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清醒(1 / 2)
最後一圈路過軍部大樓,季聽看見戚灼站在門外通道上,正和分管學校的王中校說著話。
他身高腿長,長相英俊,雖然就那麼隨便站著,也吸引了好多人的視線。季聽就發現有幾名機要處的女孩兒,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看他。
季聽慢慢停下了腳步,目光在那幾名女孩兒和戚灼之間來回反復,想看他有沒有回視她們。
戚灼目不斜視,隻和王中校說著話,但就在季聽兩人準備繼續往前跑時,他卻猶如背後長了眼睛,朝著兩人方向豎起食指,並朝下點了點。
「他發現我們了。」白伽立即就要開跑。
「這是讓我們站著別動。」
戚灼對王中校道:「我已經替您狠狠懲罰過他們,一人抽了十鞭子,屁股都打開了花。看,我弟弟褲子都抽破了,用衣服擋著的。白伽是劉少校的侄子,劉少校以前和您可是一個隊的。您看……」
「行行行,你別說了。」王中校牙疼似的嘶了聲,「這次就隻是略微懲戒而已。」
「對,略微懲戒,重在略微倆字。」戚灼附和。
「他倆雖然偷開了學校的訓練機甲,還闖入了這次行動,但平常表現確實很優秀,門門功課都名列前茅。」王中校臉上又浮起一絲笑意,「特別是季聽,在操作機甲和星艦方麵展現出非同一般的天賦……」
瞧見戚灼麵露得色,王中校又板起了臉:「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一次——」
「我把他倆捆起來交給你。」戚灼立即道。
戚灼結束談話離開時,王中校突然喊住他:「聽說你們在冰凍星上撿了個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員?」
戚灼笑了笑:「隻是凍傷昏迷說不了話,不知道具體身份,這艦上幾萬人,我總不能都認識吧。」
季聽和白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看著戚灼不緊不慢地走到他們麵前。
「跑完五圈了?」
「嗯,跑完了。」兩人回道。
戚灼問白伽:「你要回宿舍嗎?」
白伽搖頭:「我想去研究所。」
戚灼揮了下手,白伽忙不迭地就跑向了研究所。
「你呢?」戚灼微微垂眸看著季聽。
季聽:「我想回宿舍。」
「自己回去把褲子換了。」戚灼目光落在他係在月要間的外套上。
「好,那我先回去了。」季聽走出兩步,突然腳一軟,抓住了戚灼的胳膊:「我腳好軟,走不動了。」
他一邊喘氣一邊偷眼去瞧戚灼,正對上他居高臨下的眼神,連忙道:「
我休息,休息一下就好。」
戚灼什麼話也沒說,隻背轉身微微下蹲,季聽臉上一喜,連忙趴在了他背上。
戚灼背著他走向宿舍大樓,季聽悄悄問:「王校長剛才怎麼說的?」
「你猜。」
「我已經跑了那麼多圈,還挨了打,應該不用關了吧?跑得我腳都要斷了。」季聽將腦袋擱在戚灼寬闊的肩膀上。
「裝,你就裝,我還沒瞎,前兩天看到你們班跑圈,你跑得那叫一個生龍活虎。」戚灼把肩膀往上頂了下,「把你的狗頭抬起來。」
季聽見軍部樓通道已經沒有人在看戚灼,便心滿意足地抬起了腦袋。
「對了,那個人怎麼樣了?」他問道。
「誰?」
「就是我爸的疑似大兒子。」
戚灼已經走進住宿大樓升降機,將季聽放在鐵板上站好,在那簡陋的按鍵上按下了數字29,升降機便吱嘎著開始上行。
「什麼疑似大兒子,不知道。」
他仰頭看著鐵欄頂,燈光從欄縫裡透入,勾勒出他深刻的五官,喉結凸起也更加明顯。
季聽一直看著他,忍不住伸手去按那喉結,被戚灼反應很快地截住手,丟在了一旁。
「你在看什麼?」
戚灼依舊仰著頭,嘴裡卻答非所問:「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
「動手動腳……」季聽湊近他輕聲問:「哥哥,你知道什麼叫動手動腳嗎?」
戚灼沒有回應,季聽看了他幾秒後,突然在他結實的月匈膛上扌莫了一把,又飛快地收回手:「這才叫動手動腳。」
戚灼垂頭看他,雖然背著光看不清五官,但季聽卻也感覺到了幾分危險。
他平常很會掐著分寸,知道再鬧下去就會挨訓,便立即收斂,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目視前方。
升降機停在了29層,鐵欄咣當開啟,戚灼這才開口:「我警告你啊——」
「我錯了。」季聽飛快地跨出了升降機。
兩人從那些堆放在通道裡的物品中側身而過,又避開了幾名追逐打鬧的小孩。
「季聽哥哥。」
「季聽哥哥好。」
小孩們在看見季聽後都很親熱,卻不敢和戚灼打招呼,都縮著脖子飛快地跑了。
季聽卻一路都在和其他人打招呼,叔叔嬸子奶奶地喊得很甜。直到兩人停在b26屋門前,他都還探著頭和隔壁家的人說話。
「季聽啊,你來,劉奶奶問你點事。」
季聽去了隔壁,戚灼在門框上扌莫下一把鑰匙,打開鐵門進了屋。
「劉奶奶您說。」
老人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神秘:「戚上尉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
「那他有沒有對象?」
季聽略一停頓,很自然地笑道:「當然有了。」
「有對象啊?」老人露出明顯的失望,卻又問道:「那怎麼從來沒見他對象上門過?」
「經常來啊,隻是您沒遇到吧。」季聽笑得又甜又真誠,「劉奶奶,您問這個做什麼呀?」
「沒事沒事,就有人托我問問。」老人擺了擺手。
「哦,那我回去啦。」
「好好。」
季聽走出屋,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沉著臉推開了隔壁房門。
這間狹小的屋子隻有幾個平方,窗戶兩旁各擺著一張上下床,家具就隻有一張小桌和三條獨凳。一圈牆壁上釘著吊櫃,既節約了空間,也能存放不少物品。
房間雖然小,右側卻有獨立的衛生間,此刻門口的塑料簾拉著,傳出來嘩嘩水聲,簾子外的地上散亂丟著扔出來的衣褲。
季聽從吊櫃裡取出一條褲子換上,將換下來的褲子地上的衣物一並放進盆裡。
「崽。」水聲停下,戚灼在簾子後喊人,「我忘記拿內褲了,給我遞進來。」
季聽沒理他,戚灼又喊了兩聲後,撩起簾子一角,露出濕漉漉的腦袋和半片結實的月匈膛。
「視聽器沒電了?」
季聽正在門口撿戚灼脫下的襪子,再將倒在地上的軍靴擺好,眼睛分明看得見。
戚灼抹掉臉上的水珠,問道:「不給我拿是吧?」
「不拿。」季聽板著臉蛋兒垂著眼。
「長反骨了?給我擺臉色看?」
「不敢。」
「行。」
塑料簾子嘩啦一掀,戚灼就那麼光裸著身體走了出來。
他不遮不擋,神情自若,頸子間掛著一條楓葉狀紅玉墜子項鏈。隨著他的步伐,水珠順著塊壘分明的肌肉紋理淌落到地板上。
他走向屋對麵的吊櫃,伸手去取裡麵的內褲,月要腹間的肌肉繃緊,拉出流暢優美的線條。
「我的內褲呢?」翻找過那簡單的幾件衣物後,他頭也不側地問。
「自己找。」
「我找不到,是不是晾在通風房沒有收回來?」戚灼依舊盯著櫃子。
「今早收回來了的。」
「那在哪兒?」
季聽回道:「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