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江星瀾回去後問了下韓霖他們是不是換總裁的事。
韓霖看到這條消息心頭一梗，心想祖宗你還真是萬事不操心。但今非昔比，他對江星瀾的態度尊重不少，斟酌用詞告訴他。
【韓霖：你是不是遇到方總了，還是聽人談論他了？他一周之前收購咱們公司，現在是最大的股東兼董事長。性格怎麼樣我不清楚，但手段挺狠，一上任擼了不少人下去，小江你沒事別去招惹他，好好跟著謝總就是了。】
江星瀾想回他可能已經招惹了，給一位花粉過敏患者遞花。
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他，誰讓對方一點表示都沒有就接過去的。
他腦中閃過男人咳嗽到艷麗的紅唇。
他沒把這件事跟韓霖說，不然以對方膽小謹慎的性格可能直接嚇暈過去。
【韓霖：不過你也別太緊張，遇到他別出岔子就行了。這位爺家裡背景大得很，可能投資咱們這個小公司就是玩票吧，或者想進軍娛樂圈試試水。】
江星瀾隨手回了句「知道了」結束聊天。自己轉而在百度上敲關鍵詞搜索這位方總。
他先是輸入自己娛樂公司的名字，這才發現已經改名了，之前叫「萬嘉影視製作公司」，現在改叫「星辰娛樂」，他猜應該是對方的手筆。
新名字新氣象嘛，他懂，這名字還挺適合娛樂圈的。
江星瀾搜了半天，了解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是現任方家家主，方斯宸。方氏集團旗下涉及生物製藥、航空航天、微軟科技等等領域，堪稱龐然大物。
再往下查就查不到了，被人刻意抹除。江星瀾廢了點手段才找到自己想要的。
有趣的是，方家上一任家主是方斯宸的哥哥，有一位兒子，但沒成功上位。
問就是一家三口連帶不少叔伯輩都蹲監獄去了，十年以上的那種。
江星瀾扌莫著下巴「嘖」了聲：「果然夠狠。」
跟斯文病弱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符。
手機發出的提示音打斷他的思路，江星瀾拿過來看了眼。
是沈欽發來的消息。
【沈欽：最近有空，你想什麼時候去看房？】
【江星瀾：那就明天吧，辛苦沈律師了。】
沈欽這幾天過得並不好。
嚴格說起來，在遇到江星瀾之前的日子裡他也並不好過。
原本痊愈的皮膚飢渴症從某一天開始又有了征兆，並且比之前還要強烈，連帶著對他人觸碰的厭惡也直線上升。
渴望觸碰又厭惡觸碰，他一直在兩種極端的情緒中被來回拉扯。可他唯一的解藥死了，隻能自己苦苦忍受這沒有盡頭的日子。
那次與江星瀾的見麵像一個機關，釋放出他心底更深的欲念，連帶著也更加無法忍受現狀。
他想觸扌莫對方，用手臂將人緊緊禁錮在懷裡，然後不斷收緊，不斷收緊……緊到他們之間再無空隙，讓江星瀾徹底融於自己的骨血之中，緩解他的痛苦。
這種想法在見到江星瀾時達到了頂峰。
江星瀾晃晃悠悠走到沈欽車門前，打開車門坐下，捂嘴打了哈欠，聲調懶洋洋沒什麼精神：「早。」
沈欽多看了他幾眼。
江星瀾真的很擅長偽裝自己，上次從穿著到神態一絲破綻都沒有，如果不是他主動挑明，自己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而他現在這幅懶散放鬆的模樣，難保不是他想展示給自己看的另一麵。
沈欽的目光也從他頸側到鎖骨的大片皮膚上移開眼，再開口時聲音微啞：「你的早餐。」
「給我買了早餐？」江星瀾驚訝，係好安全帶探頭去看。
沈欽從旁邊拿出一袋子遞給他，收回手時指尖不經意般蹭過江星瀾的掌心，停留一瞬後離去。
江星瀾假裝不知道，若無其事打開袋子。是煎餅果子跟豆漿，都還熱著。
「我還以為你會買咖啡跟吐司一類的高大上早餐，」江星瀾來者不拒，咬了一大口噴香的煎餅果子，頰邊鼓鼓的一動一動，含糊說，「但我喜歡這個，下次記得多加辣。」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擅自做主買了這個，」沈欽緩聲道，「加辣是嗎？好。」
他言辭溫和，跟初見時並無二致。
有些人麵具戴久了，不止長在臉上，還長在心裡。
江星瀾一邊吃一邊弄手機：「我看中的幾棟房子發你手機上了，你看看先去哪個。」
「可以。」
沈欽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但他的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江星瀾竟然真的可以緩解他的病症，而他心底沒有絲毫不適。
兩個一模一樣一樣麵孔的人，一模一樣的功效。
沈欽心底有種荒誕離奇感，忍不住出聲發問：「江先生是獨身一人在b市工作？沒有兄弟姐妹照應嗎？」
江星瀾說：「沒有，全家就我一個。獨生子，幾年前父母死了。」
沈欽手指一遍一遍摩擦著黑色皮革。
他今天沒帶手套。
聞此點頭：「原來如此。」
是他想多了。
無父無母，獨身一人，就算突然消失了也沒有人會察覺吧？
可偏偏，對方剛跟謝臨簽訂了合同。
謝臨一定會發現。
沈欽垂下眼，遮住眼底幽深復雜的情緒。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敲出煩躁的音節。
從未發覺車程竟然這麼漫長。
剛剛的觸碰在緩解燥熱難耐後，更深地渴望想要沖破囚籠。
美味的蛋糕近在咫尺，散發誘人香味，沈欽是餓了許多天的狼，卻無法將美食吞吃入腹。
一定很難受吧。
江星瀾眼角餘光掃過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隨後將杯中的甜豆漿一飲而盡，折了下紙杯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在沈欽耳邊無限放大。
===
沈欽人品不怎麼樣，但某些方麵沒得說，聯係上中介後安排好看房順序，江星瀾隻需要坐在車裡等到站就行。
唯一讓他不滿的是，自己的每一套房子在沈欽嘴裡都被貶得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