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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姐姐。」

男孩低著頭,稚嫩的臉在昏黑光線下辨不清神色,川上遙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等車抵達家宅門外後快步走了回去。

他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看著姐姐與養父匆匆進入書房,聊了許久才又出來。

少女的麵容已然有些困倦,但她還是強撐起精神來到客廳,與川上直人一起坐下打算和母親與弟弟聊聊今晚的事。

看到丈夫麵色少見地沉重下來,原本在和養子閒談的幸奈夫人也漸漸褪去微笑,川上遙盡量簡短地將晚上發生的事情跟她講完,但略去了兩人被「綁架」的那段,隻把島崎真一突然在她們麵前變異並被專業人士處理掉的情況說了出來。

「天哪,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幸奈夫人被她的描述嚇到,捂著嘴驚呼一聲,下意識將身側乖巧的養子摟進懷中,心疼地看著自己這雙苦命兒女:「沒事沒事,隻要你們兩個能安全回來,什麼島崎不島崎的,根本不重要。」

川上遙無奈地看了眼自家父親,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額角跟她解釋:「放在以前確實不重要,但最近島崎家不知榜上了哪個冤大頭,似乎有東山再起的意思,明晚為小俊舉辦的宴會也禮節性地邀請了他們,所以……」

她頓了頓,神色有些微妙,「唯一拿得出手的長子不僅橫死街頭,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而最後見到他的人還是最痛恨的對家長女,島崎不發瘋才怪。」

「是這樣,所以阿遙建議公司之後的商單最好多上點保險,以免被這家人瘋狂報復。」川上直人敲了敲扶手,麵露沉思之色。

「很難說明天早上醒來之後大街上會不會流言滿天飛,但總歸我們得防範著點,宴會上各家就算知道了什麼也要顧及彼此臉麵,隻需把那些平時和我們作對的人盯住就行。」

川上遙有意無意地掃了眼母親懷裡的男孩,在他看過來時緩緩勾起嘴角,深邃的紫瞳半掩著,讓人捉扌莫不透。

「——反正,他們大概率會先對作為『罪魁禍首』的我發起進攻,雖然小俊也會被牽連進來,但有我在,那群家夥就掀不起什麼水花。」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鬼舞辻無慘總覺得少女在罪魁禍首和牽連這兩個詞上著重強調了一下,似乎在暗示什麼。

可她臉上的表情又很正常,細聽之下語氣也沒什麼分別,不禁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猜忌心是否太重了。

無慘壓下心底的那一絲疑慮,靜靜聽著川上遙分析局勢。

「先說我們這一派吧,最近幾個月我們和領頭羊鶴見來往密切,其他附庸勢力即使看不上我們也必須給這個麵子,而且根據上個月的交易訂單來看,起碼有百分之六十的鶴見派選擇與川上交好。

當然,這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我們是醫藥行業的龍頭,沒有誰會傻到真的跟川上撕破臉。所以以近藤為首的中立派會選擇看戲,這群牆頭草見風使舵的把戲玩了一輩子了,我們沒損失就繼續合作,一旦被動搖地位最先抽身跑路的就是他們。」

說到這兒,川上遙輕哼一聲,眼裡泛起冷光,視線又在養弟身上繞了一圈。

「中立是最大的謊言,本質上和對立沒有區別。至於曾經的島崎、現在的黑田,他們是典型的頑固守舊派,但凡看過幾本書都知道這類人走不遠,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該謹慎的地方絕不能鬆懈。」

又來了,最後那句話的聲音好像又加重了點。

鬼舞辻無慘唰地看了過去,直勾勾盯著「養姐」那雙紫眸,確信自己沒有錯過對方任何情緒。

可能是他反應太大,惹得少女臉上不由泛起些許笑意,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朝那對夫妻下了最後的定論。

「我的想法是,不如趁此機會來一場勢力洗牌,要是能逼迫那些中立站隊就再好不過了——畢竟鶴見月彥已經被黑田針對了很長時間,因為與我們的合作才讓他還有周轉資金的餘地,否則早該宣告破產了。至於中立派……很不幸,宇津和平口的生意被外來資本擠占了生存空間,已經快要自身難保了呢。」

她用最平淡的口口勿說出了讓川上直人都感到驚詫的大膽想法,這個多少還是留著一些保守思想的中年男人從來沒覺得過自己能成為盤踞一方的巨頭勢力,公司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已經讓他非常得意了,體量如果繼續脹大下去要怎麼保證自己能完全控製它呢?

萬一失控了,盤根錯節的家族關係會導致很多行業崩盤的吧……?

一聯想到失敗的種種後果,川上直人額頭就由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不隻是他,就連鬼舞辻無慘也被這番話震驚到了,合著他那流連花叢的養姐還有這等野心?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的確是這麼回事,以鶴見的人脈輔佐川上的體量,隻要牢牢控製住醫藥這條命脈行業,基本就是橫著走了。

作為鶴見月彥活動時他接觸過很多上層的舊貴族,來往多了便對那些家夥古板又僵硬的傳統思維十分不屑,都什麼年代了還固守成規玩以前那套封建糟粕,到底懂不懂與時俱進?

熱衷於舶來品且每天都在學習新知識的某鬼王非常看不起那群老古董,不僅又乾又硬一點都不好吃,還想方設法變著花樣打擊他的貿易公司,要不是留著他們有用,動了手還極大可能會暴露自己,早給這些玩意殺乾淨了。

相比之下川上遙這套冷血的利益論更符合他的審美,可以說是狠狠擊中了鬼舞辻無慘的好球區。

古往今來人類皆是為利而聚、利盡則散,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的戲碼永遠都在上演,無法共情他人的惡鬼經常使用各種手段利誘人類上鈎然後將他們變成同類替自己賣命,反正源自血脈的絕對支配和生殺予奪的恐懼能讓下屬乖乖聽話,他從不擔心誰會背叛。

隻是頭腦清晰且行事狠戾的人類真的很少見,而川上遙對這些事似乎也已經非常熟練,短短片刻就將其中的利害關係剖析出來。

一個年紀都不到二十歲的人類,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他盯著對麵的少女,眼底浮起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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