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風卷葡萄帶,日照石榴裙。」
江崇煜欣賞了一會美人風情,哈哈大笑著抱她下來,大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美人感受著男人寬闊壯實的月匈膛,又看著他這張月光下棱角分明的俊臉,愛得不行,還沒進房間,就熱情地解開他的衣衫。
比之青樓女子還放/盪。
甜膩的香口勿也落了下來。
江崇煜躲開了,把人往軟榻上一丟,臉色驟然變得冷冽:「一旁待著。」
他去浴間洗漱。
出來後,穿著墨金色的絲綢睡袍,長發濕漉漉垂下來,冷白的臉,狹長的丹鳳眼,薄唇峭鼻,若非月匈前平坦,必被誤認為是個出浴的美人。
「大都督——」
真正的美人側躺在床榻上,撩開本就清涼的裙子,露出了修長筆直的美腿。
還美人蛇一樣扭動著撩人:「大都督,快過來呀——」
江崇煜過去了。
卻是卷吧卷吧被子,連人帶被子把她丟回了軟塌上。
「我說了,一旁待著。」
他皺眉不悅,喊人重新整理了床鋪。
美人明白自己被嫌棄了,蹙眉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原來大都督不像外麵傳言的那樣,喜美酒,愛美人。」
江崇煜沒接話。
等人整理好床鋪,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
美人不甘心,又爬了過去:「大都督,您是不是忘了我來這裡的原因?」
江崇煜自然沒忘。
戶部尚書段成彰在給他的糧草裡摻雜了黴糧,致使無數士兵吃壞肚子,差點影響戰事。
如今他回朝,段成彰怕此事泄露,可不得孝敬他些好東西?
隻他多慮了。
他回朝前,就打聽清楚了:段成彰的女兒入宮為妃,正是得寵的時候,還懷了龍胎,此刻抖落出這事,並不是明智之舉。
尤其他是草根出身,八年時間才爬到這個位置,在朝中又無根基,跟他鬧掰,又不能把他拉下台,下次出兵打仗,他動點手腳,他就沒那麼幸運了。
「你回去說,三萬兩黃金,下不為例。」
「是。」
美人得到想聽的答案,盈盈一笑,也不故作風情撩人了。
她穿好衣服,回了軟塌,蓋好被子,閉上眼睡了。
世界安靜了。
江崇煜本就喝多了酒,沒一會,就沉入了夢鄉。
他在夢裡又回到了那片幽僻窮苦的山村。
「吱呀——」
江崇煜推開了那扇破舊不堪的柵欄門子。
院子還是和他離開時一樣,雖然乾淨整潔,但四處昭示著一貧如洗。
他推開屋門,母親白氏正坐在木墩子上,一臉怒氣。
「跪下!」
白氏相貌普通,個頭也小,黑瘦黑瘦的,像是村口土地公公的泥土雕像。
她年紀輕輕守寡,家裡沒了頂梁柱,隻能為母則強,性格變得更加潑辣,一言不合就是打罵。
江崇煜從小頑劣,沒少挨打,這會身體比腦子聽話,立刻就跪下了。
「撲通——」
他跪在凹凸不平的泥灰地麵上。
白氏拿起那根久違的藤條,有他大拇指粗,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狠狠抽在他背上。
江崇煜行軍多年,早已習慣了刀傷疼痛,可這藤條打上去,還是讓他疼的嘶嘶抽氣。
「你這個不孝子!八年不回,音訊全無,是忘了老娘了嗎?」
藤條一下又一下。
伴著白氏的聲音:「回來!給我回來!你這不孝子!小年在等你!回來!快回來娶她!」
江崇煜聽到小年,一抬頭,果然看到鬱小年在一旁站著,還是十歲時的模樣,麵黃肌瘦,頭發枯黃,一身補丁衣裳,補丁上繡著一個個小元寶……
「煜哥哥,我又餓了。」
鬱小年沖他嘿嘿笑,咧開的嘴,豁了幾顆牙,口水順著下巴掉。
「煜哥哥,你快回來娶我啊。」
她忽然朝他跑來,黑黢黢的手指,指甲裡塞著泥土,上麵還有半截被她掐斷的小蚯蚓。
她應該剛剛挖了蚯蚓餵雞。
她也發現了手上的蚯蚓,提溜著蚯蚓問:「煜哥哥,快來,我們烤蚯蚓吃吧?」
「啊!鬱小年,你別過來——」
江崇煜驚叫著從夢裡醒來。
他做了噩夢,嚇出一身的冷汗。
還有些想吐。
似乎嘴裡還有泥土的腥臭以及蚯蚓的……
不能想!
「嘔——」
他趴在床頭,吐得昏天暗地。
一雙手忽然落到肩膀上。
江崇煜拿起枕頭下的長劍,就想擊殺——
「大都督,是我。雲俏。」
是戶部尚書送給他的歌女。
江崇煜反應過來,拽下她的手,拿劍抵著她的肩頭,讓她離遠一些。
那劍沒出鞘,並不能傷人,但用力抵著,也很疼。
雲俏後退兩步,輕聲詢問:「大都督,您還好嗎?做噩夢了嗎?」
江崇煜沒說話。
事實上,這樣的噩夢,他連續做了三晚。
這已不能僥幸說是偶然。
母親在夢裡說他不孝,讓他回去娶鬱小年,娶是不能娶的,他堂堂大都督,怎麼能娶一個醜陋無知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