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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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典府司明月高懸,可憐的校尉在江府與北典府司之間輾轉折返了一夜,那燈籠卻始終沒掛起來,直到清晨,旭日東升,校尉才堪堪停住了腳,繼續蹲在樹權子上監察。

石清蓮渾然不知這些,她今日還有事要做。

因著金襄郡主離了府,所以石清蓮又送拜帖去給了定北侯府,石清蓮的拜帖送到了定北侯府後,當晚定北侯府丫鬟便來送了回帖。

第二日一大早,石清蓮便去拜訪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就在江府的附近,走兩步就是,雖是私下拜訪,但是石清蓮身份高,還是開了大門迎的,定北侯夫人親自便等在大門附近,遠遠的望著她來。

石清蓮遠遠便瞧見了定北侯夫人,幾日不見,定北侯夫人的態度翻天覆地,以前隱隱還恨著江府,待石清蓮時,言語姿態間會有一些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輕視,但是這一次,她在瞎見石清蓮,態度便十分熱絡,甚至還有些放低身份的討好。

因為金襄郡主做的事情,她這個當娘的都看不下去,現如今金襄已經是江府的人了,定北侯夫人怕石清蓮難為金襄,自然不敢再慢待石清蓮。

他們大奉,講究的是女子出嫁從夫,雖說民間已興起了女子自立門戶的風潮,但在他們官宦人家,還是以三從四德為主,一旦出嫁,那便是夫家的人了,金襄做了錯事,她這個做娘親的,在石清蓮麵前也硬氣不起來。

石清蓮倒是一如既往,不拿喬不作勢,隻和風細雨的與定北侯夫人道:「誰家少年夫妻沒個磕絆呢?金襄郡主隻是搬到了康平街去,也是在內京中的,說不準過些時日,他們便和好了呢,兒孫自有兒孫福,蕭夫人不必擔憂。

」石清蓮這一番話落下來,定北侯夫人的心便定了,她一時間對石清蓮分外喜愛,竟不顧石清蓮小她兩輪年歲,拉著石清蓮的手便喊「好妹妹」,一副親親熱熱,要把心肺都掏給石清蓮的架勢。

石清蓮自然不會放過跟定北侯夫人拉攏關係的機會,她與定北侯夫人親親熱熱的談了一上午,臨走的時候,是定北侯夫人親自送她出的門。

石清蓮自定北侯府離開後,還尋來雙喜問了問——金襄郡主已經將新宅安置妥當了,在康平街,且前腳剛安置下來,後腳金襄郡主便去親自從公子苑裡挑了個順眼的男人回來。

從婚禮到今日,已經有了幾日了,金襄郡主身上的毒顯然也是壓抑到了極點了,石清蓮同中了這種毒,又同為女子,她知道有多蝕骨,金襄能忍到今日,已經很不容易了。

石清蓮聽的暗嘆一聲。

金襄上輩子是養小信,這輩子還是養小信,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上輩子,定北侯府兜不住她,但是這輩子,輪到了江府,江府硬著頭皮也得兜。

江路木當初與金森睡到一起,木就愧對金襄江府押著串子也得認故雨加上完長優化妝墊2,為加工,他們隻以快樂,他們在有井了也得以,以而,金襄若是偷偷養小信,隻要不被人發現,江府的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石清蓮自定北侯府回了江府後,又去了一趟江逾白的靜思院。

今日江逾白在靜思院的書房中,隻有他一個人,石清蓮推門進去的時候,江逾白驟然被驚到了一瞬。

當時正是午後,金丸l/kl的陽光從窗外打過來,透出花影落於江逾白的錦緞素色廣袖上,將其上的雲紋照的熠熠生輝,江逾白正在桌前提著毛筆寫字,書案上鋪滿了一張又一張的宣紙,筆鋒行雲流水,淡淡的墨香在書房中飄散,石清蓮入門時,便瞎見江逾白匆匆將桌麵上的宣紙都收了起來。

石清蓮嫵媚的桃花眼狀似無意的從桌上掃過,繼而飛快的收回目光,沒有再看桌麵,而是拾起盈盈的眼眸看向江逾白,提著食盒走到桌前,將自己手中的食盒放置在了桌麵上。

江逾白正好將桌子上的所有寫滿了字的紙張都收好,他還頗為掩耳盜鈴的將寫滿東西的紙張翻了個麵放置於桌上,抬眸的時候,他著重看向石清蓮的眼眸。

石清蓮正在將食盒中的食物拿出來,一邊拿一邊柔聲道:「這是我為夫君做的,夫君嘗一嘗。

」江逾白最愛石清蓮圍著他團團轉的模樣,被打擾了正事也沒有任何不滿,隻是一直抱著臂膀,看著他的小妻子。

石清蓮就像是一隻柔順的羔羊般,奶白的肌膚上暈著淡淡的冷光。

他的目光追著石清蓮走動,一時之間根本挪不開,像是被絲線纏繞住了一般,石清蓮一動,他的目光就被拉過去。

他看了幾眼,石清蓮便察覺到了,石清蓮垂下眼睫,忍著排斥,柔聲道:「清蓮不打擾夫君了,夫君先忙,清蓮先回房中休息。

」江逾白自然垂眸點頭。

他愛極了石清蓮這種有分寸,不粘人、進退有度的端莊感。

他手中捏著筆杆,在石清蓮離開時,幾次想要開口道今晚我去清心院,但是都礙於康安而沒有開口。

他知道,康安在他府上安插了眼線,他縱容康安,便沒有把眼線拔除——他若是留宿在了清心院,康安肯定會知道,然後會和他鬧上三天三夜。

石清蓮有多溫順柔和,康安就有多暴烈難擋,在他沒能完全壓製住康安之前,他並不想激怒康安。

至於如何完全壓製住康安,也很簡單———個男人,隻要有足夠的權勢,就算是帝姬,也要低頭。

他確實喜愛康安,但是,在這些時日裡,他發現自己也同樣不能放開石清蓮,他轉念一想,這兩個女人都愛他入骨,康安與他少年傾慕,石清蓮為了他忍讓多番,這兩個女人他放棄了那一個,對方都會痛不欲生。

他不如兩個都要。

他即將成為萬載權臣,帝姬下嫁,二女平處,一夫二妻,豈不是千古佳話?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江逾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權勢的渴望在不斷滋長。

世間百官,分為三種。

一種為儒臣,一種為文臣,一種為權臣。

儒臣,著眼於天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能成者,古往今來,寥寥已。

文臣,為君王嘔心瀝血,為維護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此為文臣,於廟堂中,百年常出。

而江逾白要做的,是權臣。

是能越過皇上而處理朝堂,是能在民間一呼百應的權臣,也可稱立皇帝。

這個野望他一直都有,隻是在順德帝繼位的這一年半間才逐漸浮現出來而已。

他為兩代帝王的宰相,他跟過的第一任帝王,也就是先帝元嘉,元嘉帝老而成精,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才坐穩皇位,心眼多的像是蓮藕,麵上看不出來,一切開裡麵都是黑窄,他從不敢觸元嘉帝的逆鱗,一直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文臣,現在元嘉帝駕崩了,坐在皇位上的順德帝又是個乳臭未乾的乳虎,雖高坐寶座上,但那沒長成的爪子握不住玉璽,他正好可以壓製。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穿行,編織出的野望如蛛網般緊緊束縛著他,江逾白的手不受控的將收好的紙張一頁頁的翻過來,重新看向紙張上他寫下來的字。

銅幣,倒模,分銷,錢莊。

這是他想到的,能控製整個朝堂的辦法。

治國,聽起來是虛無縹緲的一堆大道理,但是落到實處,無外乎便是一個「錢」字,有了錢,家和萬事興,國泰眾民安,隻要能握住錢,便能捏住這個國家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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