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復刻(1 / 2)
沈愔答應太利索,老板其實不太相信沈愔完全不會調酒。
她覺得之前的沈愔並不是個聰明人,隻能說是個很謹慎的漂亮小女孩。
既然謹慎,應該早有準備。
或許是她自己曾經因為漂亮吃過不少虧,很難才特切城占據一席之地,所以她見到來應聘時候格外倔強單純的女孩子的時候心軟了一瞬,告訴於震讓他錄用沈愔。
但真正等到於震拿了各種酒過來,看沈愔甚至都不會開紅酒瓶子,老板眼角狠狠抽了抽,失聲:「你真的沒有學過調酒?」
「真的沒有學過。」沈愔特別真摯。
哪怕現在戴著麵具,微表情不明顯,但也能清楚看出來她的真誠。
老板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你怕是瘋了。」
「我需要有個人教我。」沈愔認真說,「隻要我能跟著調對一種酒,應該就證明了我的能力吧?」
「是,那你和我學吧。」老板把披肩取下,伸出手,拿了個工具,輕巧打開了酒瓶。
「我教你調深紅色的阿爾泰。」
沈愔沒注意到於震聽到這個名字時候微變的臉色,她盯著老板兩隻手,認真看她怎麼調酒。
深紅色的阿爾泰需要用到八種酒,還需要用到十來種類如冰塊糖霜的輔助物品。
而且中間還需要不少步驟,有些酒還需要經過處理。
沈愔知道老板要教她的肯定是一種比較難的酒,見到那些繁復的過程也有了心理準備。
但說是繁復,實際一杯酒調好也才過去了七分鍾,且中間老板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宛如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
「你試試這杯酒?」老板指了指桌上的酒杯,詢問沈愔。
深紅色的阿爾泰大部分顏色就是深紅色,但深紅色之間夾雜了淡紅色和白色的霜花。
就像是——被血染紅的戰場又落了雪花,殘酷而又美麗。
「我不喝。」沈愔搖頭,「我沒喝過酒,酒量不一定好,我不想影響到之後的操作。」
老板唇角微勾,挺滿意沈愔的選擇:「現在輪到你了。」
沈愔沒急著動作,先拿著於震清洗過的酒杯和器具試了試手感,再試了試酒瓶的手感,然後才開始調酒。
一開始沈愔的動作還比較慢,很生疏,但隨著時間過去,沈愔手中動作越來越快,但也隻是趕上老板的速度,並沒有繼續變快。
老板前兩分鍾調酒的過程,沈愔花了老板兩倍的時間。
後麵五分鍾,沈愔幾乎是一比一復刻老板動作。
甚至就連老板調酒時候喜歡尾指翹起的小動作都學上了。
老板也從一開始的隨意,到驚訝,到愕然。
等到一杯酒調好,沈愔卻沒有停下,她再次拿了個杯子,就拿著沒有清洗過的那些器具,開始了新一次的調酒。
這一次她就是真的從開始到結束,都一比一復刻老板的動作,所用時間也是一模一樣。
「老板,你嘗嘗?」
三杯酒擺在老板麵前,第一杯酒裡麵的雪花已經不清晰,深紅淺紅也開始交雜。
第二杯也受到了一定影響,但因為最後沈愔隻花了七分鍾,影響倒是不大。
老板對自己調的那一杯沒有興趣,她閉著眼睛都知道自己調的酒是什麼水平,但她對沈愔調的那兩杯很感興趣。
她端起第一杯,抿了一口。
入口甜香,但很快轉變成刺激人的辛辣,之後帶來一種微涼感。
是合格的一杯深紅色的阿爾泰。
老板放下第二杯,端起第三杯喝了一口。
入口沒有那麼甜,後味也沒有那麼辛辣,但微涼中的醇厚更重,反而更對老板的口感。
「你改良了深紅色的阿爾泰?」老板抬眼看沈愔,是一種欣賞的,看人才的眼神。
沈愔搖搖頭:「沒有,我還是學的你的。如果口味有區別,可能是我用的器具沒有清洗過。」
「那你用清洗的再試一次。」老板拍板。
於是第四杯深紅色的阿爾泰在八分鍾後出現,多了的那一分鍾是在清洗器具。
老板試了試第四杯的口感,眼睛已經完全亮了:「好,以後你就是我們這裡的調酒師,不是臨時的,而是正式的。」
「至於其他麻煩,不用擔心,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我藍雨還護得住!」
老板說得霸氣,沈愔反而不好意思了:「我還是當個臨時調酒師吧,我隻能上二十天班了。」
「為什麼?」藍雨很不理解,「你找到其他更合適的工作了嗎?」
沈愔可以感覺到藍雨對她沒有惡意,甚至還有好感和欣賞,她想了想,也透露了一點:「我想離開遺棄星,二十天之後有一趟飛船。」
如果沈愔說找了其他工作,藍雨可能還會勸一勸。
畢竟不說整個遺棄星,但在特切城,她的酒吧是最適合沈愔的。
但沈愔說要離開……
藍雨是個聰明人,她問:「大學考核?」
「對。」沈愔不意外她猜出來。
「算了,你既然有這個想法,我也不勸你了,行吧,你說的我答應了,不過調酒師可不能光上白天的班,這樣吧,我可以給你騰出一個房間來,讓你住上二十天。」
沈愔的反應是:「多少錢?」
藍雨似笑非笑:「我不缺錢,當做我惜才吧,免費讓你住。如果你大學考核沒有通過,你再回來也可以來我這裡。」
沈愔立刻露出個大大笑容:「謝謝老板!老板你真是人美心善大好人!」
沒想到沈愔會直白誇獎,藍雨愣了一下,隨後失笑:「行了,我給你半天時間,你先好好學調酒,於震,你帶她去找人學吧。」
「是,老板。」於震聽命。
他帶著沈愔出了房間,轉頭看沈愔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淡定微笑。
「雖然以後你成了調酒師,但有什麼事情還是可以和我說,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也不用怕,我們酒吧也不是好惹的。」
沈愔領情:「多謝於哥。」
酒吧的調酒師有不少,於震給沈愔選的一個最好的調酒師當老師。
那是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青年,他是被於震從床上拖起來的,還穿著睡衣,頭發亂糟糟,打了個哈欠之後眼睛都是霧蒙蒙的:「我說老於,你乾什麼呢?不知道我這時候在睡覺?」
「這是新來的調酒師,你教一教。」於震說著,看青年就要拒絕,麵無表情補充,「老板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