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這小倌病弱不能自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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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正是清晨,秦山嶽的刀鋒劃開了霧林院中淺淺的朝霧潮氣與鬆木清香,他語句中的殺意撲到白青檸的臉上,將白青檸滿腹的怒火給澆了個通透。

白青檸在那一剎那間,體會到什麼叫徹骨冰寒。

她看著麵前神色猙獰的秦山嶽,像是看見了臨死前的那一場大火。

她近日來似是有些忘形了。

成功從秦家離開,成功報復了所有人,利用上輩子的預知,讓她以為她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讓她以為她脫離出了世俗之外,跳脫出方寸之間,能遊刃有餘的解決所有問題,但當秦山嶽來和她發瘋的時候,她才突然記起,她現在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罷了。

她在這浩瀚王權之下什麼都不是,宛若一粒塵沙,秦山嶽一個指頭就能碾死她,就算是秦山嶽先與趙紅珠私通又怎樣?就算是秦山嶽因為那無理由的嫉恨要殺啞奴又能怎樣?他是王朝的二品大將,他手眼可通天,他真要拋開一切,不斷地針對她與啞奴,端親王府又能護的了她多久?更何況,她至今都不知道端親王府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如上輩子臨死前一般的情緒,憤恨,怨懟,無能為力。

白青檸似乎突然明白了些道理。

隻要秦山嶽一日是將軍,隻要她一日是賤民,她便是魚肉,秦山嶽便是刀俎,身份和地位決定了她的無力,她之前之所以能離開秦家,不過是因為秦山嶽不想再看見她罷了,現在秦山嶽因為啞奴而跑來發瘋,她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等那牙牌文書,早早帶人跑出京便是了,招惹了位高權重的瘋子,她連自己都無法保全,更何況她的啞奴?

不,不。

白青檸又想,她跑到哪裡都不可能逃過的,秦山嶽是二品大將,他真的要追查一個人,是可以動用朝廷力量的,她與啞奴秋月春日不過是幾個人罷了,哪擋得住泱泱大奉?

而且,她不可能真的逃一輩子,不敢見陽光,不敢說真名,像是個犯了罪的壞人一樣藏在黑暗裡。

因為她什麼都沒做錯。

她什麼都沒做錯!

一股戾氣在月匈口內盤桓,白青檸想,憑什麼要她退讓?憑什麼要她避開?她和啞奴秋月從沒主動傷人!憑什麼她要一直被踐踏?憑什麼她在意的人要一直為了她受傷?

她得迎上去才行。

秦山嶽要殺啞奴,她不該跑,她該先殺掉秦山嶽,她該把啞奴身上的傷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該斬草除根,該拿秦山嶽的血來還!

白青檸赤紅著眼站在原地,望著霧林院門外的秦山嶽的臉。

他們倆之間隻隔著一道院門、幾個端親王府私兵,但白青檸看過去的時候,卻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天塹,這道天塹底下埋著無數金錢,無數權勢,她想要爬過去,狠狠地刺秦山嶽一刀,就要找到一個能撐得住她的東西。

是什麼東西呢?

無數復雜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白青檸的腦袋都跟著嗡嗡的響,她像是抓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線,但又捋不清具體是什麼。

而這時,沈時紂的咳嗽聲又一次響起,恰好將白青檸驚醒。

白青檸一側頭,便看見沈時紂又咳出了一口血,血色將他的唇瓣浸的嫣紅,在霧林院的一片深淺青白中尤為刺眼,白青檸驟然回神,也不去管秦山嶽了,匆匆撲向沈時紂,將人攙扶起來,往廂房裡帶。

「白青檸!」秦山嶽的聲音依舊如同附骨之疽一般追著她:「你又能跑到那裡去?」

白青檸攙著沈時紂走得更快了。

在門口,端親王府的私兵與秦山嶽打作一團,刀劍往來之間,秦山嶽幾次險些突進院中,打到最後,端親王府的私兵也不敢再留手,霧林院門口一片刀劍作響,寒光浮動。

白青檸被沈時紂的傷攝住了全部心神,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匆匆的將人送到廂房、安置於塌上,轉身又去找膏藥紗布,高聲喚秋月與春日。

沈時紂被傷得狠了,倒在床上生死不知,看的白青檸鼻尖發酸,她叫春日去請大夫,可春日片刻又跑回來,喘著氣說:「外頭打得正厲害,我們都出不去。」

秋月被嚇得小臉煞白,杵在門口不敢說話,白青檸隻得叫春日去燒水,然後自己上手把沈時紂扒了,給他包紮傷口。

沈時紂的白衣都被鮮血潤透了,拎起來的時候沉甸甸的,血跡粘在手指尖上,又涼又腥,讓白青檸有些發顫,她把衣裳丟給秋月,讓秋月去拿套乾淨的來,又低下頭來看沈時紂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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