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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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從何說起?」

「難道不是尚書自己不情願投桃報李?」崔嫣本來也沒預備強迫他,隻是氣氛如此暖曖,她又有幾分酒氣,略帶些輕佻意味,「還是我理解錯了,看樣子尚書其實早便迫不及待,要做我帳中上賓?」

「臣不敢褻||瀆太後之尊,」李憫似乎也覺得自己扯住太後的手腕有些失禮,輕輕鬆開,垂首道,「您與陛下母子失和,以士大夫取樂羞辱,豈合乎聖君之道?」

李慎因為她的移情別戀而遷怒於自己這個兄長,賭氣病倒又得不到宮中一點憐惜的訊息,不再似以往那般對他言聽計從,用膳或是下值偶遇,忍不住夾槍帶棒,刺他一兩句。

他雖然並不將這些幼稚而惡意的話放在心上,卻被李慎笑:「阿兄以為娘娘與你是舊情復燃,可娘娘卻是涼薄的人,與你不過父母之命,哪來那許多情誼?」

再英俊硬朗的男子,口吐惡言時也是同樣的尖酸刻薄:「太後曾不止一次與我說笑,你古板無趣,不是什麼良配,便是沒有先皇,也不甘心嫁你。」

這等男女枕邊之言,有幾分真幾番假也隻有說者自己曉得,但是隻要聽者入了心,其實也是一樣。

崔嫣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這人說是粗魯,還曉得隔衣握住她,說是君子,卻在上麵留下來一圈痕。

她嗤笑道:「當今天下,諸國混戰,外族虎視眈眈,王道霸道盛行,說起仁道,似乎還太早。」

那雙手搭在他肩處,隔著厚實甲胄,似乎還能感覺到柔荑的馥軟。

「男女燕好,也要談及先賢,」崔嫣莞爾,「不是所有的事情你的聖賢都會教你,李尚書到今日竟還有淑女傾慕,也是難得。」

不過她笑卻有些淒涼,皇帝的事情有些傷到她的心,似浪|子戲弄貞婦一般拿他交易取樂,看他不堪受辱的模樣,除卻羞辱了皇帝與他的親信,離間挑撥他們君臣,沒什麼可教人覺得快活的地方。

李憫看向她,聲音重新平和:「娘娘所言極是,男女燕好,隻在你情我願。」

「罷了,早料到你這樣不解風情。」

崔嫣席間的醉意已經被冷風吹散,沒有太後手令,確實沒人敢管殿中發生什麼事,但她沒打算做出讓人叫破喉嚨的行徑,信步走到窗前,推窗透氣。

明月中天高掛,寒光如銀,平生出一種淒涼感,廊下似乎有她養的狸奴聞聲逃竄,遁入黑暗。

漫漫長夜,她不預備放他走,但也不打算和他躺到一張榻上去,瞥見那把已經被她冷落許久的名琴,隨手關窗道:「你的手看來無恙。」

李憫道了一聲是:「多虧娘娘賜下的膏藥,已然恢復如初。」

「那就勞煩閣下為我彈奏一曲罷,」崔嫣撫了自己發脹的頭,走到內寢,鈎簾、解衫,潔麵,一氣嗬成,「李郎君的琴聲,雖稱精妙,我卻難得一聞。」

李憫要同她說話,就不得不保持在一個與她不遠不近的距離,然而雖然隔了屏風與羅帷,什麼也瞧不見,可太後寬闊寢床處傳來的窸窣響動無疑令人耳邊發燙。

仿佛隔著這重重屏障,還能窺視到她曼妙的身姿,聽見月要間係帶被抽走,便能想起裙裳委地,女郎纖軟不盈一握的月要肢。

崔嫣養尊處優,很少自己寬衣,但也懶得教婢女來,所幸宮人也預備好了太後夜宴歸來的全部東西,她舒舒服服地枕下,感受枕衾鬆軟與暖熱,笑道:「做琴師總比站儀仗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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