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試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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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確實是出了事端。不過最後還是壓了下來。」陳儒本想著這件事一輩子不會再有人提及,沒曾想在有生之年還能有機會回憶。

他說:「當年衛冬這個人,是做了逃兵的。該給的土地已經給了,都已經在軍營裡待了兩天,結果又跑回了翠峰縣了。」

「那後來怎麼解決了?就此放過了?」許傾追問著。

陳儒說:「這自然是沒有。既然選擇參了軍,那就沒有反悔的機會。這件事的本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因為這些地皮,看似按戶發放,但卻不是這樣的。一旦翠峰縣在招兵的環節出現了問題而沒有招上來足夠的士兵,上麵也不會將地再給這些村民。」

「所以後來衛冬這個逃兵又再一次被遣押回了軍營嗎?」謝凜問道。

「回殿下的話,迫於村民們的壓力,我當時想到的理應如此,但事實卻不是這樣的。」陳儒緩緩而道:「衛冬這個逃兵根本沒再回來,聽當時的人說,是連夜帶著家人從翠峰縣逃得徹底。」

「那這件事是怎麼解決的?翠峰縣的地全部被收回了?」許傾一邊問著,一邊在設想著村民後來那麼排斥衛冬與殷秀寧之間的關係的根本原因。

陳儒微微嘆了下,並說:這也是我一直記得這件事的原因。當時的村子裡,為了不歸還這些地皮,而選擇花點小錢兒疏通一下關係,衛冬雖然走了,但送來了一個適齡的男子去頂替衛冬參軍,這樣一來,皆大歡喜。我還記得當時荒唐到了何種程度,村子裡實在是找不出青壯年,揪了個文弱的書生充數,叫什麼來著……」

「甄世如?」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但是到了軍營裡,誰管你是不是書生?」

陳儒這邊說著,但許傾和謝凜兩人的注意力已經不全在這件事上了的。

事情的真實情況足以讓二人大為震驚。

甄世如就是衛冬?

如果付水才是真正的衛冬,甄世如則是被村民所逼迫代替逃兵衛冬從軍的人。

這件事的曲折離奇程度,讓許傾越是深想,越是質疑著它的真實性。

那麼,與殷秀寧在一起的士兵衛冬,就是曾經那個下落不明的甄世如。

是村民為了他們的一己貪欲,為避免當初頂替的事情暴露,再一次昧著良心拆散了兩人,活活逼死了殷秀寧。

許傾最初以為,是村民們一張張多事的嘴,害死了殷秀寧和孩子的命。

許傾又一度以為,是甄世如一人的前程斷送而換得了村民們所想要的富足。

可如今,事實的真相卻是,人的私欲可以滋長到齊心協力的蒙蔽雙眼,殘害人命,摒棄良心。

許傾無法想象,那是一張張多麼醜陋的嘴臉,訴說著他們口中所謂的理所應當。

與許傾同樣心中波瀾久久不能平復的,還有謝凜。

謝凜聲色低落冷淡:「看來,付家兄妹和殷秀寧之間的恩怨,算是明了了。甄世如生死不明,而當年的士兵又在殷秀寧死了之後杳無音訊,看來甄世如不是逃了,而是在等待著一個機會去復仇。」

甄世如,真的藏在村子裡。

既然已經了解到了想要了解的,謝凜便不想多留。

「陳將軍,本王多謝你的配合。」

「不不不,能幫到殿下,是末將的榮幸。」陳儒跟著謝凜一同起身,送至門口。

「既然這樣的話,本王今日便不多留了。」謝凜向江玉交換了下眼神,江玉便先帶著許傾離開了。

此時,營帳裡就隻有謝凜和陳儒兩個人,陳儒知道謝凜還有事情要說,便索性主動問:「不知殿下何意?」

謝凜的目色幽深而復雜,啟唇道:「當年許鬆亦貪汙之事,還有誰經手參與過,你可知道?」

「這……」

「放心,這件事波及不到你。」

陳儒再一次艱難的權衡後,將他所知道的名字全都寫在了紙上,呈於謝凜:「殿下,這幾個人的身上,有突破口所在。」

謝凜緩緩接過後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是。」陳儒暗自鬆了一口氣。

說完,謝凜轉身離開,垂眸低眉晦暗不明。

謝凜想要的,是捏緊許鬆亦的一個又一個把柄。

許傾和江玉兩個人一直等在外麵,因為無聊的緣故,許傾偶然間向江玉問說:「江玉,有件事我不太明白,許鬆亦不是淩王妃的父親嗎?為何王爺對嶽父的態度如此惡劣排斥啊?」

江玉回答了她:「或許你不知,以許鬆亦現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手握的軍權來看。廢太子已經逝去多年,東宮之位多懸,在朝中人的眼中,誰娶了許家嫡女,誰就是未來的太子。換句話來說,誰現在娶了她,才是真正的引火上身,紛爭之中的眾矢之的。」

「如今,許鬆亦主動求著聖上賜婚於殿下,其心思何等險惡,無人可知。殿下娶了她,無疑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若是換作阿青姑娘您,您會如何自處呢?」

聽完了江玉的解釋,許傾不由得神色黯淡,目中無光,沉默不語。

聖上無非是用謝凜的終身大事來穩住了武將。與此同時,謝凜娶了自己所厭惡的女人,還要被套牢了枷鎖。

他娶了將軍的女兒,聖上又怎不會對他有所忌憚,帝王之術本就是如此。

這場賜婚,說是毀了謝凜的一生也不為過……

她似乎有些理解了謝凜,卻又自嘆無力改變這一切。

如果他和自己的相識是個解不開的扣子,那便不解了。

這時,見謝凜出來了之後,許傾主動上前道:

「王爺,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找到那個下落不明的付悅呢?」

「村子裡已經找了,目前還沒有發現。看來還是要回翠峰縣。」

「咱們現在回去嗎?」

「那走吧。」謝凜掃了許傾一眼,隨意的應了聲。

路上,許傾懸著的一顆心沒有落地。

她很聰慧,轉念一想就能想到謝凜剛才與陳儒背地裡說了些什麼。

怕是跟父親許鬆亦有關。

謝凜本就厭惡這門親事,從根本上來說,是厭惡許鬆亦本身,在朝堂層麵上來講,這是對立者之間的防範與陰謀。

許傾暗自擔心之餘,也是在擔心著自己會因此而深陷。

許傾跟在謝凜的身後走著,之餘不忘向四周淺看。

軍營裡養著的兵可真不少,來往走動頻繁有序。

這陣子應該是剛從練兵場出來,無關將帥,每逢遇見謝凜後都要行禮問安一句。

許傾心虛,極怕在軍營裡遇見許家人。

但她略微觀察了一下,今兒個走運,這些人眼生極了,許鬆亦沒在軍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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