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見端親王世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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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今日之事,白青檸徹底看明白了,秦山嶽認為,她與秦山嶽和離的原因,是她不守婦道,與出身於公子苑的沈時紂暗中苟且,也認為,她當初那樣決絕的和離,是為了跟沈時紂出去逍遙快活,所以才會瘋了一樣報復她,糾纏她。

真是可笑。

分明先對旁人動情、先違背當初誓言的那個人是秦山嶽,但秦山嶽卻偏偏要把這盆髒水扣到她的腦袋上來,好似隻要認定了是她先髒了這段姻緣,他便能理直氣壯的來磋磨她,來報復她似的。

時至今日,就算是她萬般辯駁也沒用了,秦山嶽現下就是要殺啞奴,要抓她,她不能軟著骨頭等著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既然秦山嶽要殺她,她就必須先把秦山嶽殺了。

隻是她身下無官座,手中無權勢,使盡渾身力氣恐怕都拔不下來秦山嶽的一根頭發絲兒,所以她把自己能利用的所有東西都想了一遍,最終找出來了唯一一個方向。

端親王府。

這輩子唯一和上輩子不同的變數。

白青檸在看護昏迷的沈時紂的時候,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上輩子她死之前的事情。

上輩子秦山嶽請婚之前,她聽聞了些許風聲,端親王府涉嫌謀逆,殘害趙家忠良,被秦山嶽給弄死了,然後秦山嶽為趙家人翻案,向聖上請婚,聖上念其忠勇,親賜隆恩。

然後,她便死在了雪山上。

死在秦山嶽與趙紅珠成親之日。

也就是說,在十月份到十二月份的這兩個月裡,端親王府與秦府正在互相角力,上輩子這個時候她被送到了秦家老宅,近乎於被鎖死在了那裡,她與秦府撕破臉的事被捂的很好,所以端親王府的人沒注意到她,而現在,她與秦山嶽和離,還捅了趙紅珠一刀,儼然是跟趙紅珠、秦山嶽都有了血海深仇,端親王府的人注意到她也很正常。

她畢竟是秦山嶽三年的枕邊人。

白青檸思來想去,找了一個唯一能夠解釋端親王府對她出手相助的理由。

端親王府對她施恩,是想利用她對付秦山嶽與趙紅珠!

白青檸越想越覺得此事脈絡清晰,八、九不離十,若非如此,那端親王府的人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找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來護住她、還特意尋她見麵?

她身無長物,唯一能在此時發揮的作用,大概隻有跟那些亂糟糟的舊事有關。

一念想通,白青檸那一顆高懸著的心反倒放下來了。

她搞不明白端親王府的人無緣無故的示好的時候,心裡就一直繃著一根弦,時刻擔心自己重生的事情暴露,現在一想通了,她就不怕了,反而開始躍躍欲試。

秦山嶽與趙紅珠聯手為趙家平反,她為什麼就不能與端親王府聯手,為自己拚一個出路?

端親王府想利用她,她便能踩著端親王府的權勢去殺秦山嶽,隻要她有足夠的籌碼,她便能翻身。

而白青檸手裡,還當真有這麼一個籌碼。

「夫人,到了。」恰在此時,春日開口提醒,將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白青檸給喚醒了。

白青檸淺淺抬起眼眸,望向馬車外麵。

端親王府坐落在麒麟街的最前方,距離皇宮的位置最近,占地極廣,高牆紅瓦,朱門威武,門口有重兵把守,平日裡這裡都是沒人路過的,他們的馬車一停下,端親王府立刻出人來迎。

端親王府迎出來的管家是個圓潤的胖子,大概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臉的喜慶,穿了身紅色圓領錦袍,跑起來臉上的肉都在抖,像是個滾動的大紅球,笑眯眯的弓月要為她們主仆二人放置了矮凳。

春日先跳下來,然後扶著白青檸走下來。

「老奴見過白夫人。」胖管家一開口就是吉祥話,嘰裡呱啦的往外倒,一路迎著白青檸往端親王府裡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們王爺至今沒成家,府內便沒有夫人孩子,王爺手底下養了一群兵,府內留著丫鬟,男女沖撞,也不方便,便沒留下丫鬟,全都是王爺的私兵,一幫橫沖沖的半大小子,一個個兒都沒規矩著呢,若是沖撞了夫人,貴人可莫要計較,老奴去替您打死他們。」

白青檸便順著胖管家的話去瞧四周的這些私兵。

確實都是些歲數不大、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但個個兒都是身姿挺拔、一身端正剛武、隨時都能上戰場的模樣,一看就是被正經練出來的兵,胖管家的話半是在自謙,半是在解釋為何沒有丫鬟。

他們進了院後,幾乎是十步一崗,防範之嚴密簡直與皇宮無異,就這個陣仗,怕是連隻狸貓都鑽不進來。

端親王府占地極廣,景色卻並不華美,入門便是一個碩大的練武場,練武場上有些男子正赤膊打拚,十月底的天氣,冷風嗖嗖吹到他們身上,都吹不散那蒸蒸熱氣,白青檸遠遠瞥了一眼,沒太放在心上,春日卻飛快垂下眼睫。

她還是未嫁女,可見不得這些,但是隻掃了一眼,她便忍不住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衣襟,衣襟裡麵有她縫製出來的小兜,兜裡裝著她所有的積蓄。

昨日鬧出了事之後,她便將銀子都縫在了身上,方便跑路,待到她銀子夠了數,便去贖一個男子回來,日日擺在床上隨便看、隨便扌莫!

春日握緊了拳頭,燃起了鬥誌,也如同雨後枝丫一般長起來了。

隻可惜,也如秋月一般,長的方向不太對。

多少歪了些。

——

「夫人,待客廳到了。」老管家走到廳前,便不肯進去了,隻是在門外十步處駐足。

白青檸便自己提著裙擺進去。

春日本也想跟進去,卻被老管家笑眯眯的攔下了,她心裡焦躁,卻不敢表露出來,隻是努力地站直些,好似她隻要比那群兵站得直,便不會為夫人露怯似的。

白青檸便獨自一人進了前廳。

前廳很大,但裡麵的陳列十分簡潔,隻有一套桌椅,在前廳兩側還擺了武器架子,大好的梨花木雕窗旁不倫不類的擺了兩排武器,在最中央的太師椅上,則坐了個年輕男子。

白青檸第一眼便望向了那位男子。

對方身穿一身墨色玄袍,上繡金鱗波浪,身長挺拔,手中正把玩著一個杯盞,見白青檸來了,便抬起眼眸看過來。

白青檸便瞧見了一副麵具。

瞧著像是精鐵打造而成的,麵具把臉遮蓋的嚴嚴實實的,隻吝嗇的露出一隻右眼,白青檸看過去的時候,他還將那右眼偏開了,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將手指都收進了衣袖裡,所以白青檸什麼都沒看見。白青檸暗自腹誹,這端親王世子是什麼怪癖?見不得人嗎?

她本想看看端親王世子的臉,然後想一想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跟這個人有過交際,結果現在倒好,別說臉了,連根手指頭都瞧不見。

「民女白青檸,見過端親王世子。」別管心裡如何想,白青檸麵上都不曾差了去,她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等了片刻,才聽那世子說:「免禮,起身。」

聲線嘶啞,還故意放的微沉,似乎並不想讓她聽出熟悉的聲線來。

那他們以前可能說過話。

隻是白青檸沒那個本事,以眼前這個全都擋住的身影為標尺,在記憶裡找出來這麼個人來。

「民女謝過世子之前的幫扶。」白青檸見端親王世子沒讓她坐,一時間拿捏不住這是不是端親王世子給她的下馬威,畢竟若是端親王想要用她的話,難免敲打一下,畢竟她現在是弱勢。

就連夫人們采買丫鬟的時候,都知道恩威並施才能讓丫鬟聽話呢,端親王世子給她臉色,她自當沒話說,受著便是。

白青檸便安靜地垂眸站著,等著世子回話。

如果白青檸抬頭的話,就能看到這位端親王世子的手指幾乎要把椅子捏出一道痕來了,他繃了許久,才擠出兩個字:「不必。」

白青檸詫異的抬眸看向端親王世子,她的視線一過去,這位世子便又一次偏過了臉,從她的角度,隻能看見端親王世子臉上的麵具。

白青檸不是沒碰見過沉默寡言的貴人,但是一般這些貴人旁邊都會帶個伶俐的小廝來吩咐,可這位世子什麼人都沒帶,就這麼硬生生的杵著,難道是等著她先開口?

這種事情,看的就是誰端得住,誰先開口,誰便是弱勢。

白青檸暗自揣摩了一會兒,便決定先開口。

世子端坐高堂上,她可朝不保夕,反正她勢弱,她伏低做小都是應該的。

「隻可惜民女愚鈍,實在是記不得之前何時曾幫扶過您了。」白青檸又說。

「是小事。」世子坐了一會,三個字三個字往外蹦道:「不必提。」

白青檸便繼續說。

「民女得知您來相助,心中惶恐無以為報,左思右想夜不能寐,幸而愚人千慮必有一得,想來,民女也是有幫得上世子的地方的。」

白青檸說完之後,本以為這世子會說一句話,但誰能想到,這位世子隻是抬起眼眸來掃了她一眼,然後又將頭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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