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情寄孤紅 為你而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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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邪皇緩步走向那人,擦肩時停在她的身側。元邪皇看了她很久,久到銘刻那張容顏。夢中人雖然戴著麵具,但是無所謂,他已經知道心中人是什麼模樣。

她像林中再會那樣,對他露出背後空門。而他仍然選擇離開,並且同樣堅信,他們一定會再見。

無我……神無——

「本皇等你。」

落紅不止,月神無我視線不移。有時背對,隻是為了更好地遙送。

「這陣心痛……吾開始理解了。」月神無我撫上隱隱作痛的心口,「月神,汝的確是無我的心魔。」

另一方麵,異變的天象奪得眾目。即使不用傳訊,眾人也知,元邪皇發動攻勢了。

日隱邪照之下,元邪皇向前進發,掌氣開道。止不住的人海,前仆後繼,視死如歸。來者雖眾,在魔中皇者眼前,猶如螻蟻,不堪一擊。

樹簾盪開,烽火神兵、純陽罡氣夾擊而來。元邪皇疊腕彈開盾牌,回身擋下掌氣。天地不容客接住戰驍,與史艷文現身包夾。

金雷村的圍殺歷歷在目,元邪皇被勾起昨日恩怨:「又是你們!」

「最後一戰,你——」天地不容客指著元邪皇問道,「有遺言嗎?」

「噓,別吵。」元邪皇桀驁不遜地嗆聲,「我正在欣賞始界的原貌。」

「哈哈哈……」天地不容客傲然長笑,「果然夠狂!」

「還有多少人,一同來吧!」

「元邪皇,受死來呀!」

天地不容客振臂怒喝,執盾沖向元邪皇。史艷文提膝暴起,掌勢夾帶熾烈炎氣。

元邪皇當機立斷,沖拳對上史艷文。史艷文撥開拳勢,副手再擋元邪皇。天地不容客揮盾欲擊,被元邪皇旋身踢退。

雙強再聯手,默契更加,配合更密。然而元邪皇凜然不懼,一動一靜,無可抵禦。兩人暗自心驚,殊不知眼前之魔,完全應對有餘。

「不夠,這樣遠遠不夠。你們真以為,這樣能阻止本皇?」元邪皇遺憾失望,不能停留,無法盡興。壓抑的火難以宣泄,讓本就不樂的心情雪上加霜。

他不能因明淵凰停留,無法與月神無我盡興。他的壽命有限、魔元有限,卻不得不為擋路之人,賭上自己剩餘的壽元。

一場夢,一場空。即便擁有,也要放手。這一個人的旅程,他隻帶得走回憶,還有……理想。

元邪皇怒嘯握拳,震落天地不容客。史艷文踏步運功,亦被勁風掃退。天地不容客不甘示弱,爆發全力擲出盾牌。元邪皇抵擋後撤,後背正中史艷文一掌。

「啊!」

元邪皇首度見紅,一腿後撩。史艷文弓身閃避,雙手拍落踢擊,正麵再接沖拳。天地不容客拳風攻至,元邪皇快速後仰,回擊之肘撞響戰驍。

「咿呀!」元邪皇強行震開兩人,頓足翻空踢向史艷文,「糾纏的螻蟻!」

天地不容客支援不及,將戰驍擲向史艷文。史艷文接住飛盾,化消元邪皇的氣勁。元邪皇見勢一蹬,倒翻再踢天地不容客。史艷文同樣擲出盾牌,助天地不容客擋下元邪皇。

夾攻奏效,但難以重創。史艷文、天地不容客心知,唯有運出必殺之招。

隻見兩人一左一右,同時運招:「飛瀑行左·純陽走右·陰陽並流——」「純陽行左·飛瀑走右·陰陽交融——」

「天地一氣!」

「貫天襲地!」

但聞同聲長喝,左右兩人聯手。至陰至陽,並世兩大奇功夾擊——陰陽化太極,由無至一,一化萬物,在元邪皇體內溶成一股自然之力,破壞元邪皇功體。

「啊……」

「成功了!」

合招奏效,史艷文欣喜若狂。以自然之力抗燭龍之力,對拚的力量使得三人俱傷。

「自然之力。」元邪皇看了看天地不容客,又看了看史艷文,「用自然消滅燭龍,諷刺……諷刺!四元真訣!喝——」

元邪皇運使燭龍之焰,轟飛史艷文與天地不容客。四元之力融合啟動,元邪皇以電流拉回兩人,轉化釋放凍氣,隨即一掌破冰。

「啊!」史艷文、天地不容客當即重創,雙雙遁逃。

元邪皇沒有追擊,肉身的傷勢此時發作,逼得他顫抖不已。元邪皇稍作休整,繼續朝伏羲深淵邁進。

黑水城,散桌後的花園,不見舊時歡暢,隻餘滿目蒼涼。所有的人都在守候墨狂出世,唯獨明淵凰撫慰著永遠不會痊愈的傷痛。

從今以後,再也無人給她依靠、借她衣袖。因此,她不能再哭了。

「嗬嗬嗬……」明淵凰喝完剩餘的酒,卻是一點醉意也沒,甚至越喝越清醒。

「哈啊!」明淵凰捏碎手中的酒壇,起身告別這個傷心的地方,「真不如喝茶去。」

去意已決,明淵凰刻意避開眾人,欲消失得無聲無息。不巧,她遇到了前來重鑄嘯靈槍的雪山銀燕。

明淵凰視若無睹地經過一旁。錯身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入耳裡。

「看你頹廢的模樣,真是丟臉至極。」

「嗯?」明淵凰望著雪山銀燕遠去,那剛毅肅殺的背影,竟透露出幾分永夜皇的風采。

「嗯?」雪山銀燕猛地站住,納悶地看向身後,「剛才好像是大嫂?我怎會沒跟她打招呼?」

雪山銀燕想不通,乾脆不想。他找到廢蒼生,剛打了一聲招呼,便見劍無極趕來報信。

「元邪皇攻來了!」

廢蒼生、雪山銀燕一驚。日隱邪月升,墨狂還要三個時辰完成,難道真是天意?

伏羲深淵外圍,無我公子踏過苗兵的屍骨,攤手讓萬罪血蓮吸收精氣。

——是時候,教汝擁抱死亡了。就不清楚,汝狠得下心嗎?

無我公子回應道:「這種魔考太低級了。你既是吾之心,便不該多此一問。」

——很好。

眼前一黑,無我公子被拉入意識空間。銀輝聖耀的心魔撥弄著月球,在黑暗中顯得神秘莫測。

「此月,無界。」心魔托起無界,展示給無我公子,「就是『血視神降·無界沉淵』的無界。如你所想,它曾是辟邪之眼。」

「你的形象,與我所想大相徑庭。」無我公子點破心魔的身份,「月神。」

月神傾了傾手裡的月,月心乍現幽暗之瞳,如同深淵凝視萬物。

「真視無界,即為神之眼。吾曾用它,俯瞰九界大地,搜尋生命的波動。」

「你要送給我?」無我公子咬重了「送」字,充滿諷刺意味。

「殺死凶獸。」月神轉身與無我公子對視,「無界永遠屬於你。」

「我隻想拿回我的東西。」無我公子走向月神,從她手上接過無界,「但我不介意,先收取一點利息。我不明白你們在計劃什麼,但我不會再問你們任何問題。不管你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都會走完這路登神長階。」

月神溫柔地笑了笑:「消滅所謂的終點,就是新生的開始。收割靈魂吧,讓無界再臨天地。」

無我公子返回現實,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化出無界吞噬靈魂。

——方才汝說,心魔之考太低級了。那吾有問:若倒在汝麵前之人,是蒼狼、小空……甚至是明淵凰、元邪皇,汝還會這樣做嗎?

「……哈。」無我公子握緊無界,看著無底的深淵道,「今後,請你多指教了。」

——在此之前……

「——滅殺心魔。」

不滅火之外,眾人等了一個又一個時辰。誰也不知伏羲深淵那邊能撐多久,因此除了俏如來之外,廢蒼生、劍無極、雪山銀燕都心焦如焚。

「嗯,我明白了。」俏如來莫名應聲,回頭對劍無極說,「走吧。」

劍無極不解道:「走,走去哪裡啊?」

「伏羲深淵。」

劍無極帶俏如來跳上木鳶之後,雪山銀燕忽然想起來,他還沒告訴眾人明淵凰離去的消息。

雪山銀燕懊惱地說:「啊,我怎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嗯?」廢蒼生疑惑地轉過頭,「什麼事情?」

「我來之前,大嫂離開了黑水城,可能是往伏羲深淵去了。」

「什麼!」廢蒼生失聲驚呼,「難道……她仍要幫助元邪皇嗎?」

千軍萬馬,鐵軍衛精銳齊聚,守在伏羲深淵外圍——是死戰的終所。

蒼越孤鳴詢問禦兵韜:「俏如來還未到來嗎?」

禦兵韜回答道:「也許是天意,隻怕來不及了。」

談話間,元邪皇提刀而來,殺氣騰騰。作為最後一關,禦兵韜、蒼越孤鳴準備迎戰。與此同時,眾高手自防線回援,將元邪皇包圍在內。

元邪皇環視一圈,沒看到預料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到齊了。玄狐、俏如來人呢?在裡頭嗎?」

禦兵韜冷冷道:「自己猜測吧!」

公子開明身披袈裟、手持火尖槍道:「這一戰,不隻是決戰,也是死戰!」

中苗勢力之首接道:「為九界存續——」「賭上性命!」

氣氛繃弦滿弓,戰鬥一觸即發。元邪皇卻是不慌不忙,抬手清點人馬。

「你們之所以沒死,不是你們牽製成功,而是我不想殺你們。這是,報答你們救下五百畸眼族民的恩情。所以,我選擇了殺戮最少的方式。你們想知曉的答案,很快就會揭曉——本皇到底存有多少魔力——本皇甘願一死,換來的力量有多強大!」

隻見元邪皇拿下麵具,左頰的邪眼透出紫光。隨著一聲長嘯,元邪皇將邪眼催至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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