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憑什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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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怒氣沖天,似乎要把所有的火都要發出來,可是說到你欺人太甚的時候,聲音忽然間就弱了下去,似乎帶了一點哽咽。就像一個可憐的老人,讓人一時間充滿了不忍心,讓人瞬間就憐憫起他來。

沐森拍了拍白悠的肩膀,不忍的說道:「這是老人,現在都已經被抓了,你就別刺激他了,讓我們帶他走吧。」

說實話,他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會懟人的人,她一句話下去,對方一口氣可能就提不上來了。

具體的,參考這個老頭。豈是一個慘字,能說的清的。

白悠依舊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抬頭看著沐森,諷刺的笑了笑,涼薄的說道:「他年齡大跟他是一個無惡不作的人家有什麼關係嗎?他年齡大,就可以將他的罪名一筆勾銷?就可以換取別人的諒解,就可以換取別人的憐憫心,那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呢,那個無辜的孩子,那個現在還在為他兒子找一個真相的父親呢,周炎做錯了什麼?初沫做錯了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如果我沒有做準備,如果我真的是以前的那個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現在是什麼後果?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真的就背上了那個殺人罪名,現在已經在警察裡麵等待發落了。周炎,一個五歲的孩子硬生生被他逼成這個樣子,他就無辜了。」

「憑什麼現在他被摁在地上,表現的無辜一點,可憐一點,你們就覺得他是個可憐的老人。把他做過的那些惡比起來,他就算是死1萬次都不夠,更何況我隻是說了他兩句,況且我說錯了嗎?沒錯呀。」

白悠說著說著,情緒忽然就失控了起來,眼眸濕潤,沐森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半點都發不出聲音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忽然間意識到,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三年前那個突如其來的事件,在他白姐這裡壓根兒就沒有過去。

在他們這些人眼裡,那場車禍,或許隻是一句話提過去而已。

當聽到她是真正的白悠時,他們也隻是震驚,錯愕,不敢置信,可是震驚,錯愕,不敢置信之後,就是接受,接受她是真正的白悠,也隻會感嘆她能活著真好。可是他們也隻是知道她是白悠,但是那場車禍,那場驚心動魄,讓人看了就不忍直視的車禍,是她真實經歷過的,是切切實實發生在她身上的,而楚瀾希的日子有多難,他們也清楚。他們不知道在她剛醒來,就要強迫自己接受,成為楚瀾希的那段歷程到底有多煎熬。

他們也不能體會到,她為了其真正的楚瀾希奪回她所擁有的一切,幫真正的楚瀾希解決掉他的仇人,她到底付出了多少,她或許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婚姻也搭進去了,她付出了那麼多,經歷了那麼多。那些苦楚,那些心酸,那些巨大的壓力,隻有她一個人扛著,沒有人知道她是真正的白悠,也沒有人可以去替她分擔,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又哪兒來的立場,哪來的理由,勸她善良一點,勸對她造成這一切的真正凶手,善良一點呢。

這一刻,沐森忽然感覺到無地自容,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怎麼能夠為了一個作惡多端的老人,去勸解那個真正的受害者,去原諒這個凶手呢,他和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又有什麼

區別。

沐森鬆開了搭在白悠肩膀上的手,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她或許並不是以欺負這個老人為樂,她隻是想把她滿口的委屈,滿腔的怒火,借著這個機會發泄出來,長時間憋下去,她可能憋壞了。

白悠神情很默然,從衣服裡麵掏出那支錄音筆。

周老爺子看著那隻錄音筆的時候,整個人忽然暴躁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瞪著白悠。憤恨且咬牙切齒的說道:「賤人,你竟然敢算計我!」

直到此時此刻,周老爺子才承認他是真的失敗了。他真的沒有鬥過這個小丫頭片子,沒有鬥過這個,他一直以來就瞧不起的小丫頭片子。在他被警察抓住的那一刻,他也隻是覺得自己防備措施沒有做好,覺得自己計劃的不夠周密,可是當白悠拿出錄音筆的那一刻,他才忽然間反應過來,這一切不是由他來掌控局麵,而是白悠。

這個看似簡單,隻知道折騰人的小丫頭片子,才是那個相思縝密,聰明的擺局人。

聽到周老爺子的話,白悠諷刺的笑了笑,手中的錄音筆在指縫之間不停的旋轉著,行為舉止間透著得意,與成功的自得,「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這麼自信,你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也低估了你所謂對手的實力,你自以為把所有人都玩在了你所設的局裡麵,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可是事實上呢,漏洞百出。」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似乎從見到我那一刻開始,就很不順利,似乎無論你乾什麼都充滿了各種波折。而這波折背後總有一個我,在攔著你,不是因為這種原因,就是因為那種原因。」

「你找不到這其中的緣由,所以你就開始想辦法除掉我。」

「就像你說的,好人做到底,死也得讓你死個明白不是,那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什麼。我知道的不隻是艾瑞卡的那個案子,也不隻是知道,你想要替艾瑞卡的妹妹,找一個匹配的心源,更不隻是知道,周炎因為我,開始不受你的掌控。」

「從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試探我和陸雲驍的關係。你想知道我們究竟是情人,還是真的就像是外人猜測的那樣,是夫妻,後來你經過種種推測,推測出來我隻是陸雲驍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的一個情人,你覺得一個情人而已,能有多重的分量,你開始肆無忌憚的布局,想方設法的除掉我,隻不過我高估了你這腦袋,想了半天,竟然想了一個栽贓陷害。」

「我不妨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不隻是那麼多,不隻是你以為的那麼多,包括三年前那個案子,那個車禍,包括白悠真正的死亡,包括是誰害她出的車禍。我都知道。」

「我把你弄下來,為的可不僅僅是我。還有那個,你自私自利奪去生命的孩子。還有那個隻是想查出一個真相而已的白悠,還有那個直到現在還在為他孩子討一個公道的父親。還有被你逼出精神病的周炎,太多太多的原因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個狼狽的樣子。」

「你記住,不是你計不過人,沒有鬥不過誰,這一切隻不過是因果報應,你做了太多的惡,就要承受這樣的果。三條人命,老頭兒,一條人命死一次,你得死三次哦。看在我們短暫的認識一場份上,我祝你好運吧。」

說完,還理了理周老爺子稀疏的花白頭發。

那動作,可真的是充滿了鄙夷。

白悠說完,便站起身來,對著沐森說道:「好了,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人你們可以帶走了。」

沐森一臉復雜的看著她。很想說什麼,可是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到她,最終隻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陸雲驍等到白悠終於說完之後,大步走向白悠,然後牽起她的手,問道:「我們回家?」

白悠點了點頭,難得的乖順,「好,我們回家。」

回去的車上,被陸雲驍趕下車的沐林看著沐森,問道:「什麼情況,怎麼萎靡不振的,這案子不都結了嗎?」

沐森舒了口氣,滿臉的憂愁,看著沐林,然後問道:「哥,你說白……我指的是陸太太,她是不是很累啊,你說她也才24歲,就經歷了那麼多。把日子過的驚心動魄的,她有時候會不會也覺得累。」

沐林想了一下他們陸太太的行事作風,然後撇了撇嘴,說道:「她累不累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陸總是夠累的,三天兩頭的跟在她身後處理爛攤子,你說她把日子過得驚心動魄的,那也沒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讓她把日子過得這麼驚心動魄的,誰讓她閒不住手腳呢,你是不知道我陪他們參加宴會,三天兩頭的進警局和醫院,我都快成那兒的VI顧客了,跑前跑後的幫他們處理事情,這麼說起來好像我更累才是,你怎麼不心疼心疼你哥,你倒是心疼起一個旁人來了。」

沐森:「……」

是他大意了,不應該問這個怨氣比鬼還大的人。

沐森咳了咳,然後說道:「也不是心疼她,就隻是感慨一下,你說她一個小姑娘,每天都生活的這麼累,多難過呀,我隻是有點難受。想讓她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就那麼簡單的生活著,至少快樂一點。」

直到今天,直到剛才,他才忽然間反應過來,她或許從來沒有快樂過,從來沒有像她表現的那麼開心過,至少這三年沒有,她每天都背負著仇恨生活,每天都對那個案子執著著,似乎把自己牢牢的套在了那個圈子裡麵,沒有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不會把自己輕易的釋放出來,她對周老爺子說的那些話,或許是想像以前的自己,要一個答案。給自己一個真正的解脫,告別真正白悠的生活。去成為那個完全的楚瀾希。

沐林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想不明白他今天是發什麼瘋,莫名其妙的在胡說些什麼,冷嗤道:「我們陸太太太辛苦?我們陸太太活的累?你想什麼呢?我看她是一天折騰別人,折騰的才叫累呢,她壓根兒不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她就是見不慣那些人作惡多端,你說我們那個圈子有錢人向來目中無人,他們怎麼可能做什麼善事呢?她就是看不慣那些人,包括出言不遜,都不行,那看不過去就隻有個辦法了,那就是打唄,所以說你也看到了,她在外麵都打出名聲來了,誰不知道我們陸總娶了一個三天兩頭鬧事的妻子呀。」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多愁善感,但是有一點你完全想多了,那就是她活的一點都不賴,她活的可開心了,該憂愁的是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沖到她眼底下,然後礙了他眼的那些倒黴人,不是進醫院就是進警局。」

沐森:「……」

話不投機半句多。

真不知道他和他說什麼呢,半句都對不到點子上。

沐森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但是沐林說著說著,忽然間停不下來了,主要是他那些辛苦,實在是想找個人傾瀉,一直找不到宣泄口,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也好不容易有了和他共處的時間,能逮著這個機會多訴訴苦,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拍了拍他肩膀。

耷拉著一張臉,哀嚎道:「你有心疼別人的功夫,不如心疼心疼我吧,你不知道那兩口子到底有多狠,他們把我當牛使喚,我簡直太累了,我們陸太太負責打人,我們陸先生負責收拾爛攤子,我負責處理我們陸總扔下的那些工作。」

「我跟你說,這已經陷入一個死循環了。我就是那個食物鏈的底端,髒活累活都是我的,要不是看在那麼高的工資上,我跟你說我早就不乾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唉呀媽呀,原來找個人傾訴的感覺這麼好。

沐森看著自己的哥哥,同情了他一秒,再也隻是同情了他一秒,因為沒有人同情他。

沐森苦笑著,然後敷衍的點了點他的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理解理解,我知道你很辛苦,這樣,回頭我跟她說一聲,讓她下次安分一點,不要到處闖禍了,然後讓你的工作少一點,行吧。」

沐林感慨的拍了拍沐森的肩膀,感動的說道:「果然,還是我自己的弟弟對我好。對了,你和那個女孩兒怎麼樣?」

「啊,什……什麼女孩啊,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沐林的話題跳脫的太厲害了,剛剛還在他工作的辛苦上扯,話題一轉,就到了他這兒。

剛開始沐森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愣了一瞬間。反應過來之後,意識到他話裡的意思,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

沐林伸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他一下,咬牙切齒的說道:「裝蒜裝到你哥我頭上來了,你心裡打什麼小九九,我能不知道,從事招來,你和那女孩兒到底怎麼樣了?」

沐森無語的揉了揉被他拍疼的地方。極其不情願的說道:「雖然咱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是你好歹尊重一點我的隱私吧,你怎麼什麼事兒都打聽,過分了啊?」

「嘿,你個臭小子,還過分!我這叫關心你,我這叫做盡一個兄長的義務。會不會說話啊你,不老實交代,我告訴爸媽了啊。」

沐森:「……」

下次他還是告訴他白姐,多闖點禍,最好累死他這個多管閒事的玩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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