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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田的明爭暗鬥必然會成為一場持久戰。
接連二十幾天的針鋒相對到底還是讓川上遙感覺有些吃不消,雖然她的精神非常亢奮,身體卻受不了這種高強度的腦力消耗。
戰況最膠著的那幾天她甚至沒日沒夜地去研究對手,想要趁此機會將黑田及其勢力一舉拿下,但紮根東京已久的古老家族哪裡是那麼好擊破的,川上遙雖然有了些頭緒,可方案破綻百出,真要實施還得從長計議。
為此她連吉原都不去了,天天待在家裡鉚足了勁尋思怎麼才能搞垮黑田集團。
結果就是羸弱的身體經不起她偷偷熬夜的考驗,直接歇菜罷工,還差點讓已經趨於平穩好幾年的病情突然開始惡化,半夜發起了高燒,這一出可把整個川上家都嚇得人仰馬翻,連某隻暗地窩在實驗室裡一心隻想克服陽光的惡鬼都給驚動了。
鬼舞辻無慘也沒料到這個養姐的身體竟然能差到這種地步,縱然人類是很脆弱,倒也不至於睡晚了就咯血吧?
他可還需要這一家人幫著打掩護呢,川上遙要是沒了還怎麼光明正大用他們家的地下實驗室。
生怕少女在自己沒注意時突然咽了氣,鬼舞辻無慘隻權衡了幾秒就決定暫時放下手裡的實驗,先給她改良藥方穩定病情,然後再研究自己的東西。
得虧這一家人個個都懂點藥理知識,這才把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少女硬生生拉了回來。
可誰知她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問黑田倒了沒有,差點把兩口子氣夠嗆。
川上直人黑著臉搶走了她屋裡所有資料,不再讓女兒折騰這些沒用的事情,還勒令她修養好之前不許過問一切公司事務,連庭審都直接請了代理,把人關在家裡哪都不許去。
這下可好,光杆司令隻能乾瞪眼了,無所事事的川上遙每天往沙發上一躺,不是發呆就是看報,再要麼就和情緒已經恢復了的雪裡八卦一下其他家族,閒是閒了點,但身體狀態也在慢慢恢復。
這一消停,就讓川上遙發現不少之前都沒怎麼注意過的事情。
比如,某個乖小孩根本沒有表麵上那麼文靜,白天在實驗室裡忙碌,晚上還偷偷扌莫扌莫跑出去不知道乾嘛,一溜就是一整晚,但絕對會在天亮之前回來。
卟啉病病人過得可比她養生多了,哪有這樣通宵熬夜還不出事的,何況她這養弟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
能悄咪咪跑出川上家且不驚動任何人已經夠奇怪了,還頂著這麼個病,失敗的man都沒你張揚。
是吃準了她不會過問嗎?
看著自己陽台上那枚不顯眼的小腳印,川上遙眉毛微挑,冷笑一聲。
嗬,你姐的寵愛可是有限度的,沒了就得充值,臭小子當心著點,最好別再給她惹出什麼事來。
她擦掉那枚腳印,回到客廳又是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
自川上遙生病之後其他家族也來了不少人看望她,其中鶴見千麗來得最多,這位年輕的富太太每次拜訪都會帶一堆東西,說是給她的補品。
如此漂亮又大方的超級美女她自然不會怠慢,何況還是最重要的同盟?不過作為丈夫的鶴見月彥卻很少跟來,唯一一次還是在晚上。
正常來講沒人會選擇在夜晚看望病人,川上遙覺得很奇怪,更別提這人還是在飯點之後來的,讓她那慣會應付客人的老爹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待了。
仔細想來,能遇到鶴見家這位女婿的次數其實屈指可數,但卻沒有一次是在白天,她還特意問過父親,連川上直人也說每次商談對方都選的夜晚。
再聯係那天為弟弟舉辦的宴會上,鶴見月彥散發出來的詭異氣息好像有些似曾相識,那種感覺她隻在兩個人身上發現過。
真有意思。
她這位從鶴見家帶來的養弟,總能給她整點新花樣。
要是正如川上遙猜測的那樣,那這孩子……哦不,那這家夥潛伏在她家是為了什麼?
唔。總不能,是在覬覦川上家的產業?
可鶴見月彥的生意搞得也挺好啊……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妖魔鬼怪懷著一顆事業心還意圖壟斷人類市場吧?
她可沒忘了某個小鬼最喜歡舶來品和那些新型器械了。
你甚至還能在川上家看到他學習外語,omg,這不送孩子考個碩博簡直對不起他的努力啊!雖然這時候的日本沒有設置相關學位……
但可以去歐洲,那邊應該有雛形了,而且醫學水平也相對發達,是個進修的好地方。如果這家夥真打算就這麼呆在川上家,父親也肯定會給他送出國外繼續學習吧。
川上遙:「……」
真要到了那一步,是不是就有些離譜了,非人類都來卷學歷,居然這麼有上進心的嗎?
還在擺爛的她膝蓋莫名中了一箭。
川上遙瞟了眼還在刻苦鑽研珍本的養弟,眼中七分微妙三分詭異,神色變幻莫測,十分復雜。
男孩被她古怪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頻頻扭頭看她,但少女什麼話都不說,表情又很難以言喻,這讓頂著幼童殼子的惡鬼簡直是坐立難安,恨不得一頭紮進實驗室裡再也不出來。
鬼舞辻無慘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有些炸毛地看向少女:「姐姐,你是有什麼事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