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荒唐至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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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免免猝然驚醒, 周圍黑漆漆一片。

天黑了,她還躺在沙發上。

阿春窩在另一邊沙發上睡著了,她不敢睡實, 身子很不自在地半倚著。

每個人在她身邊都不會舒服。

就連季淮初都常常露出一些濃稠得化不開的憂思。

祁免免上樓去了,她在黑暗裡也走得很穩當, 她本來就更適應黑暗些。

她其實一點都不怕黑, 她隻是想要害怕。

想要完全地把過去切割掉。

她偶爾很想要,做個愚昧、無知、淺薄的人。

他們總是看起來由衷得開心。

而她的開心, 仿佛也浮於表麵。

祁免免抽了根煙,猩紅的光點在黑夜裡顯出幾分鬼魅來。

她抽了一個平板出來, 打開娛樂新聞找到和自己相關的一一點開查看。

她把周談放出來的視頻看了好幾遍,試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然而想不太起來, 她本身就沒有什麼注意力,也談不上羞恥心。

但她安全感匱乏,所以很厭惡大多數人近距離靠近她。

所以就連她自己大概都沒有辦法解釋清楚這些視頻。

好像又想起當時季淮初的盛怒和失望, 他看著她, 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她感覺到厭煩, 不明白他在問什麼。

他那時候問「你和多少人睡過」

愛和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人類的世界裡需要用伴侶的忠誠來詮釋愛。

祁免免看著他,驟然感覺到一種與生俱來的和周圍人的不同, 她的惡意在腦海中無限地放大, 他越憤怒她越感覺到愉悅。

那愉悅最後演變成焦躁。

她討厭被人質問。

他在渴望她的忠誠,於是她說「我沒有。」

他沉默了,眼神裡的情緒變得她看不懂,他說「你就隻有這三個字嗎」

祁免免蹙眉「還有什麼」

季淮初點頭,轉身走了。

他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理她, 而她根本就沒有發現,因為並不覺得每天聊天是件很緊要的事,沒有事就不聯係,她認為這是對的。

周邵清的葬禮由周談一個人操持,他沒有朋友親人,父母離世,有一個養在新加坡的太太,一個六歲的兒子,和一個不到一歲的女兒。

他們在新加坡結婚,周邵清有障礙,靠藥物可以短暫維持,他曾經想要一段正常的婚姻,可惜一直未能如願,他把老婆送去新加坡,一年飛過去兩次看她,說自己在國內奔波忙碌,隻是不想被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近年來越發感覺到空虛和絕望,他希望有人來毀掉他,無論是把他撕碎還是捅穿。

他第一眼看到祁免免的時候,就覺得她是他想找的那個人。

她淡漠、高貴,看起來薄情冷酷。

周談在沃格的沙龍上第一次看到祁免免的時候,就對周邵清說,這個女人是個瘋子。

周邵清卻似乎極有興致「怎麼說」

周談以為他隻是出於好奇心,他沒有想到他對她那麼感興趣。

警察說,他是自殺。

周談想不明白,但又覺得和祁免免扯上關係,那麼一切就說得通了。

她太可怕了。

有時候周談也分不清,自己是愛她,還是恨她。

又或者兩者都有。

他在周邵清的葬禮上打開了手機刷社交賬號動態,後台塞滿了消息,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

他沉默片刻,抬手拍了一張照片,編輯微博

畫家周談周哥的妻子從新加坡趕來吊唁,他的兩個孩子因為年紀還小,沒有被帶回來,失去了最後見爸爸的機會。周哥小時候被家暴和過,因此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他一直不能走出來,也無法建立正常的親密關係,他和太太是從小就認識的,他們一起走過最艱難的時刻,太太說不介意他的過去,也很想陪他餘生,他也曾想過給妻子一個正常的家庭,但卻始終做不到,他飽受精神和心理疾病的折磨,卻一直努力經營著自己的事業,也經常做慈善,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何會選擇自殺。

這些信息基本是半公開的,但被主觀渲染過後,便更具有煽動性,於是要求祁免免給說法的變得更多了。

他們想要知道她到底對周邵清說了什麼,對一個精神病患者來說,是否排除教唆自殺的可能,是否構成故意殺人罪。

周談從葬禮上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已經離開了美術館,那裡暫時由美術館的合夥人接手。

他住在福緣路的巷子裡,一棟農家的小院,分隔成很多小單間,他住在角落裡的一間,背靠著陽光,屋子裡黑漆漆的,打開燈也並不明亮。

他把屋子裡收拾得很整齊,瑣碎的物品都能找到合適的地方碼起來,如果不知道,甚至會以為是女孩子的房間,他坐在小圓凳上,就著小方桌,慢吞吞地吃一碗雲吞麵。

手機不停地有消息進來,他撇撇嘴,露出幾分嘲諷的表情來,還有男人問他約不約,他感覺到惡心。

他吃飽了,把外賣盒子扔進垃圾桶了,順手打包丟去外麵,他不喜歡屋子裡有難聞的味道,盡管對於他的居住環境來說有些困難。

他回來後脫掉自己的義肢,然後去洗了個澡,讓自己整個癱倒在床上。

美貌是他最大的利器,他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所向披靡,他很努力地想要討得祁免免的歡心,她看起來也並不討厭他,但最後卻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不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他想了很久,逐漸開始變得焦躁起來,他又拿出手機,在看到無數陌生人之前,先看到自己銀行卡餘額,隻剩下三千多塊錢了,省一點,還可以生活很久,但周邵清死了之後,他就沒有收入了。

三千塊錢能做什麼呢

如果是上學的時候,連顏料都買不了多少,那時候他也沒有錢,買兩塊錢的包子和一塊錢的豆漿給她,她也會吃,偶爾甚至問他,你吃了嗎

他裝作可憐巴巴地搖搖頭,她便蹙眉,然後去給他買吃的。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想,他隻想聽祁免免求他。

隻要她道歉,他就原諒她。

他沒有等來祁免免,卻等來了她的老公。

那個跟她一塊兒長大的男人,隔著玻璃牆,他看到對方被司機請下來,一邊下車一邊係上西裝的扣子,他大步往咖啡廳走著,眉宇間冷峻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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