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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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野一說道因為要去各種地方,不會做飯的話很難獨自生存。

「噢噢,我聽路非航說過,你喜歡到處旅行寫生。

」聞言,鶴野一眼神一黯,卻沒有多說什麼,跟鹿文貝一起洗完碗筷又收拾屋子,昨天回來的太晚,沒有整理行李,也隻是簡單的打掃了下衛生。

就這樣,鹿文貝很快熟悉了這個無名小村落。

有時候他們會去小溪裡的抓魚捕蝦或者乾脆在溪邊露營,有時候會坐在田埂上看星星,有時候鶴野一會單獨去畫畫。

比如今天。

/>鹿文貝遠目看去,天青色等煙雨,山巒層疊,薄霧縹緲,是有一種獨特的美感,於是鹿文貝穿上雨靴打上傘也出門轉山去了。

拿著木棍當登山棍,踩著還不算太泥濘的山路,聽著小雨打在傘麵的聲音,格外愜意。

她走的是鶴野一帶她撿板栗的那座小山,每次都隻到半山月要,鶴野一就帶她下去了,一直沒機會登頂。

原本她以為越往上走會越難走,也沒什麼路,結果事實相反,路越來越寬闊,甚至鋪上了青石板,難道上麵還有人住嗎?好奇的鹿文貝加快速度一口氣沖上山頂才發現這裡有座小廟。

跟小院差不多大小,黑瓦紅牆,木質飛簷,看著格外古樸。

裡麵燭光閃爍,看來香火不錯。

收了傘裡在寺廟外,鹿文貝走了進去,裡麵的小和尚正在打瞌睡,見著有人連忙站了起來,嘟囔著念道「燒香拜佛功德無量,沒現金可以掃碼。

」……還挺先進。

因為今天下雨沒人來上香,小和尚瞌睡走後,開始給鹿文貝安利,「這裡有佛經哦,可以買回去抄寫,靜心養氣,要不然來個觀音吊墜,雖然不是真玉,做工倒是精細。

」見她不感興趣,一拍腦袋說「要不然點個長明燈吧,可以給親人祈福。

」「長明燈」「是的,點一盞長明燈,師父會每天念經祈福,保佑平安。

」小和尚帶她走到內廟,裡麵果然擺長明燈,但數量上來看也不算多就是了……「隻要把那人的名字寫到木牌上然後壓在長明燈下就行。

」這麼隨意嗎,鹿文貝見他這麼賣力的份上還是買了盞長明燈,寫誰呢,隨便寫個名字吧,她又不信這些,正準備動筆時,她餘光瞟到一個木牌。

對比其他的牌子,這個木牌顯得格外老舊,看來對方是個很虔誠的信徒。

見她望見那個舊木牌,小和尚說道∶「這個木牌在我們這兒很久了,那個時候我隻有,嗯,四歲來著,師父說是一個年輕人給他朋友點的,希望他朋友能平平安安,這個年輕人每年都會來續燈,都快十年了吧,真是了不起,師父都說他還沒見過這麼堅持的人。

」十年……鹿文貝心有觸動,連忙走近一看,長明燈上燭火閃爍,長明燈下文貝兩字清晰可見。

「這個年輕人,是不是銀色長發。

」小和尚驚訝道「你怎麼知道」鹿文貝卻沒說話了。

「施主,你怎麼了?施主?」小和尚扌莫不著頭腦,這人怎麼忽然就跟入定似的,直望著長明燈出神。

從寺廟出來,已是下午,鹿文貝撐著傘沉默的下山。

內廟裡,寫著鹿文貝的長明燈依舊燭光耀耀,而它緊挨著的另一盞長明燈,木牌上一筆一畫寫著鶴野一。

回到家鹿文貝脫下微濕的外套,擦了擦頭發,鶴野一還沒回來。

她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前麵的牆壁。

有一種羈絆,如同一根根透明的絲線纏繞著她的雙手雙腳,無論她在鄉下還是城市還是跨越了宇宙的距離處於另一個星球,這些絲線都會牢牢的係在他們手中,牽引著雙方跨越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不斷靠近。

大概就算是死掉腐爛在泥土裡也會被挖出來放在身邊。

鹿文貝清晰的認知到這一事實。

門外傳來響動聲。

她轉頭一看,卻是兩個熊孩子正在靠近鶴野一的畫室,這裡民風淳樸,他們也沒有反鎖門的習慣,出門的話隻會關院子門。

鶴野一說過畫室隻有他一個人能進,連她也不行。

擔心畫會慘遭熊孩子毒手,鹿文貝連忙跑出去,雙手叉月要把兩個小孩趕走。

想了想還是決定把畫室反鎖好。

鑰匙一般都是插在內門門把手上,鹿文貝打開門隻伸出一隻手探進去,這樣應該不算進去了,她抬頭扌莫鑰匙,指尖觸到鑰匙的同時,她瞥到了裡麵。

無數張畫,有彩色的有黑白的,有完稿有線稿,有大幅的有小張的,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房間桌上放不下就放床上,床上放不下就掛在牆壁上。

所有的畫都是同一個人。

那人有時長發有時短發,或穿著裙子或穿著校服,笑著哭著,各種姿勢神態皆有不同,生動鮮活。

鹿文貝手指撫過一張張紙麵,鶴野一畫這些畫時的情緒仿佛就在眼前。

路非航說這十年裡鶴野一再也沒有畫過她,不是沒有畫,隻是全部被藏了起來,藏在隻有他一人能進的屋子。

「……小鹿。

」聽到他的聲音,鹿文貝轉過頭。

外麵還在下著小雨,青年人站在門邊,銀白色的長發沾著濕意,泛起淡淡冷光,如同一根潔白的鶴羽,他長睫微垂,眸光難辨的望著她。

你走後,白睿和蘇幕遮提前畢業進入第一高等學府,白睿攻讀政法係,蘇幕遮攻讀物理係,路非航退出國家隊加入俱樂部開始向全世界征戰,不破寺司出國留學,卓爾同時念了音樂係和表演係得到雙學位,我們相互之間很少聯係,都踏上了自己的人生,直到白睿從高等學府畢業,那年他入職聯邦政府,同時找到了我們,因為我們都有同一個念頭,盡管時隔幾年,但這個念頭不減反增。

」他們要讓阿特比斯的皇帝老頭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價。

他們利用自己來自各界的影響力,挑起獸人們本就對皇帝老頭差點斷送獸人文明的不滿情緒,一日一日一年一年滴水穿石般凝固成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加上白乾和尺玉在帝國內部的推波助瀾,進行的還算順利。

可最悲哀的時刻出現了。

明明他們努力打倒了魔王,卻還是沒救到公主。

「大家都很愚蠢,認為現實會像遊戲裡,通關後你就出現了。

」他是裡麵最愚蠢的,不知道懷著一種什麼微弱希望,覺得她隻是藏在了瑞肯星某個地方,於是一有時間就會去到全世界各地,山川河流,城鎮村落,尋找不會被找到的人。

一滴滴的眼淚砸到地板上。

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兩個月罷了,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無比真實的十年。

「抱歉,我不該說這些。

」鶴野一彎下月要,深深的注視著低頭哭泣的女生,指腹溫柔的擦過她的淚水,輕聲索要承諾,「別再離開了,好嗎。

鹿文貝嗚嗚的保證,「絕對不會。

』「拉鈎。

」她伸出手指。

青年的手指纏了上去。

半個月後。

他們從鄉下回到城市,寧靜的田園生活雖好,但更加想念城市的便捷豐富,鶴野一則想要在拉鈎的基礎上再增加一把鎖,於是擬出一份契約,隻有鶴野一可以畫鹿文貝。

上一份十年合約已經失效。

下一個十年約定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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