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你、你——」
鬱小年看他步步緊逼,怒吼著,言語滿是嗬責,氣得一時不知怎麼反駁了。
她注意到了江崇煜肩膀上血淋淋的傷口,這般情形下也說不出一句關心的話。
「江哥,你說話不要太難聽!」
南州冷著臉,瞪向江崇煜,站到了鬱小年身側,攬住她的肩膀,一副保護的架勢。
江崇煜冷哼一聲:「偽君子,滾開!」
鬱小年瞪大了眼睛:「煜哥哥,你瘋了嗎?」
江崇煜確實瘋了。
他瞥了她一眼。
就這一眼,他注意到鬱小年脖子上的一抹紅暈。
一瞬間,他腦袋就嗡嗡起來,月匈內氣血翻騰不止。
他本來真的以為他們就是一起進山,可如今,他看著那刺眼的紅暈,實在沒法不去亂想。
往下打量,還有鬱小年殘破的裙擺……
江崇煜怒火攻心,眼神冷冷殺向南州,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南、州!」
他竟然帶她來這裡行苟且之事!
奪妻之恨,絕不可忍!
他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他!
江崇煜狠狠朝南州出拳。
不料,南州竟輕鬆地側身躲過,還順勢撈起鬱小年,將她放到了一邊。
江崇煜一拳沒打到人,心裡火氣更大,瘋一般地繼續朝他襲擊。
南州不得已,隻能出招應對,但招招克製。
江崇煜早就懷疑他並非普通獵戶,如今過招,功夫竟然不比他差,對他的身份更加懷疑。
這樣身份不明的人,萬不能讓鬱小年跟著他。
鬱小年也沒想到江崇煜的功夫這麼好,還有南州哥,他竟然也不隻會打獵,還會用功夫打架。
她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出聲阻止:「別打了,你們別打了!快停下來!」
可任憑她怎麼喊,誰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兩人就像瘋狗,廝打幾個回合,拳腳所過之處,塵土飛揚,樹木斷裂,翠綠的葉片紛紛揚揚飄落,像是下一場翠綠的雨。
鬱小年的身上都落下了不少的葉片。
她抖落那些葉片,繼續叫喊:「別打了!江崇煜,停手!」
她氣得連「煜哥哥」也不喊了。
她覺得他已經徹底不是她的煜哥哥了。
煜哥哥才不會對她說那些難聽的話,也不會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
「江崇煜!南州!不許打了!聽到沒!」
她看著兩人過招,其實看不大懂,如果看得懂,就會知道,江崇煜招招致命,他是真的想殺了南州。而南州,極力掩飾自己的招式,主要是防禦。
兩人打了好一陣子,仍不見罷休。
鬱小年心裡著急,看他們怎麼喊都不停,便不管他們,直接繞開他們走了。
反正她看出來了,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還有些勢均力敵的意味,便隨他們打個夠好了。
她眼不看為淨。
可她實在倒黴,因為生氣,便走的很快,一不小心就踩著個石塊,差點崴了腳。
「啊!」
她趔趄一下,摔到在地。
身後竹簍的草藥也摔了出來,散落了一地。
「小年!」
「小年!」
兩人聽到動靜,看過去,同時驚叫出聲,也停了下來,都朝鬱小年疾步跑過去。
「滾!別碰她!」
江崇煜一把推開南州,極盡霸道。
但當他甩開南州,想去扶鬱小年的時候,鬱小年卻甩開了他的胳膊,瞪他一眼,扶著南州的手站了起來。
「小年,你沒事吧?」
南州滿眼關心,彎月要去查看她的傷勢。
鬱小年搖頭:「沒事。」
她還在生氣,並不想說話,站好後,試探著走兩步,還能走,便默默往竹簍裡撿拾草藥。
這草藥?
江崇煜認得。
當年他去從軍,一開始就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兵。
對小兵來說,上了戰場,不死不傷是僥幸,死了是解脫,若傷而不死,那便是煎熬。
因為受傷後,不一定能得到及時醫治。
軍營裡的草藥有限,軍醫也有限,隻能先救將領。
至於無名兵卒,是生是死,便看運氣和上邊的憐憫。
江崇煜還是小兵的時候,他有能力保護自己不死,受傷後卻沒有權力優先治療。
所以,他便趁著不打仗的時候,給軍中醫官幫忙,順便學會了識別藥草和一些簡單醫術。
正是靠著這些技能,他才在殘酷的殺戮中存活下來。
同時,他也善於利用人心。
得了草藥,從不私藏,而是分給無權得到醫治的普通士兵。
有人受傷,他也不論對方是誰,都竭力幫忙醫治。
俗話說,得人心者得天下。
他的英勇和俠義,讓他得到了眾多士兵的擁護,繼而一路往上爬。
而眼前鬱小年竹簍裡的草藥,就是一種安神助眠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