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謝臨久等江星瀾不來,不耐煩再等下去,過來找人,卻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一幕,一時間怒氣上湧,門把手都快讓他握斷了。
江星瀾目光觸及他既冷且利的視線,像被刀片劃過般瑟縮了下,不由露出幾分害怕,想往後躲都沒有遮擋物,隻能可憐兮兮站在房間中央,不解的看著他,似是不清楚他為什麼突然生氣。
謝臨對他這番舉動心生不快。他在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自己為什麼生氣他不清楚嗎?
竟然敢背著他跟別的男人親密!
他眼神如刀刺向張言柯,一字一頓:「你來說,剛才在乾什麼?」
張言柯後退兩步跟江星瀾拉開距離,攤手,說:「我就隻是幫他係下月要帶,你想哪去了。」
謝臨隨著他的話目光向下,果然看到江星瀾後月要處扣得亂七八糟拆了一半的繁瑣月要帶。
隨後月要帶在視野中消失,江星瀾轉了半身咬著唇憤憤看他,似是明白了什麼。
看那樣也不像是心虛,倒挺理直氣壯,還敢瞪他。
意識到自己可能想錯了,謝臨也沒有道歉,淡淡說:「你靠他那麼近乾什麼?往後退一點不會係了?」
張言柯萬萬沒想到謝臨的發火對象是自己,雖然他當時確實有意接近,但這不是沒影兒的事麼,自然把一分無辜演到了十分。
他大聲喊冤:「我是缺男人缺瘋了嗎?見到一個不顧什麼地方就要往上撲。」
他說完感覺江星瀾眼角餘光看了自己一眼。
張言柯:「……」
媽的。
謝臨盯著他的臉,冷冷出聲:「以後這種事可以讓別人幫忙。行了,你先出去,我們還有話說。」
張言柯一聽著口口勿就知道謝臨的火氣還沒降下來,估計對自己隻是責難幾句,大頭在江星瀾那邊。他給對方做了個「你多保重我相信你」的眼神,邁步出去了。
狹小的更衣室裡就剩下兩個人。
謝臨上前幾步一把抓住江星瀾的手腕,將人逼退到衣櫃上,撞得背部「碰」的一聲,把手腕壓過頭頂不斷收緊,居高臨下看著他,冷聲逼問:「你來說說,剛才從進更衣室開始,都發生了什麼?」
江星瀾沒抬頭,更沒看他。
謝臨不耐煩地伸出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強硬讓他抬頭,卻在看清那張臉時一滯。
江星瀾哭了。
雖然很多次看到他眼圈發紅,但謝臨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張臉哭。
江星瀾睜著眼,淚珠不受控製地大顆大顆從眼眶中滾落,麵頰被打濕。淚珠墜到他的手背上,帶來不容忽視的灼熱,連帶著整個手掌都燙了起來。
謝臨竟想縮手。
「你哭什麼?」他壓著嗓子問。
江星瀾:給你哭墳。
他沒說話,隻是淚水更多了,眼裡蒙了一層霧,一眨就是一連串的淚珠。他唇瓣被牙咬得發白,不想說話,但總有細細的、止不住的嗚咽聲從齒縫中泄漏,跟受了委屈的奶貓般。鼻頭紅紅的,臉龐卻是粉白,帶著淚痕。
「你哭什麼?」謝臨又問。
明明是他自己不檢點隨便讓人靠近,現在又來跟自己裝可憐。
他有什麼好委屈的。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我跟他之間有什麼,覺得我誰都能碰……對不對?」江星瀾忍著哭腔,一句話分成三次斷斷續續說完。
謝臨沒說話。
江星瀾原本還等他反駁,現在見他默認眼眸黯淡下來,隨後掙紮著要掙脫謝臨的牽製:「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個形象……也對,我是爬床上來的,你看不起我是應該的。這事我不做了,我毀約,你愛找誰找誰,我有名有姓憑什麼當別人的替身啊!」
他哭得幾度哽咽,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揍了謝臨好幾下。
謝臨聽他的話,臉色變了,掐著他下巴的那隻手力道不斷加大,把江星瀾壓在牆壁上眉眼陰沉:「你在說什麼?你以為想不乾就不乾,合同裡的違約金你賠得起嗎?」
他不是在發問,而是上位者般嘲弄的宣布一個結果:「你賠不起,你沒錢。賠到最後還不是得賣屁|股賺錢?江星瀾,伺候我一個跟伺候一群男人,這個選擇題很難?」
江星瀾:?
少看不起人了,他在股市裡滾幾圈就有錢還。
「你在說……你說什麼……」他麵上臉上越發沒有血色,要不是謝臨的兩隻手撐著他,謝臨覺得他可能就就這樣軟軟地順牆滑下,癱坐在地。
謝臨看著他那雙空洞的淚眸,察覺自己情緒失控了。
他竟然在公共場合,在狹小的試衣間裡,跟一個買來的替身費這麼多口舌。
江星瀾總是能輕易挑起自己的怒火。
之前酒吧是,現在也是。
得把計劃加快讓對方趕緊落網,他不喜歡事情超出控製。
想到這裡,他鬆開扣住江星瀾脖頸的手,改而撫上他的發頂,動作輕柔壓了壓,將人禁錮在懷裡啞聲說:「所以你根本不可能離開我,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說了你是我的,在合同存續期你就隻能是、也必須是我的人。」
江星瀾眨眨眼。
聽聽這話,立馬從涼薄嘲諷挽回成了因愛黑化,占有欲作祟。謝臨嘴皮子功夫還是厲害的,顛倒黑白真有一手,不去出書可惜了。書名他都想好了,就叫《說話的藝術ii》。
看他不答,謝臨將人抱得更緊一些,拿出殺手鐧:「我是在意你才那麼生氣的。」
他咬重了「在意」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