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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美香媽媽田梅嚇壞了,以為這母女二人是要把她拖進屋裡揍。

她色厲內荏的嚷嚷:你們想乾啥?我告訴你們啊,我、我男人在公安局是有熟人的!林冬至邊關院門,邊說:「監獄頭那種熟人嗎?」被劉桂蓮扔甩在地的田梅梗了一下,底氣不足的說:「是又咋樣啊?!我男人在裡頭待了七年,跟人都處成哥們兒了,你們要是敢打我,我男人肯定讓他哥們兒來抓你們!」劉桂蓮不信這個邪,呸了一聲說:你這賤皮子上門來罵架,老娘收拾你有啥不對的?!今個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這理也是站在老娘這頭的!」說著,便要動手撕了這賤皮子的嘴。

田梅害怕得連忙抱頭。

原以為是逃不過一頓毒打了,沒想林冬至攔住了她凶神惡煞,粗蠻暴躁的阿媽。

劉桂蓮不理解的看向自家閨女,問:為啥不讓我抽她啊?這賤皮子罵我大孫子沒屁眼呢!林冬至把人扯到一邊,小聲說:「咱剛不是打過了嗎?再繼續打,真會被公安抓的。

阿媽,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肯定讓這昏了頭的女人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敢罵你的大孫子了。

」一聽公安還真會抓她後,劉桂蓮立馬慫了,連將田梅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自家病秧子閨女。

她心裡還想著,公安真來了,就抓她閨女吧!反正閨女也活不長了,進去了也不虧。

林冬至哪兒看不出來劉桂蓮那點心思啊?她不過是不在意罷了。

見劉桂蓮躲到廚房去後,林冬至給田梅倒了一杯水。

頭發淩亂,狼狽不堪的田梅不接,她懷疑這水裡摻了尿。

林冬至笑了笑,隨意的將這杯水往桌上一放,而後道:「是你男人指使你來這兒鬧的吧?」田梅還未反駁呢,林冬至又說:我剛才在人堆裡看見了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個子不高,眼睛比黃豆大不了多少,那鼻子啊,還是個朝天鼻,又大又塌,比豬八戒不如!那嘴巴啊,烏得發紫,一看就知道他心髒不好,消化也不好,再看那一口黃牙,估扌莫著長期飲酒抽煙吧?就這男人,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在哪條胡同裡。

」「就算命大,活到七老八十了,估扌莫著也是躺在床上,讓人端屎端尿伺候的那種。

」在地上癱坐著的田梅,聽著林冬至這一串的形容,不知為何心裡生出幾分對自個男人的嫌惡。

瞧見她皺眉頭的林冬至接著說:「他瞧見你挨打時,那跑得比兔子還快啊!」田梅條件反射的反駁:「他那是去報案了!」真的嗎?林冬至笑問,派出所好像就在附近吧?去報案的話,咋個還沒有公安同誌過來呢?我看啊,他就是丟下你跑了。

」田梅沒法反駁林冬至。

因為她男人就是這種人!一遇上啥危險,就隻顧自己的人!林冬至說:「我真不理解你啊,為什麼要和這種要前途沒前途,要長相沒長相,要人品沒人品,年輕時找你要錢喝酒,年老時讓你端屎端尿伺候的男人在一起呢?」「田梅,你是扶貧辦的嗎?」田梅囁喏道:「他、他是我兒子的爸爸。

」林冬至反問一句:「你兒子樂意有這麼個爸爸嗎?」田梅瞬時就想起了小兒子的憤怒————我不要這種臭爸爸!他總是搶我的零花錢!他還欺負我姐姐!「不樂意吧?」林冬至了然道,「你國女不喜歡他,你兒子不喜歡他,你為什麼還要留著他呢?難道說你品味獨特,就喜歡這種垃圾?」誰願意承認自己喜歡垃圾廢物呢?田梅立即否認:「我不喜歡!我、我隻是,隻是給我閨女,兒子一個爹。

」林冬至嗤了一聲,說:「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嗎?」「你懂啥?!」田梅瞪了林冬至一眼,說,「我都這個年紀了,誰還會要我啊?!」說到這兒,田梅冷不丁哭了起來:我國女不要我了,我兒子也說等他長大了,也去學校住,也不要我了!除了王保根那個垃圾廢物,就沒人會要我了!林冬至一針見血的問:「你閨女,兒子為何不要你?難道不是因為你非要扶貧,非要王保根嗎?」田梅梗住了。

林冬至循循漸誘:「現在拋棄王保根,還不遲哦!」淨獰如瘋婦的田梅猛地抬頭,問:「真、真的?我現在就跟王保根離婚,我、我閨女能回來嗎?嗎?林冬至心道:你可做夢吧!麵上卻哄道:「你媽把你往死裡打了一頓,你們起來就能原諒她嗎?」田梅小聲辯駁:「我沒打她啊……」林冬至細數她的罪證:王保根欺負她的時候,你沒保護她!還為了王保根不判死刑,逼她說王保根沒欺負她。

」「你明曉得你閨女怕他,還讓王保根出獄後回你們家!」「你敢指天發誓說,這段時日裡,王保根沒偷瞄過你閨女?嘴上沒說些不乾不淨的話?!」田梅不敢發誓。

這段時日裡,王保根確實瞄過國女洗澡,說過不乾不淨的話,但她一直以王保根不敢再犯的話哄著閨女,讓閨女忍一忍。

林冬至說:「你確實沒打她,但你比打了罵了她還可惡!你不彌補點什麼,就想讓她回來?想什麼好事兒呢?」田梅問:「那、那我咋彌補啊?」林冬至言簡意賅:「別去煩她,逢年過節塞錢,讓她好好讀書,爭取考出去就成了。

」田梅卻不放心,說啥閨女考出去了,再也不回來了咋辦?怎麼會呢?林冬至虛情假意的哄她,再怎麼說,她都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你以後不許王保根再欺負她,多給她錢,在這最後一年裡,給她鼓勵,給她幫助,她肯定會記得你的好!以後必將孝順你。

」為了讓田梅放心,林冬至又說:再說了,子女贍養父母那是義務!要辦不到的話,可是要被抓起來的!她哪敢不孝順你啊?對吧?」田梅被哄住了。

尤其是吃了林冬至給她畫的餅以後。

林冬至說:「你想啊,你把閨女培養成大學生了,你兒子不也很喜歡姐姐嗎?肯定會追著姐姐的步伐,也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大學生!到時候你就是兩個大學生的媽!每年,兩個孩子都給你花不完的錢!你還不用給一個又醜又壞還沒用的男人端屎端尿,這是不是神仙日子?!」田梅眼睛都亮了,說:「你講的在理!」見把人哄得七七八八後,林冬至就準備趕人了。

再不趕人,有些街坊鄰居指不定真把公安領上門了。

林冬至四平八穩的坐那兒說:那你還坐地上乾啥呢?趕緊回去跟王保根離婚啊!他要是不肯離,你就打他,往死裡打幾頓,保管他麻溜的跟你離婚。

田梅猶豫道:「我、我打不過他啊!」女人的力氣哪裡比得過男人?劉桂蓮是個例外。

林冬至瞥了她一眼,說:「你傻啊?不會趁他喝了酒,昏昏沉沉的時候,把他給捆了,然後往死裡揍個幾頓。

」田梅學到了,當即就跑到供銷社買麻繩去了。

撞見著急忙慌趕回來的周青雲,她還給人賠了個不是。

等田梅走遠後,幫抱著小芝麻的秦圖南說:我就說你媳婦兒是個有能耐的,這不,都把事兒解決了!」周青雲還是不放心,想回去看一眼,卻見楊愛英騎車載著喬美香急匆匆的趕來了,自行車都沒挺穩呢,就進院了。

秦圖南說:「這楊校長也來了,冬至丫頭真有啥事兒,她肯定會出來喊人幫忙的。

咱就在這兒等一會兒,要是楊校長沒出來,咱就不進去了。

「免得你那嶽母逮著你,要你把小芝麻交出去。

」周青雲應了,等在了不遠處。

而此時小院內,喬美香正紅著眼睛,一個勁兒的在給林冬至道歉。

林冬至無奈道:「我真沒啥事兒,相反是你阿媽,她被打了一頓。

」楊愛英驚奇的看著林冬至,問:「小林,你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沒想到還挺能打的啊!」哪兒啊!林冬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廚房門口,低聲說,我哄我阿媽揍的。

楊愛英一進門就瞧見了在廚房裡鬼鬼祟祟偷瞄外頭的劉桂蓮,當時還想著是誰呢!沒想竟是林冬至的阿媽。

更沒想到有人上門噴罵,林冬至還得哄她阿媽,她阿媽才會出頭。

若是她有閨女,且被人辱罵了,她定然在第一時間沖出去。

楊愛英心道:看來林冬至的阿媽,也是一本難念的經。

想到這兒,楊愛英便打消了跟劉桂蓮認識的想法。

她轉而跟喬美香說:既然沒出啥事兒,小喬你也給道了歉,那咱回去吧,別耽擱學習了。

喬美香猶猶豫豫的看著林冬至,似想說什麼,又似有些難以啟齒。

林冬至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思,便道:「先別急著走,我正好有個事兒找她呢!」楊愛英看了看林冬至,又看了看不美香,最後很知情識趣的說:哎呀,我的自行車還沒鎖呢,我得出去上個鎖了。

」待楊愛英出了小院後,林冬至便拿出紙筆道:你先前給我的那張欠條,我想請你改動一下,把一年之內還清,改成五年之內吧!喬美香猛地抬頭,驚詫的看著林冬至。

剛聽小l幣母提及欠條,她還以為小師母可憐自己有個那樣的媽和繼父,想把欠條作廢呢!林冬至笑問:「這麼看著我做啥?怎麼?想讓我同情你,把欠條作廢啊?」喬美香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沒那麼想。

否認完,她又習慣性的低著頭,問:為、為啥要改成五年啊?林冬至相當認真的說:因為我希望你在五年後堂堂正正的來換回你的欠條,而不是在一年後,拿著東拚西湊的一百塊錢來換那張一百塊的欠條。

心細如發的喬美香瞬時明白了林冬至的意思。

這如潤物細雨般的溫柔讓她紅了眼框,掉了眼淚。

哭了沒多會兒,喬美香便擦了眼淚,拿起桌上的紙筆,開始重寫欠條。

林冬至趁此機會,說起了她阿媽田梅的事兒:我得跟你賠個不是,我為了讓你嗬媽以後別再來鬧,我哄她跟王保根離婚了。

」喬美香寫字的動作一頓,紙上多了個烏黑的墨點。

她沉寂數秒,說:「你、你想、想勸我回家嗎?」喬美香不想回家,她心裡有一團火,一旦她回家,這團名為自尊的火便會熄滅。

不啊,林冬至搖頭道,我建議你別搭理你阿媽,好好在學校備考。

你阿媽要是彌補你,對你噓寒問暖,你可千萬別心軟!誰曉得你媽今天跟王保根離婚了,明天會不會跟李保根結婚啊?你還是一直留在學校備考比較好。

稍頓,林冬至又交代:對了,她要是給你錢,你可別逞強說不要啊!有錢不要王八蛋啊!喬美香聽懵了,乾巴巴的說:「可、可拿人錢財,吃人嘴軟啊!我若是收了阿媽的錢,她若讓我回家,我又有什麼權利拒絕呢?林冬至告訴她:「於陌生人,那才是拿人錢財吃人嘴軟。

你阿媽不同啊,她以後指著你養老呢!你現在不收她的錢,以後花錢養她老時,豈不吃虧了?」這『歪理』說服了喬美香。

她看著與眾不同的林冬至,冷不丁生出一種直覺————也許,那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林冬至能給她答案。

想到這兒,她有些激動,有些急迫,她問:我、我想問你,子女是不是生來就虧欠父母的啊?!林冬至搖頭道:「當然不是。

」「子女和父母是平等的,沒有誰虧欠誰的說法。

子女年少時需要父母的撫養和陪伴,可父母年老時,不也需要子女的贍養和照顧嗎?」喬美香覺得還不夠,她艱難的用言語表達自己的疑惑:除開王保根這件事上,阿媽她、她對我很好,我、我該怎麼還掉這份好呢?」林冬至反問:「你難道對你阿媽不好嗎?你冬天裡又給過你阿媽一杯熱水嗎?夏天裡有給她搖過扇子,在她疲憊不堪時給她捏過肩捶過腿嗎?你給她帶去過歡笑嗎?這都是你對她的好啊!你們隻是分工不同,沒有高低之分。

喬美香,你不欠她什麼。

喬美香如醍醐灌頂。

一直壓在心口的,那名為慚愧的石頭終於被搬開了。

陽光照入了陰雨綿綿多年的心,喬美香笑了。

她飛快的寫完欠條,交給林冬至後,相當鄭重的說了一句:冬至姐姐,謝謝你!講完,她便如輕快的小鳥般離去。

剛勸走周青雲的喬美香,瞎見向來沉鬱的小姑娘竟露出了笑容,不由問:「小林跟你說了啥啊?你竟這麼開心?」喬美香說:我欠了冬至姐姐錢,她寬限了我還錢時間。

很長,很長的時間,接下來一年裡,我可以安心學習了。

」/>師生二人騎車遠去,劉桂蓮也從廚房裡躥了出來。

她沖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剛才那丫頭欠了你一百塊錢?!冬至丫頭,你是傻了,還是瘋了啊?不追著人趕緊還錢就算了,咋還讓她把還錢時間改成五年啊!」「你錢多沒出花,你給我啊!你爹這會兒還在醫院裡等著錢治腿呢!」林冬至收起喬美香的欠條後,故作詫異的看向劉桂蓮,問:「阿媽,大隊支書家不給負責嗎?」想騙她的錢?當她傻呢?!大隊支書家條件好得很,若真是他家小子把老林頭的腿給摔折了,那必然由大隊支書家負責!林冬至還假模假樣的沉臉,說:阿媽!他們家也太過分了吧?不行,咱們得報案!必須得讓他們家對阿爹負責!邊說,邊起身往外走。

那架勢,整一不鬧個天翻地覆普不擺休的樣子。

劉桂蓮急了。

支書家是跟他們協商好了的!醫藥費全賠以外,還給二十塊錢的營養費。

還有那包產到戶的新政策,也會給他們家走個後門,選個良田!這要是鬧開了,支書家不給負醫藥費了,也不給分良田了怎麼搞啊?!她連忙攔住了閩女,支支吾吾道:鄉裡鄉親的,報啥案啊?不至於,不至於……林冬至假裝沒跳出劉桂蓮的心虛,恨鐵不成鋼道:阿媽!你拿出欺負周青雲的勁兒來啊!你不能怕事兒!你越怕,別人越欺負的!」「今天!我還必須得去報案了!還有沒有王法了,把我阿爹弄成那樣,還想不負責?他們是地主惡霸嗎?!劉桂蓮沒法了,隻能承認自己撒謊了。

林冬至收了氣憤,回到八仙桌旁,靜靜的坐在那兒掉眼淚。

劉桂蓮瞧著頭皮發麻,問:「你哭啥啊?不就是騙你拿錢嘛!我跟你阿爹,把你這藥罐子養這麼大,少花錢了嗎?你拿錢不應當嗎?!」「你是我阿媽,醫院躺著的是我阿爹,別說阿爹出事兒了,就算你二老健健康康的,我給你們錢,那也是理所當然的!」林冬至先說了一串好話,哄得劉桂蓮通身舒暢後,又指責道,「你要錢,你直接跟我講啊!你做啥騙我啊?嚇得我,嚇得我嘔———」林冬至假裝乾嘔。

沒想一下子嘔出血來了。

劉桂蓮慌忙給她倒水,讓她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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