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怒斥昏君(1 / 2)
回去的路上,坐在溫暖的車廂裡,朱厚照臉上多了惆悵的情緒,在他的心中,自己的父皇是一等一的好皇帝,每天除了忙政務就是忙政務,整日裡掛在嘴邊的是祖宗的江山社稷,是天下的萬千黎庶,每日批閱奏書到深更半夜
可今天看了這京城南郊的災民,朱厚照對自己的判斷遲疑了,或許自己的父皇也不是個好皇帝。
百姓過的如此淒慘,好皇帝絕不會像他那樣,隻是施粥賑災,卻任由那些災民凍死。
「師傅,你說多少被褥才夠分給這些災民。」
「也不知道何時雪才能停,若是雪停了,那些災民應該會好過些罷。」
「我知道父皇的內帑裡有許多的布匹,若是我拿出來也不曉得夠不夠這些災民分的。」
「」
聽著他聲音低沉的喋喋不休,甚至還已經開始琢磨怎麼挖自己親爹的牆角。
夏源慢悠悠的說道:「對災民們而言,讓他們受凍的不止是這一場雪,也不止是沒有禦寒的衣物,這些隻是治標而不治本。
你把陛下內帑裡的布匹都拿出來,許是夠城外那些災民分的,但全天下的災民又有多少?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正在受苦的災民又有多少?這些你想過沒有?」
「我總聽楊師傅說,現在是我大明的盛世,既是盛世應該沒有那麼多的災民吧,許是京城外頭就是全部了呢。」
朱厚照的心裡存了一份僥幸,或者說他更願意相信人間疾苦全部聚集在京城外頭,在大明的其他地界,隻有海晏河清,一片盛世之景。
對於盛世之說,夏源不置可否,也不加以評論,他隻是靠在車廂半闔著眸子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話我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意思是不論天下興亡,是盛世還是亂世,百姓永遠是最苦的那一批人。
盛世有災民,亂世會有更多的災民,京城外頭的數萬災民絕不是全部,你在京師都能看到這數萬災民,那就說明在看不到的地方災民隻會更多。」
聽到這話,朱厚照頓時若有所思起來。
過了許久,他一臉肅然的點頭:「師傅說的有道理,京師都出現了這麼多的災民,那整個天下搞不好已經出現了數十萬,甚至數百萬上千萬的災民。」
說到這,朱厚照不由變得痛心疾首起來,忍不住抱怨道:「都怪我父皇這個昏君,祖宗的江山社稷交到他的手裡,卻被他搞成這個樣子。」
「」
夏源的眼睛不由睜大,無言的看了看朱厚照,最後往旁邊挪了挪,離這倒黴孩子遠一點。
說真的,自己如果是弘治皇帝,肯定要把這逆子吊起來抽,方圓二裡地聽不到他的慘叫聲算自己心慈手軟。
「不成!」此時,朱厚照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整個人臉憋得通紅,「再這麼下去,我大明怕是要亡啊!」
從剛才太子說什麼昏君開始,陪坐在車廂內的穀大用就一直坐立難安,等聽到那句不成,他的心裡更是咯噔一下,再聽到後麵這句大明要亡,終於讓這位太監膝蓋一軟,撲通一下,便跪了。
穀大用很想讓太子把這些犯忌諱的話收回去,可這個當間又不敢說話,生怕到時候惹禍上身。
朱厚照沒理他,反而越說越來勁,「上千萬的災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每天挨餓受凍,我父皇那個昏君居然不管不問,就派了幾個人去城門口施粥,那些破粥管個屁用。
本宮要是災民,我肯定第一個造反,而現在呢,那些災民足有上千萬,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這上千萬人造起反來,我大明不是頃刻間便亡國了嗎?」
「」
夏源生無可戀的閉了閉眼睛,應用題,在一輛勻速行駛的馬車上,如果貿然跳車,保守估計會受多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