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血淚遼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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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波回到老家,親戚朋友都來探望,大家熱鬧了一場,傍晚才散。

晚飯後,江老爺子對江波說:「咱爺倆去河邊走走,活動活動筋骨,消化消化食兒。」

江波起身給老爺子拿外衣,他知道,老爺子要跟他談正事兒了。

兩人出了村子沿景觀大道走到河邊,沿著河岸有一條人工棧道,這是新一屇村委會辦的惠民工程,每天一早一晚,年輕人在這兒跑步,老年人在這兒溜彎兒,這是新農村建設的政績工程,也是一道開天辟地的風景。

江老爺子是村裡的知名人物,不斷地有人跟他打招呼,老爺子也熱情地回應他們。一會兒問這個家裡老人出院後恢復的怎麼樣?一會兒問那個,走丟的羊可找到沒有?一會跟人聊起了合作社,這樣邊走邊說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棧道的盡頭。

棧道盡頭是一條人腳踩踏出的羊腸小道,老爺子一招手,爺倆兒一前一後順著小道兒繼續往前走。

老爺子是要找個清淨的地方說話,江波緊走兩步跟上,老爺子先是跟江波聊起家常,問孩子在國外學習,生活;又問到江波不幸的婚姻,這是江波心裡的隱痛,也是長輩無言的憂傷。

老爺子是個明智的長者,他僅限於詢問,關心,不作任何評價和主張,這是老爺子的可敬之處。

人各有自己的生活,你沒深入別人的生活,就不要對別人的生活指手劃腳。尤其像江波這樣少年得誌的成功人士,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張,能改變他們的不是建議,更不是說教,必須是南牆,就是所謂的不撞南牆不回頭。這是成長的代價,也是必須經歷的挫折。

爺倆兒走出很遠,老爺子在一塊臥牛石上坐下,對江波說:「歇歇吧,這兒小風多涼快,你看這兒風景多好。」

臥牛石的一側是奔流不息的遼河,河麵倒映著滿天的晚霞;另一側是翠綠的草地,草地上開著各色各樣的花兒,幾棵矮樹上有鳥在對歌,長一聲,短一聲,甚是好聽。

江波有意坐在臥牛石的低處,這樣可以仰視老爺子。

老爺慈祥地看著江波,說道:「我和你爸這一輩,你們這一輩,都是喝這條河水長大的。這就是母親河。」

江波說:「小時候也不咋來,我爸不讓。」

老爺子嗬嗬笑了,說:「凡事兒都有兩麵性,這條河養育了多少人,也淹死過多少人,凡事都有個度,過度了就要出事兒。」

老爺在講道理,江波一時還捋不清老爺的意圖,便靜靜地聽老爺子說。

老爺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問:「你知道咱老江家是怎麼落腳在這兒的嗎?」

江波搖頭,這事兒父親生前從沒說過。

老爺子皺著眉頭說:「咱老江家祖籍是河北黃河邊上,家境不窮不富,不缺吃不缺穿。那一年,一個鄰居買下了跟咱家相鄰的一塊地,麻煩就從那年開始了。那個鄰居在村裡是大族,有錢有勢,仗勢欺人,種地時壓過來兩壟。祖上跟他理論,人家蠻不講理,祖上知道惹不起人家,就忍了;想不到第二年,鄰居把地又壓過來兩壟,這樣一點點蠶食,啥時候是個頭?祖上就找村長說和,找村裡的頭麵人物說和,隻要他不再得寸進尺,以前的就不計較了。但誰說和也不行。那年頭打不起官司,打贏了是傾家盪產,打輸了是家破人亡,祖上隻能忍著。」

江波問:「地不是都有界石嗎?」

老爺子說:「界石防君子,不防小人。你能埋,別人就能挪。」

江波說:「這事兒我有點印象,不是跟我說,是我爸跟我媽閒聊,我聽著的,有點印象。」

老爺子遙望著天際的晚霞說:「如果鄰居適可而止,這事兒也就算了,想不到他們得寸進尺,第四年又壓過來兩壟。那時候祖上是哥弟兩人,哥哥是個烈性子。那年三十晚上,天傍亮的時候,哥哥闖進那家,連老帶幼殺了他家五口,把他家滅門了。天亮後拎著滴血的刀到官府自首了。」

江波打了個寒戰,原來祖上還有這麼壯烈的事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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