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一吊,請多指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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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站,沒提防這時代貧門陋戶屋瓦的結實度有限,一腳險些將瓦片踩破,慌張之下腳一滑,又踢下了一塊瓦片,瓦片好巧不巧,落在了劉嬸頭上。

由此打斷了劉嬸的開門打算,然後劉嬸怒罵回屋,底下沒了動靜,文臻便覺得,那姑娘認識到了人性的涼薄,自己回去了。

她小心翼翼以蹲姿慢慢爬起,不想再踩破或者砸碎屋瓦。不想剛一動作,就聽見「啪」的一聲。

但這聲音並沒有出自她腳下。

文臻轉頭。

就看見一彎弦月,勾起一抹飄飛的衣襟。

衣襟質地精美,色呈淡銀,幾近和月色一體,在身後藏藍閃星的天幕之下,鮮明如一抹流光。

因為衣帶當風的姿態太過優雅曼妙,所以隔了一會,文臻才發覺,真正優雅的其實是浮雕一般凸顯於星月蒼天之間的身形。

那身形頎長。此刻衣衫掠舉,因此緊致月要線一雙長腿越發清晰,卻是不屬於女子的纖細,也絕無男子的粗壯,隻讓人覺得,每一寸肌骨都精致,每一分線條都講究。

不愛好文學的文臻,生平第一次無比流暢地從心中流過一句詩。

皎皎玉樹臨風前。

再合適不過。

看不見他的臉,應該膚色玉白,因為和身後月光融為一色,似生雪,似有光,隻能感應到一雙眸子目光深而遠,投注於身如有實質,令人心生凜然,不敢逼視。

文臻目光落在那人腳下。

一塊碎瓦。

一時有些不可思議,這人一看就有身手,因為出現得無聲無息,怎麼可能和她一樣踩破屋瓦。

那麼是提醒她他的存在?

也不像,因為那人看的根本不是她,好像是她腳下的瓦。

他看看她腳下碎瓦,再看看自己腳下碎瓦,再看看四周,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上前一步,輕輕一踢。

又一塊屋瓦落下。

文臻悟了——這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那人又用目光丈量了腳下和四周,終於滿意,道:「好了,終於齊整了。」

文臻看看他站的位置——屋頂正中。

再看看落下的瓦,以他為軸心,一左一右,兩邊各落了一塊。

精準得很,因為缺口兩邊剩下的瓦都是六塊。

這家夥大半夜跑屋頂上碎瓦踢瓦,就是因為她之前壓碎一塊瓦又不慎踢落一塊,所以特意搞個……對稱?

有病吧?

那人似乎根本不在意她怪異的眼神,微微偏頭,眼光並沒落在她臉上,忽然道:「聽。」

聲音微微低沉,文臻沒來由地覺得和這星月夜色很搭,讓人想起穿過浩浩夜空的風,掠至遠山,雪因此簌簌地落,天地卻越發靜而遠。

她下意識便因此集中注意力,然後她聽見夜蟲輕鳴,聽見劉嬸絲絲吸氣,聽見腳下,屋簷之下,一點細碎的,無法捉扌莫的聲響。

文臻有點扌莫不著頭腦,心底卻有些隱隱不安,探頭對屋簷下看,底下黑沉沉,看不出究竟。

「救不救?」他問她。

文臻更加莫名其妙,然而此刻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救!」

錦衣人似乎有些詫異,遙遙地看了她一眼,文臻又覺得心中一緊。

為防止被神經病推下屋頂啥的,她悄悄扣緊了一塊尖利的碎瓦。

神經病忽然又道:「可惜,遲了。」

文臻已經不打算理他了。

錦衣人也不打算理她了,抬腳,便如走平路一般走下去,一邊走一邊道:「你反應太慢,欠她一條命。」

什麼鬼!

他一腳走了下去,沒入簷下的暗影裡,又道:「也欠我一個人情。」

啥?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

他站在劉家的大門口,微微仰頭,似乎在看什麼,道:「又不齊整了。」

文臻還沒反應過來,忽然身子一斜,一個倒栽蔥栽了下去,天旋地轉之中,忽覺腳上一緊,再睜眼,天地都倒了個個兒。

眼前是泥地,她掙紮著眼睛往上看,看見青色的簷角,和一方被簷角割裂的天空。

身子晃盪,撞在什麼硬硬平平的東西上,砰砰作響。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倒吊在了一處門簷下。

果然是神經病!

好在手中碎瓦沒丟,她月要力不錯,一使力翻身而起,拿著碎瓦要去割腳上的繩子。

那動作超級費力,做了一半她力竭將落,忽覺不對,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對麵悠盪,她抬眼一看。

對麵,劉家,一模一樣的門簷,一模一樣的大門,一模一樣的門梁正中的位置,悠悠盪著一個人。

那人頭發披散,鞋掉了一隻,脖子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垂下,一陣風過,風吹開她遮麵的長發。

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文臻腦中轟然一聲。

砰地落下。

腦袋撞在門板上。

金星四濺。

暈過去前一霎,她腦子滾滾奔過,一萬匹羊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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