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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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心有靈犀一點通,打得一手好配合啊?!」

李君昂一個驚覺拍案而起,不過案沒有被他拍絕,手裡的咖啡倒是被他拍絕了,嚇得旁邊的掃地阿姨一個哆嗦。

魏仲海伏法的第三天,兩人在CBD新開業的TR店鋪,豐海最奢華的購物中心外場——

李君昂趕緊雙手合十,不停給阿姨鞠躬道歉,然後環顧一周,安穩坐下來壓低嗓子問陳翊:

「所以也就是說,你倆那天從摩天輪下來後,全都是在……逢場作戲?就為了引魏狐狸上鈎?」

「引他上鈎倒不至於,警察付出得比我們多,我們隻是拖延了證據的時間而已。」陳翊咽了口雲頂烏龍。

「況且一個雪茄並不能一錘定音,那上麵沒有他的DNA,隻有他的指紋。想想也對,他本來就不抽雪茄,隻需要點燃這個動作,就足以達成他的目的。」

李君昂搖了搖頭,「那也不對啊,照你們的說法,他提前點燃了雪茄塞到你口袋裡,雪茄的味道那麼沖,他不怕提早露出馬腳啊?而且你們一直都沒發現,說明它燃燒得根本不全麵,那怎麼致命啊?」

「他應該是在我們等在摩天輪下麵那會兒,將這雪茄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塞進來的。

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他極力想與我同坐,但你那會兒提醒了我小白在被董天戈騷擾,我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魏仲海很機警,料定了我不會和他同坐,所以趕緊就把偷偷燃著的雪茄,趁著我從他身邊借過的時候,丟進了口袋。雖然險,但總歸是成了。

那會兒本來就在露天場地,董天戈身上雪茄味很重,所以這也算是個障眼法,可惜的是,這個方法太蠢了,勝算不大,也容易露出馬腳……

雪茄果然沒多久就在口袋裡自己熄滅了,雖不能定罪,但也終歸留下來了不光彩的證據。更加禍不單行的是,因為這個外套,促使了我們沒能坐上那個危險車廂。他的計劃完全落空了。」

聽完這段闡述的李君昂,沉默了良久,一片唏噓,嘬了兩口咖啡,又意識到不對——

「等會兒,你這說得有頭有臉的,但我怎麼覺得還是說不通啊?」

陳翊嘴角勾起來一抹淡然的笑意,深邃的眼裡又滿是心機:「是不是覺得,魏仲海這法子太蠢了,不像是一個頭腦清楚的成年人能乾出來的事?」

「對啊!他可是隻狐狸,就算要害人,這小兒科的把戲,狗都不信啊?!」

「……狐狸總歸會露出馬腳,也就沒那麼神秘了,他把雪茄塞進我衣兜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在破罐破摔了。」

「?」

「我想,他原本的計劃,應該是他要和我一同坐上摩天輪,然後同歸於盡,但沒想到小白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李君昂的眼裡像是做了玻尿酸填充,瞬間大得驚人——

「我去!?你越說越離譜了啊!姓魏的抽什麼風要尋死啊?」

「其實,那天發生爆炸後,我立刻派人去調查魏仲海的背景……他今年三十九歲,離異,獨自一人在豐海工作,但他曾經有過一個女兒……」

——

魏仲海的女兒魏魚,去世那年隻有九歲,死於創傷後應激反應——自殘。

而這創傷,就是在她早年時期,歹人留給魏魚的童年陰影,歹人,就是這董天戈。

不過彼時的董天戈,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地痞流氓,市井巷子出身,天天跟著一幫社會混混賭博鬥毆,走街串巷,甚至也沒少做偷雞扌莫狗的事,但就是抓不到證據,街坊鄰裡隻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讓他家裡也有點正經買賣,就是私下沒少撈不乾淨的油水罷了。

董天戈這人,沒別的愛好,喝酒抽煙玩女人,而他當年玩的女人,也不見得都是女人。

七歲的魏魚正值懵懂又敏感的年歲,在一個放學後的雨天,慘遭了董天戈一行人的毒手。

那天她隻感天昏地暗,仿佛是跌入了一場莫大又莫名的黑暗旋渦,回到家後,看到媽媽正焦躁地在廚房為自己忙活晚飯,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劈頭就埋怨她怎麼回來這麼晚?!

她沖進臥室,將自己關進逼仄昏暗的衣櫥裡,放聲大哭,窗外的雨沒有感情地透過紗窗,彈進她的桌台上、床鋪上,像是為她的遭遇,表示著無關痛癢的同情。

魏仲海那天回來立刻發現不對,與女兒僵持了好久,才從魏魚泣不成聲的哭腔裡,捕捉到了那賤人的信息——總是在巷子裡晃來晃去的煙鬼。

魏仲海當時很想替女兒報仇,可是他的妻子卻再三阻撓,說董天戈那種人是亡命之徒,跟他作對今後準沒好日子過,女兒這事雖然淒慘,但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魏魚畢竟還小,就當是小孩丟了件玩具,被家人揍了一頓,過段時間就好了,早點息事寧人,讓這事趕緊過去吧。

就這樣,事情好似被敷衍了過去,但魏魚變得不再開朗,她不敢與人交流,甚至也不敢與男同學接觸,甚至那段時間,誰碰她,她就如一隻暴跳的兔子般驚恐萬分。

「神經病。」

這是她的同班同學對她的一致看法。

她不是沒有跟父母講過這些事,可是媽媽每次的回復都很敷衍,絲毫沒覺得這是別人的錯,反倒是埋怨她為什麼非要想這麼多。

可她又哪裡明白?

她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大人欺負,也不知道為什麼受了欺負卻還要藏著掖著,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受欺負的是自己,卻要被他人指責。

爸爸雖然是站在她這邊的,可是卻很懦弱,他向來不敢反駁妻子,隻因他當時沒什麼出息,而妻子當時做的審計工作,是整個家庭的頂梁柱。

又過了兩年,他們的生活逐漸好轉,魏仲海掙到了點錢,想在女兒生日那天買個像樣的生日禮物,他精挑細選了好久,挑中了一個純金的小金魚掛墜,興致勃勃地回到家——

看到女兒毫無聲息地躺在地板上的那一刻,他手裡握著那隻剛開封的金魚掛墜,仿若活了般,就那樣從手心裡滑落了出去,墜在冰冷的地板上,毫無生機地遊弋在女兒手腕中流出的,汩汩的熱血裡。

血還是熱的,但女兒的身體冰冷得像是未解凍的帶魚,僵硬又無力。

而他的妻子呢?那天她原本說是會回家做飯的,怎麼不見人呢?

一小時後的急診室外,他的妻子踏著慌亂的步伐,臉上卻一副大夢初醒的表情,魏仲海瞪著她,原本精致的妝容,已經有些花了,衣服顏色艷麗,卻看起來俗不可耐。

她去哪兒了呢?

私會情人了吧?

魏仲海當下就看明白了,他早就有懷疑,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現在,因為這個女人這些年對女兒對這個家的漠不關心,魏魚現在走了,躺在冰冷的醫院太平間裡。

他將千斤重的怒火,發泄給妻子,又恨不得立刻出了醫院去把董天戈砍了,可是他當初的無能還是令他剎住了念頭——

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根本架不住董天戈那群弟兄們幾輪掂量。

但聽說董天戈現在投了不少項目,小有成績,發了財,像他這樣的人,一招龍在天,凡土腳下泥,他又怎麼會記得當初被自己害慘的人呢?

可笑,這到底是是什麼世道?

他魏仲海雖沒出息,可也算是兢兢業業,他照顧這個家庭,可是卻連女兒也保護不了,也無法為她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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