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人間又汙穢了(2 / 2)
「差一點點」
白帝羅睺捏起指尖,微微一笑道:「這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
「是大勢,亦是位格,亦或者先後問題」
「大道雖寬,可,有些東西是先到先得的」
「一步慢,便是步步慢」
「三弟明悟太晚了,如今早不是開天辟地之初,許多位置早已經預定」
「有些人啊,剛剛出生,就已經吃上了皇糧」
「這便是命」
計都魔君心神一顫,雖然聽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命?」
申公豹洪亮的聲音響徹,眼瞳似乎有光,振聲道:「我生來便是要打破這不公平的命!」
「劫運流轉,打破一切,上下流通,宇宙鼎革!」
「不信命,才是我輩魔者的命!」
「三弟的氣魄令人敬佩」
白帝羅睺眼瞳中浮現一絲欣賞,仿佛這一刻申公豹才是真正的魔祖。
「但,人心中的成見便是一座大山」
白帝羅睺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悠悠道:「申公豹注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正如魔祖注定被道祖擊潰」
「一切皆可改,今時與往日皆不同」
申公豹剛剛領悟大羅劫道,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一顆道心勇猛精進無畏懼,一掃陰霾,天不怕,地不怕。
「好!」
白帝羅睺贊許一聲,撫掌道:「三弟有信心就好,那麼剪除星空龍神的計劃,就交給你吧」
「且看俺的手段」
申公豹大袖一揮,邁步向前。
望著申公豹遠去的身影,計都魔君頗為憂慮問道:「大哥,伱覺得他能贏嗎?」
「他的衰運旺盛,正處於烈火烹油,繁花似錦的時刻,自然無往不利,自然能贏」
白帝羅睺嗤笑一聲道:「但,他能贏現在,能贏未來,卻做不到步步皆贏」
「什麼意思?」計都魔君眼瞳一縮,不解問道:「天命不是在我們嗎?」
「天命?」
白帝羅睺搖了搖頭,真正的魔頭誰會信命,都是用來忽悠手下人的,不信命才是魔頭的命。
「二妹……很久以前我也曾反抗過,掙紮過」
白帝羅睺的眼眸深邃,有說不出的惆悵與蒼涼,卻忍不住嘆息一聲道:「可後來我才明白,真正強大的是命運」
「大哥……」計都魔君一驚,當初被帝均氏擊敗,白帝都未有這一份神色,這是怎麼了。
「我無礙,已經習慣了」
白帝語氣滄桑,麵對鮮血淋漓的現實,卻沒有一絲臣服,反而是繼續反抗。
「大不了,再重頭,朝金闕!」
白帝羅睺眼瞳猩紅,聲音慷慨,擲地有聲道:「再上一次淩霄殿,再做一回九曜星君,跌落塵埃微末,可我依舊不認輸」
「何況這一次有申公豹分擔壓力,結局不會太差」
「傳我帝命,讓天魔,地魔,陰魔,陽魔四脈動起來,擾亂天地,開始布局」
「是,白帝」
計都魔君振奮,她看不見未來,沒有經歷過絕望,依舊鬥誌昂揚,堅信在白帝的領導下,會贏來魔門的璀璨明天。
……
魔門與龍族的戰爭開始了,戰場不局限於大千宇宙,更是一個又一個附屬宇宙,在資源位麵,下屬世界當中。
滄瀾界,是一個幸運且不幸的魔門世界。
幸運是魔門徹底占領這一片界域,形成了自己的統治,將資源與人才源源不斷反哺魔門總部。
不幸是這一片界域位居龍族腹地,在魔門與龍族開展之後,這一片界域第一時間受到攻擊。
一片寂靜,幽暗的空間中,一根又一根大若山嶽,高入雲霄的魔神柱子樹立,上門銘刻著古老深邃的先天魔紋,用鮮血繪製各種魔道圖畫,地獄刑法。
森羅恐怖到了極點,但,雕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統治滄瀾界的聖宗宗主,卻惶恐不安,焦急在魔神柱四周徘徊。
「上界的天魔大人怎麼還沒來」
「據說是祭品湊不齊」
「唉,聽說又被龍族攻破了一個據點,損失了大量資源」
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聖宗宗主的耳畔,他勃然大怒,大喝一聲道:「護法長老,將動搖軍心者綁起來,他們是龍族的奸細,祭品不夠,就用他們做祭品」
「宗主饒命啊!」
「長老,我錯了,放過我吧」
「師尊救我!」
「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
一道又一道血影閃爍,哀嚎聲音響起,許多魔門聖宗弟子被捆綁起來,其中自然有龍族奸細,但不乏有真正的無辜者,甚至有不少是聖宗長老門下的弟子。
麵對一聲聲求饒聲,無論是宗主,還是諸位長老都麵無表情。
魔道殘酷,弱肉強食,平日資源足夠多,還能維持表麵上的溫情與秩序,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收割諸多魔道弟子,使內部不生亂。
然後又許下重利,誘騙更多的弟子修煉功法,成為長老,宗主的資糧,補充新鮮血液。
現如今龍族都要攻打進來,生死危機,自然不顧的體麵。
「壓上去,舉行大祭」
聖宗宗主麵無表情號令道,親自主持魔神大祭,一道又一道先天魔紋閃爍,吞噬所有的恐怖力量,讓眾人變色。
仿佛在祭祀中,他們的血肉,皮骨,元神,靈性,所有的一切都要被吞噬殆盡。
「大祭,啟……」
聖宗宗主正要大喝一聲,下達最後的命令,突然一根又一根魔神柱無風而響,無血而鳴,沖起一條又一條光輝。
猶如秩序神鏈般交織錯落,無數大道符文勾連,在大地之上描繪出一個玄之又玄的陣法。
聖宗宗主大喜,雖然不清楚,為何不用祭品,卻能引來天魔降臨。
但,天魔喜怒不清,不可有絲毫的怠慢,來不及思索,以宗主為首,以下諸多長老,執事,弟子……紛紛匍匐在地,高呼一聲:「我等聖宗弟子,恭迎天魔大人降臨」
「這裡是滄瀾界?」
陣法中央響起一道蒼茫的聲音,一尊如同明月,眼眸純粹紫意的魔神環顧四周,望著血祭,皺眉道:「人間又汙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