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心裡再反感,淩挽蘇終究擰不過她媽,為了家庭和睦,以盡孝為目的參加了兩次相親。
老母親苦心一片,相親對象都是優秀的年輕人,談吐不俗。
隻是她連朋友都不想多交,吃完飯就結束了,絕不見第二麵。
沒有處理好親密關係的能力和耐心,就不要輕易組建,害人害己,浪費時間。
這段時間,她一直惦記著那通電話。
第三遍沒打通,她沒了再撥過去的勇氣,她發了短信問:[是梁小姐嗎?]
亦無回復。
淩挽蘇感到喪氣的同時還有些惱,既然能打過來,就一定能看見電話和短信。
這樣晾著人,真沒意思。
如果不是姓梁的,誰會這樣惡作劇。
如果真是她,費盡心思查到自己信息,現在又不理人,也很奇怪。
不想跟她道歉了。
淩挽蘇氣呼呼地想,現在是她沒禮貌,大家彼此彼此,打了平手。
不知從哪兒走漏了風聲,駱蕭蕭得知她在相親,跑到她的店裡,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淩挽蘇觀她瘦了不少,但精神氣不錯,像剛回國那陣子。
駱蕭蕭這半年胖了近二十斤,她嚷著不行,請了教練,卻沒練過幾回。
淩挽蘇倒不介意,女孩子豐腴有豐腴的美,照樣好看。
但駱蕭蕭不止放縱口腹之欲,別的地方也玩過了頭,終日萎靡不振,掛著黑眼圈。
這就讓淩挽蘇看著極不順眼,每次見她,都強忍心中的嫌棄。
駱蕭蕭委屈得快要哭了,問她:「你為什麼去相親?」
淩挽蘇這幾天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做策劃案,改了又改,焦頭爛額。
一樹去年搬遷過來,此處地理位置好,在繁華地帶。附近大大小小的公司多,也跟幾家建立了長期的合作關係。
但她不甘於止步不前,不斷發展,又有了新的挑戰。
即便希望渺茫,也要嘗試。
駱蕭蕭主演的苦情劇沒擾亂她的情緒,邊工作邊應付:「我的生活沒必要跟你解釋,我現在很忙。」
她的回應冷淡,駱蕭蕭吃不消,忍住淚意,哽咽著說:「我最近都有認真上班,沒再出去喝酒,跟人鬼混。我在等你回心轉意,等你原諒我。你就算討厭我,可是……就那麼著急找下一任嗎?」
聽她語氣中的顫意,淩挽蘇像個十惡不赦的渣女。
淩挽蘇麵帶坦然的笑容,大方承認道:「嗯,我很急。」
管得著嗎?
莫名其妙。
「我急我的,你不要管。」
淩挽蘇眼睛緊盯屏幕,刪了一段,「別等了,沒意義。」
駱蕭蕭急步到桌前,伸手又收回,沒敢碰她,「我願意等。你騙人,你不急。是不是你爸媽逼你……要不,我去跟他們道歉?」
「別了,我爸媽比我更生氣,你去了就是討打。」淩挽蘇好心勸了一句。
「相親是我願意,沒人逼我,我想開始新的生活。」
駱蕭蕭沮喪,忍不住問:「有遇到合適的嗎?」
「說了與你沒有關係。」
淩挽蘇聲音溫軟,輕聲細語常讓人誤會她在說情話,能溫柔到人心坎裡去。
但駱蕭蕭記憶裡她從沒有說過情話,她好像對浪漫過敏。
「阿蘇,你喜歡過別人嗎?在我之前,你連戀愛都沒談過。你根本不會愛人,你應該找一個愛你的人,而不是隨便相親。」
駱蕭蕭知道自己不是好東西,可現在的人有幾個單純。
隻有淩挽蘇是張白紙,她怕挽蘇在別人那吃虧。
「謝謝提醒。」
見她頭都不抬,駱蕭蕭更悲情,含淚說:「我希望那個幸運的人是我。」
「不可能是你。」
淩挽蘇將目光從屏幕挪開,對她梨花帶雨的模樣無奈,語氣又輕柔了些,「出去吧,上次我把話說得夠清楚了,別再來找我。」
人沒動,淩挽蘇納悶:「你看不出來我嫌你煩嗎?」
駱蕭蕭愣住,她還真沒看出來。
淩挽蘇目光溫柔,態度分明軟了下來,語氣也在哄人,下的卻是毫不客氣的逐客令。
像待人捧入懷裡的鮮花一樣,美卻多刺。
然而在被刺紮的那刻,它仍楚楚動人,你仍會愛它。
駱蕭蕭擦擦眼淚,決心沒減:「我會等你想清楚。」
淩挽蘇呼了一口氣。
心道等我想清楚,連這樣的耐心也不會有了。
-
那通電話成了未解之謎,淩挽蘇放棄了去書店附近偶遇。
罷了。
黃粱一夢,清想無用。
她專注於現實生活。
隨著月末的到來,店裡越來越忙。
工作累點也就算了,煩心事不減。駱蕭蕭求和的短信,沒完沒了的相親,原先還是一周一次,這周排了兩次。
她不堪其擾,賭氣了句:「我不是快過期的商品,能不能別煩我了?」
話發出去就想開了。
說了也沒用,到底是親媽,把她說委屈了,還得妥協去哄。
於是將消息撤回。
不知道她媽有沒有看見,對方沒就此事回復,也沒問她撤回了什麼。
既然撤回,就是妥協了。
淩挽蘇沒法子,拖著疲憊的身軀又將那兩次相親應付過去。
席上心不在焉地聊幾句閒話,重在參與。
即使看出來人家對她有意思,也四兩撥千斤地打發了。
不喜歡不相投的人,坐在一起,互相接不住對方的話。
索然無味。
周末因一個客戶不滿他們的現場布置,大有無理取鬧的架勢,淩挽蘇花了兩天時間溝通處理。
相關損失事小,心力交瘁事大。
一堆事壓下來,她發現她真的快性/冷淡了。
夜晚躺在床上一想,從知道駱蕭蕭出軌到今天,她好像一次自我安慰都沒有過。
對此,她除了心理上的感慨和遺憾以外,生理上仍提不起任何興趣,也沒精力。
翻了個身,戴上蒸汽眼罩睡過去。
原以為年末會在庸庸碌碌中結束,好事卻悄然降臨,把她從灰塵撲撲的雞毛蒜皮中救出來。
她的策劃方案竟然真的被既勻看中,負責人將電話打過來,約她到公司洽談。
既勻集團跟之前合作的小公司不同,在國內赫赫有名,是夏城的榮譽之一。
淩挽蘇雖然嘗試,但大公司一般都有固定的合作方,不會輕易更換。
僅僅當作挑戰目標,沒想到一次成功。
能跟既勻合作,對她、對一樹來說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莫大的喜悅讓她從荒蕪中又活過來。
像一株被澆過水的綠植,重新生機盎然。
她通知顧甄一起,兩人開車過去,在指定的會議室裡見到了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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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談得很順利。
梁見舒特意從總裁辦公室過來,站在玻璃牆邊,觀察從會議室裡出來的淩挽蘇。
笑容和煦,溫暖且有分寸,不同於那晚被酒精催使後過分燦爛的笑。
那晚被驚醒後睡不著,精神頹靡,胃又作痛,在死寂的黑暗裡回憶夢境。
紅色的裙子和液體令人心悸,她捏了捏眉心,想到淩挽蘇曾甜滋滋地炫耀睡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