。整張臉明艷精致,線條流暢,哪怕素顏也讓人挪不開目光。

小寰在心裡感激涕零,誇她人美心腸好。同時還不忘向老天祈禱,下輩子讓她也過上這樣的生活。

宋婉月下午吃飯沒吃多少。她的腸胃難伺候,天熱了沒胃口,天冷了也沒胃口。

靜香拉了個群,群名很老土。———聲朋友,一生朋友。宋婉月看到的那瞬間當場就想把群給退了。

【婉婉吃不完:這什麼老土群名,拉低了本小姐的檔次。】光顧著看群名了,沒注意到群裡麵都有誰。

立馬有人竄出來。【宋聰:喲,這不是婉月妹妹嗎,去帝都待了幾年,檔次這麼高了。】

看到這個名字,宋婉月眉頭皺的更深。

【婉婉吃不完:這

是什麼垃圾回收站嗎,誤把我拉進來了吧。】

【宋聰:看來不光檔次變高了,嘲諷人的本事也見漲。】

【婉婉吃不完:你也進步不少,背著我偷偷發育了小腦,都學會打字了。】

靜香見氣氛不對,急忙出來打圓場。

【靜香:一見麵就掐架,宋聰,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

宋聰都快氣樂了。

【宋聰:到底是誰欺負誰。】

宋婉月和宋聰雖然都姓宋,但唯一一點關係都是好幾代往上了。那點微乎其微的血緣關係早稀釋乾淨。從小宋婉月就不待見他,見到了就像隻高傲的小孔雀,仰著脖子也不看人。

靜香私聊宋婉月,讓她別總針對他。

他們的恩怨由來已久,宋婉月從小到大的死對頭,恰好是宋聰的女神。

有一年班裡競選文藝委員,宋聰這廝竟然仗著自己親爹是校董,給那個女生開了後門。原本按照票數穩坐文藝委員寶座的宋婉月,因為這件事,被她壓了整整一個學期。

兩個小團體之間的恩怨更是越積越深。

那件事的確讓人生氣,但靜香沒想到宋婉月居然記了這麼久。

靜香:「我主要是覺得難得一起聚一下,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等年一過完,周溫陽又要回部隊了。

宋婉月一聽她這話,從床上坐起來:「周溫陽也在群裡?」

靜香點頭:對啊,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他來帝都了。這次部隊休假,他就放一個月。

宋婉月想起來,他外婆家好像就在北城。說來也怪,這人莫名其妙就不理她了。如今來了北城,連靜香都比她先知道。

這種被孤立的感覺,讓從小眾星捧月受盡矚目的宋小公主非常不爽。她在心裡的記仇本上默默又為他添上一筆。

窗外的天黑透了。

看一眼時間,居然才八點。

覃姨還在廚房內盯著那些廚師清理今天送來的海鮮。家裡還算熱鬧。宋婉月本來想著下去觀摩一下,結果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段柏庭的書房。

她也不敢打攪到他,小心翼翼地推開書房門。見他單手支額,安靜聽著電腦對麵男人的工作匯報。皺起的眉頭代表他的不

滿,偶爾按一按鼻梁,說明他耐心全無。

行了。他終於出聲打斷,平緩的語氣裡稍帶些許寒意,全部改一遍,一周後交給我。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樣不近人情的段柏庭,宋婉月生出一種自己還在公司充當社畜的錯覺。

下意識停了腳步,有些局促的站在那裡。仿佛下一秒他就會將自己叫去,對著她擬好的合同挑三揀四。

通話結束,段柏庭摘了眼鏡,靠坐椅背,看見一臉緊張站在門邊的宋婉月。

有事?他淡聲詢問。

宋婉月急忙搖頭,仿佛課間被老師點了名的學生,心虛全寫在臉上,沒有。他眼神淡然,上下看了她一眼。

「考試隻剩幾個月了?」

「啊?」宋婉月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對,九月份。

除了剛開始見她看了幾天書以外,最近連書房的門都沒踏足過一步。段柏庭明知故問:「學的怎麼樣。」宋婉月更心虛了,眼神閃躲,不敢看他:「就還……還行吧。」

嗯。

段柏庭下顎微抬,隨手從後麵的書架上抽出一本來。

這些全是前陣子宋婉月說要占用他的書房學習,浩浩盪盪搬進來的。他翻了翻,隨機挑選了一頁,考她。宋婉月答的結結巴巴。

段柏庭將書合上:「像你這樣整日不務正業,你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能考上?」

宋婉月低著頭,抿了抿唇。

他倒是挺會訓誡她,又不是她老師。雖然心裡不服氣,嘴上卻毫無反駁的能力。段柏庭拖出身側椅子:「現在時間還早,再看一個小時的書。」

宋婉月不情不願的坐過來,才剛把書翻開。餘光瞥見旁邊放著一個盒子。

——ayn。

一個意大利設計師做的女裝品牌。將物以稀為貴發揮到了極致。全是限量款,全球發行一百套。

對於宋婉月這種可以不穿,但必須擁有的人來說,這個品牌的飢餓營銷正中她的下懷。前陣子新出的早春款連衣裙,她提前半個月就看中了。結果國內沒貨。

為此還耿耿於懷了好些天。這會

在段柏庭的書房看見這個牌子的包裝,心裡泛起漣漪。

他書房裡怎麼會有女裝?給她買的?可她都回來這麼久了,要是給她買的,也早給了。還是說段柏庭,出軌了

各種復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仿佛有什麼東西撐開了她的心髒。那種酸漲感陌生又怪異,令她極不舒服。

她的異常吸引了段柏庭的注意,見她低著頭,一副委屈神色。

她的委屈分兩種,一種是裝的,故意為了讓他心疼。前者必然是會大哭大鬧,讓他看見才肯罷休。

可是現在,哭的無聲無息。

段柏庭眼神微暗:「怎麼了?」

「沒什麼。」她拚命忍著委屈,想表現出若無其事來,可越忍眼淚就越多。怎麼擦都擦不完。

段柏庭放下手裡看了一半的文件:「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再問第二遍。」

宋婉月討厭他始終穩定的情緒,和心平氣和的冷靜。永遠古井不波。

好像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大動乾戈。他是很厲害,方方麵麵的厲害。

嫁來北城之前,就連爺爺都忍不住叮囑她,千萬別像在家裡那樣使小性子。北城不是滬市,段家也非尋常人家。尤其是段柏庭。

「爺爺見過他幾次,少年人心思深沉,藏得也深,就連爺爺都看不透他在想什麼,莫說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娃娃了。

爺爺說,段柏庭是整個段家最像段老的一個人。藏在平心易氣下的狠。

他對自己這個孫女並不放心,在家裡被養的嬌氣,性子蠻狠驕縱,稍有不如意就鬧脾氣耍小性子。

家裡人疼愛她,會縱著。

可別人就不同了。

更別提那個人是段柏庭。

他倒是不怕宋婉月惹惱了段柏庭,從而牽連整個宋家。他隻是擔心宋婉月會因此受委屈。

被爺爺擔心,會受委屈的宋婉月,此時楚楚可憐的質問段柏庭是不是在外麵有其他女人了。

後者沉默一瞬,原來是在委屈這個。

他無奈輕笑,眼底的陰霾散去:從哪看出來的?她伸手指旁邊的盒子:「你還給她買裙子!我都買不到的裙子,你給其他女人買。」

她驕縱

起來聽不進人話,一味的往牛角鑽,偏偏想象力還豐富。段柏庭前二十幾年的人生從未接觸過像她這樣的人。天馬行空,情緒大起大落,他拿她毫無辦法。

「誰說是給其他女人買的。」

不是給別人買的,難不成是給我……她倏然愣住,言語遲疑,難不成是………給我的?段柏庭隻說:打開看看。

她猶豫地將盒子抱過來,拆開上麵的緞帶。

裡麵躺著的,赫然是一條新改良款旗袍。這期的設計理念是中式風格。

領口壓著一圈珠繡,鏤空立體的刺繡剪裁,珠穗掐月要。大露背的設計,由珍珠串成的細鏈銜接,恰好在脊骨處。氣質溫婉又不失高級。

因為是珍珠主題,連壓襟與盤扣都是大小不一的珍珠做成。宋婉月心心念念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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