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後漢書世宗昭武帝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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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後漢書·世宗昭武帝紀

世宗昭武皇帝諱備,字玄德,涿郡涿縣人,孝景帝十九世孫也,出自景帝生中山靖王勝。

勝生陸城亭侯劉貞,貞生沛侯劉昂,昂生漳侯劉祿,祿生沂水侯劉戀,戀生欽陽侯劉英,英生安國侯劉建,建生廣陵侯劉哀,哀生膠水侯劉憲,憲生祖邑侯劉舒,舒生祁陽侯劉誼,誼生原澤侯劉必,必生潁川侯劉達,達生豐靈侯劉不疑,不疑生濟川侯劉惠,惠生東郡範令劉雄,雄生劉弘,昭武乃弘之子也。

勝子貞,元狩六年封涿縣陸城亭侯,坐酎金失侯,因家焉,昭武祖雄,父弘,世仕州郡,雄舉孝廉,官至東郡範令。

昭武身長八尺,雙臂長,美容顏,少孤,家貧無田地,母孝昭太後吳氏織席販履養之,舍東南角籬上有桑樹生高五丈餘,遙望見童童如小車蓋,往來者皆怪此樹非凡,或謂當出貴人。

昭武少時,與宗中諸小兒於樹下戲,言: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叔父子敬不悅,謂曰:汝勿妄語,滅吾門也!

年八歲,路遇族人劉惠德然遭眾欺,怒而助之,眾皆逃散,惠父劉勃元起異之,遂資給昭武,與惠等。

及年歲長,愈弘毅有勇力,鄉中健兒遊俠爭相附之,昭武以關羽張飛為爪牙,以簡雍季建為謀,勢愈大,類霸王,縣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年十五,勃遣昭武、惠共從學於同郡盧植,植於雒陽緱氏山辦學,昭武、惠往雒陽,路遇公孫瓚,瓚喜,深與昭武相友,又以瓚年長,昭武以兄事之。

及至雒陽,入緱氏山,植多以高足弟子授學,昭武惑不得解,遂入雒陽,立於植府門,欲求見得解惑。

初,植不見,昭武不棄,立於府門之外,無一日有差,遇植進出,愈恭敬,再一月,植側視之。

又一月,緱氏山學子聞之,皆笑昭武不智,瓚得知,往見昭武,曰:盧公海內大儒,名望之高,天下皆知,吾輩小人,公不欲見,如之奈何?何故立於門庭之外,惹人發笑耶?

昭武正色曰:吾聞盧公昔日亦有遊學時,當知遊學求知之苦,吾有惑而不得解,公一日不驅,吾一日不離。

瓚默然無語。

昭武求學凡四月,不得進植府門。

後天降大雨,昭武立雨中不歸,恰逢植遣車回,路見昭武,乃曰:天降大雨,汝不避雨,乃立於此,欲使吾憐汝苦心耶?

昭武恭敬曰:泰山之霤穿石,單極之綆斷乾,水非石之鑽,索非木之鋸,漸靡使之然也。

植聞之,頓覺驚異,遂召昭武入府,以王莽傳試之,昭武據實以答,植喜,許昭武入其府受學,緱氏山學子聞之,皆羞慚,無顏見昭武。

後植受任九江太守,往平賊亂,遂止辦學,遣散學子,昭武欲隨。

瓚勸之曰:盧公以汝為弟子耶?

昭武曰:為報恩也。

瓚不語。

植以昭武有老母於家鄉,遣昭武歸鄉,昭武泣,再拜,欲報恩,植遂許之。

昭武領羽、飛同南下入九江,與賊戰,凡十三戰,浴血拚殺,身先士卒,所向披靡,數破賊軍,軍中驚呼之曰劉無敵,植愈喜。

植領十數騎查敵情,為其所困,昭武領數百騎躍馬揚刀而入,決死殺敵,身中三箭、披數創而不止,遂救植於困頓之中,後重傷昏迷,三日而復。

後植以昭武英勇無畏,使昭武為親傳弟子,授兵法、古文經學,親而愛之,昭武有所得,授羽、飛,羽、飛亦有所得。

亂既平,植奉詔返雒陽,昭武隨之,聞母病,昭武純孝,遂泣別植,歸鄉侍母,母病愈,昭武奉母事產業,產業愈盛,人多從,號「涿縣小孟嘗」。

初,公孫瓚為遼西郡守婿,後舉孝廉,有功績,任涿令,昭武既歸家,與瓚友善,瓚大喜,縣中事多與昭武商議,昭武多有良策,瓚多采納,縣中清平,人多稱頌昭武賢德,愈揚其名。

年十八,涿郡守韓榮聞昭武名,召昭武與見,論天下之事,有所問,必有答,榮奇之,乃以女妻之,或有問榮何故,榮曰:此子非池中物,終成大事也。

後舉孝廉,入雒陽,過公府復試,為郎官,後為尚書台令史。

昭武有詩才,嘗作詩,人皆奇之,爭相追捧,遂聲名鵲起,又善經文,能辯經,每有辯,皆得勝,嘗二十四辯不敗,名動雒陽。

初,袁紹以母喪而守孝三年,又補父孝三年,後隱居雒陽,陰結豪傑之士,往來河雒之間,欲圖大事,聞昭武名,遂遣曹操以觀,操回,紹問之,答:吾未嘗得見如此英雄也。

紹喜,迎昭武往見,與論,大驚,遂拜上賓,親奉酒。

光和五年正月,孝熹詔令公卿舉奏刺史、郡守貪殘害民者,欲除天下害。

太尉許馘、司空張濟諛附宦官,收受賄賂,凡宦官子弟、賓客為官貪殘者,皆置之不問,反舉奏邊遠小郡為官清正、頗有政績者二十六人,百姓冤之,遂聚雒陽,詣闕訴冤。

時榮為涿郡太守,亦名列其中,昭武素知榮清正愛民,乃為榮鳴冤,或曰當避嫌,昭武怒,曰:貪婪者升遷,清正者罷職,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較吾一人,孰重?

人皆感懷,多有助力,時司徒陳耽、司隸校尉郭鴻、議郎曹操皆助昭武,共驅皇宮,欲往西園見孝熹,中常侍張讓、趙忠麵阻,昭武雄壯,以手縛忠、讓,高聲曰:陛下欲見忠臣血耶?

孝熹詔昭武往見,昭武訴冤,孝熹以為善,遂罷此案,二十六人官復原職,後入朝,皆為議郎,人多以昭武功高,聲名愈顯。

昔光武、孝明、孝章時,朝廷並舉今文經、古文經,國勢日隆,孝章之不察,乃罷古文經,獨尊今文經,至孝熹已百年,國勢日下,聲威不振,內有奸佞,外有蠻賊,實多事之秋,此蓋獨尊今文而罷古文之不用也。

孝熹有察,欲舉古文經入官學而補今文經之不逮,然今文學派皆閥閱高門之家,居朝堂之高,貪權戀位,重門戶私計,不欲古文經入官學,遂上表駁論。

孝熹怒,以今文學派重門戶而輕國家,遂不使治今文學者為官,而以治古文學者為官,今文學派懼,駁論愈急。

時古文學派以植、馬日磾、服虔、賈喜、鄭泰等為先,眾聚一堂議事,以今文學派勢大而憂,人雖眾,而不能斷。

昭武怒,前曰:彼等封閉傳承,唯重血親,吾輩廣開門路,廣納天下英豪,此一勝一敗也,彼等重讖緯,所學流於妄誕,吾輩腳踏實地,傳承孔門正道,此二勝二敗也,彼等重權術,輕學術,迷失本心,吾輩輕權術,重學術,持聖賢之道而不忘,此三勝三敗也,有此三勝,何愁吾輩之道不興?

眾皆振奮,以昭武所言不虛,遂與今文學派辯。

昭武善辯,凡三日三十一辯,皆勝,又一日,以一敵九,全勝,敗者掩麵而泣,昭武昂然立,乃震動雒陽,人皆呼昭武辯經之神。

今文學派不敵,潰,孝熹下詔舉《左氏春秋》入官學,罷《公羊春秋》,古文學派喜,以植本家涿郡涿縣盧氏傳《左氏春秋》,後鄭玄入雒,又以昭武功高,遂許昭武傳《左氏春秋》。

初,汝南袁氏、潁川荀氏皆閥閱高門,雒陽辯起,袁隗、荀爽以古文學派勢大,又有宦官於其側虎視眈眈,不欲與之決裂,眾不願,遂尊太尉楊賜與之敵,隗、爽怒而退,轉屬古文學派。

古文學派以袁氏、荀氏高門,納之,雒陽遂起袁楊黨爭,風波起,亂而不平,雒陽紛亂,時人謂之漩渦。

建寧中,大賢良師張角於冀州傳教,曰太平道,太平道者,師持九節杖,為符祝,教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得病或日淺而愈者,則雲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雲此人不信道,是以人多信道。

冀州外,角遣弟子往傳教,十餘年間,乃遍布八州之地,信眾數十萬,角遂設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各方均設渠帥總領其事。

時天下紛亂,雒陽動盪,角以天命所歸,乃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欲圖謀反,遣使至三十六方,相約起事,曰「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光和六年十二月,角及角弟寶暴亡,太平道亂,眾多散,亦有不從者,乃秉承角誌,聚而起事,冀州遂亂,又有道眾於豫、兗、青、徐之地作亂,眾至十餘萬,天下震動。

孝熹得報,大驚,遂遣植、朱儁、皇甫嵩等平叛,昭武率眾從植赴河北,數為先鋒,屢破賊軍,亂既平,詔以植為冀州牧,昭武返京,並前功,擢尚書仆射左丞。

時雒陽紛亂不止,今文學派勢大,以權壓古文學派,昭武乃告玄,設庶務部與之抗,賜等深以昭武為患,欲置昭武死地,不成。

光和末,涼州亂起,湟中義從叛軍起自北地,連結羌人,遍布安定、金城、隴西等郡,舉北宮伯玉、李文侯等為將,後又舉邊章、韓遂為將,勢漸大。

刺史左昌因軍興斷盜數千萬,漢陽郡長史蓋勛勸,不從,乃遣勛往守阿陽縣,欲因軍事罪之,而勛數有戰功,邊章等遂攻金城,殺郡守陳懿,勛勸昌救之,不從。

朝廷遣使往,遂知昌克扣軍費數千萬,孝熹怒,使罷官奪職,下獄論死。

朝議之,昭武以涼州重地,當以良將遣兵往征,議郎曹操從之,賜乃以昭武少不經事,駁之,舉儒臣宋梟為涼州刺史,孝熹以賜老成持重,許。

梟往涼州,患多寇叛,謂勛曰:涼州寡於學術,故屢致反暴,今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或使人知義。

勛諫曰:昔太公封齊,崔杼殺君,伯禽侯魯,慶父篡位,此二國豈乏學者?今不急靜難之術,遽為非常之事,既足結怨一州,又當取笑朝廷,勛不知其可也。

梟知其言,然以涼州事急,乾坤難復,遂不從,奏行之,果被詔書詰責,罷官奪職,賜為人笑,大羞慚,遂告病休。

涼州事愈急,孝熹乃以楊雍為刺史,雍實乾吏,然無力回天,中平二年正月上表,言涼州叛軍眾八萬,官軍不敵,泣血求援,孝熹乃知昭武忠言。

司空崔烈以涼州地貧人乏,欲棄之,昭武大怒,前曰:涼州之畔,三輔之地,乃眾先帝陵,公棄涼州,欲以眾先帝陵與叛軍耶?

烈懼,乃告罪而退。

孝熹以涼州不得棄,詔選將,賜子彪上表,言左將軍皇甫嵩善征,孝熹詔以皇甫嵩統兵,往征涼州。

嵩自視高,統兵往征,不利,數月無功,乃去職,詔以張溫替。

昭武聞之,欲從軍,人多勸,昭武曰:今涼州不保,則三輔危,三輔不保,則雒陽危,雒陽不保,則天下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吾為漢室宗親,如不從軍,甘為亡國奴焉?

時人多以昭武體國,盛贊之,昭武多得助力,乃領羽、飛、孫堅、夏侯惇、夏侯淵、董璜等從軍,入三輔之地,與賊戰,刺北宮伯玉於馬下,梟其首,敗其軍,獲大勝。

初,溫以昭武千金之子,不欲使從軍,至此方知昭武之勇冠三軍,後溫以董卓、周慎統兵入涼州,兩路進軍,以昭武督後勤事。

慎進兵榆中城,圍城而攻,不克,賊襲糧道,昭武破之,往告慎,慎大驚,欲退兵,昭武乃曰:此時退兵,功虧一簣,願將軍明察。

慎倉皇曰:糧道遭襲,豈能不退?

昭武乃曰:吾當統兵襲賊糧道,將軍自統兵攻城,吾嘗聞狹路相逢勇者勝,今兩軍對峙,仰賴著無非勇氣,將軍以為否?

昭武立軍令狀,慎乃從之,遣昭武統兵一萬往襲賊糧道,賊驚,遣兵數萬往救,昭武孤軍堅守,凡十餘日,浴血而戰,身披數創而不退,榆中城遂潰,邊章、韓遂或死或擒。

溫知,大喜,以昭武為首功,上表雒陽。

後慎、卓各獲全勝,斬叛軍數萬,中平三年正月,涼州亂平,昭武回軍,見蓋勛,勛以昭武英勇,甚拜服,與昭武多言涼州事,相談甚歡,後勛出,雲安涼州者必昭武也。

及班師,孝熹大喜,厚賞大軍,欲顯榮之,昭武乃自請為涼州牧,願為國戍邊,守衛帝陵,孝熹以昭武忠勇,遂許,詔以昭武為左將軍、範陽縣侯、涼州牧、持節。

時人皆以昭武赴涼州不智,為其憂,賜素憚昭武,數欲置昭武於死地,時重病,聞之,大喜而笑,卒。

昭武赴任涼州,勛出城三十裡往迎,昭武喜,執勛手共入城,後與勛共商治涼州事,勛以治涼州重威、仁,昭武深許之,乃遣羽、飛、惇、淵、璜統兵征討不臣、剿除匪盜,凡三月。

勛又舉閻忠、閻溫、賈詡、龐德,昭武視之,皆良才,遂授官。

後昭武輕徭薄賦,行仁政,製鹽,冶鐵,修路,建水利,興集體農莊,服三十六羌部,年餘,涼州大治,乃孝明、孝章以來所未有,人皆稱頌。

中平四年四月,鮮卑入寇,昭武大怒,統兵北伐,大破之,獲戰俘三十萬、牛羊馬等二百餘萬,乃中興以來少有之大功,西陲震動,舉涼州之境,人皆敬服,莫敢不從。

上表雒陽,孝熹喜,以昭武為車騎將軍。

後涼州興盛,昭武乃以涼州細鹽、鐵器、蒲桃酒貢雒陽,孝熹喜之。

初,玄以昭武功高,許昭武《左氏春秋》傳承,至中平四年,昭武乃得傳承,遂於涼州辦州學。

昭武納士人、豪強、黎庶入學,宣以有教無類之心,辦仁義禮智之學,家貧而好學者,皆免學費,涼州人從之,以入州學為榮。

四年十一月,先零羌、白馬羌、參狼羌入寇隴西,時隴西郡守張飛統兵堅守,昭武聞,大怒,統兵往征,大破之,盡滅三族。

三十六羌部聞之,大驚,遣使與昭武會盟,昭武與之歃血為盟,約定互不侵犯,三十六羌部遂安。

初,涼州戶籍不過五十萬口,人若生育,多溺斃,以避算賦、口賦,昭武不忍,以涼州窮困、官吏凶惡,且賦稅重,令官府代繳口賦,行德政,涼州父老感銘肺腑,乃為昭武立生祠。

五年,益州黃巾復起,官軍與之戰,不克,乃詔昭武都督涼益二州軍事,昭武領兵入,數月破賊軍,孝熹聞之,乃擢昭武驃騎將軍,增食邑二千,並前封萬戶,為萬戶侯。

益州安,人皆敬服,廣慕昭武英武,又有賨人龔氏慕昭武,以二女許之,昭武遂納,勢愈盛。

初,張燕等作亂於並州,威脅河東,官軍與之戰,不利,皇甫嵩死之,雒陽震動,孝熹以何進、何苗統兵,與之戰,久不能平,後燕請降,孝熹允,河東乃平,何氏勢愈盛。

孝熹素不喜長子辯,偏愛次子協,以皇後本家勢大,自不安,讓、忠等乃進言,孝熹許之,詔設西園軍為天子親軍,以小黃門蹇碩統領,又以董重為車騎將軍,與進同領京兵。

進不安,乃密會袁隗,疑孝熹有廢長立幼之心,時袁氏以軍功而盛,與進親,隗乃告曰:天家之心,路人皆知,若不早圖,恐遺禍後人,廢長立幼乃大事,願將軍早作打算。

進愈不安,曰:君命難違,如之奈何?

隗乃曰:吾聞昔日高祖不喜惠帝,欲廢,高後請商山四皓輔之,高祖遂許惠帝之位,將軍何不早圖之?

進有所思。

時天下滋亂,望氣者以為京師當有大兵,兩宮流血,大將軍司馬許涼、假司馬伍宕說進曰:《太公六韜》有天子將兵事,可以威厭四方,進以為然,入言之於孝熹,於是乃詔進大發四方兵,講武於平樂觀下。

後四方兵未退,乃節製於進,進勢愈盛,孝熹驚怒,讓曰:願詔驃騎將軍引兵歸。

孝熹以為善,遂詔昭武引兵歸雒陽。

初,昭武與紹友善,紹引為上賓,後昭武青雲直上,紹乃不平,深嫉昭武才德,告隗曰昭武有大誌,隗素有大誌,遂以昭武為敵,植為昭武師,亦與植為敵,不睦,多有齟齬。

至昭武引兵歸,隗、紹心自不安,乃告進曰昭武有大誌,進大驚,遂以昭武為敵,引兵對峙,雒陽不安。

時孝熹病,乃以昭武主事,昭武素有人望,人多助之,進、隗、紹等愈憂,自覺不敵,欲招並州刺史董卓領兵入雒陽以壯聲勢,卓雖為隗故吏,素不喜隗狂傲,乃陰告昭武。

昭武聞之,大驚,乃告孝熹曰隗、進等欲叛,孝熹驚怒,遂廢長子辯而立幼子協,詔昭武除賊,昭武奉詔除賊,與賊戰,大破之,除隗、進,孝熹聞之,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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