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狐狸精初次侍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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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青檸正被秋月扶著站起來,她的眉眼中一片冷,聲線也冷的如臘月寒冰:「既如此,還請將軍移步蓮院,擬休書吧。」

白青檸話音落下之後,院內所有的丫鬟們都驚呆了。

夫人竟然不向將軍服軟!

天娘啊,夫人是瘋了嗎?

而秦山嶽也被白青檸這幅不知悔改的模樣的激怒,根本連蓮院都沒回,直接扯下身上的一塊白色錦緞,用隨身攜帶的重刀割開手掌,汩汩鮮血爭相湧出,他直接用沾了血的手指在錦帕上寫下休書二字,然後將錦緞扔擲而出,丟向白青檸。

錦緞輕飄飄的,雖然秦山嶽用了很大的力氣扔過來,但在空中一飄,還是失去了力道,飄乎乎的往白青檸的麵前飛過來。

當時天色已暗,暮色四合,隻有一點殘陽餘暉照在暖香閣裡,世間萬物都被模糊成了背影,秦山嶽與白青檸麵對麵的站著,他們倆的目光中都隻剩下了彼此的身影,風吹動兩個人的衣角,也吹動了那一方飄在半空中的錦緞。

錦緞像是一片沾著血的雪,猶如那天秦家老宅的雪。

白青檸伸手一撈,纖細的指尖將那錦緞撈在了手裡,她的目光從那「休書」二字上掃過以後,再無半點留戀的收回了視線。

她連和秦山嶽再多說一句話的意思都沒有,沖秋月一抬下頜,轉身便走。

秋月在旁邊都嚇傻了,懵懵的隻知道扶著白青檸走,暖香閣的丫鬟們不知道該不該跟上,都猶猶豫豫,麵麵相覷。

這個時候,白青檸已經跟秦山嶽擦肩而過了。

清雅的紗織絲綢擦過玄色的厚重綢緞,女子的發鬢因為被推搡而散亂,如墨般的發絲被風卷著飛起來,血色從男子緊握的手掌中「啪嗒啪嗒」的流出來,砸在地上,變成一窪小血坑。

秋日狂風,寫著血色休書的白色錦緞,與滿院子的落葉交織成了一副淒涼又絕情的畫麵,這是一場盛大而無聲的道別,隻是秦山嶽並沒有意識到。

秦山嶽就那樣赤紅著雙眼,牙關緊咬的站在原地,從白青檸接過休書和他擦肩而過到白青檸走出暖香閣,他都沒有動。

宛若一尊雕塑,即將凍死在這冰冷的秋日裡。

他從未想過,他能和白青檸走到今天這步。

當初白青檸嫁進秦家,言笑晏晏的喚著他「將軍」,偶爾還會撒嬌一般喊他「夫君」,他性子冷,不大愛說話,但白青檸卻總愛跟在他身邊,白青檸並不吵鬧,她偶爾會捧著一本書,或者拎來兩杯茶,找個地方安靜地一坐。

他練刀練劍看沙盤,她就安靜地坐在一旁讀書畫畫,等到了時辰就親自去小廚房給他下廚,他常年在外帶兵打仗,口味糙雜,什麼都吃,餓極了扒樹皮都能來一頓,但白青檸不是,白青檸是連一根黃瓜擺盤都要仔仔細細做出花草模樣的人,他在白青檸身邊的時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與細致。

似乎處處都是鳥語花香和閒情雅致。

那他們又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呢?他做錯了什麼?

不,他什麼都沒有做錯。

秦山嶽垂眸看向他自己的手,想,他什麼都沒有做錯,是白青檸心狠手辣,不留餘地,從最開始就堵死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活路,所以他們才會走到今天。

他們撕裂的那樣決絕,休書都洇著血色,連一句一別兩寬各自生歡的場麵話都客套不出來。

都是因為白青檸,太過心狠。

他不必為這樣一個女人傷心勞神。

「將軍。」就在秦山嶽站在原處,看著自己的手發呆的時候,有個丫鬟走過來,小心的說道:「老夫人醒了,要見您呢。」

秦山嶽回過神來,低低的「嗯」了一聲,丫鬟要幫秦山嶽包紮,畢竟帶著血去見老夫人也不好,秦山嶽卻根本沒用,隻是從月匈口掏出了一卷紗布,熟練的把手上的傷卷起來了——他常年帶兵,這些東西都隨身帶著,到了京城也改不了這個習慣,本以為是用不上的,沒想到今日卻用上了。

老夫人的院子叫落霞苑,滿院子都種滿了花,一到了秋日便是葉片凋零,美景瑟瑟,秦山嶽進來時突生出一股悲涼之意,他快步走向院內,略過滿園神情慌張不安的丫鬟,途徑外間,撩開珠玉簾進入內間。

內間廂房裡,老夫人躺在床上,趙紅珠親自在一旁伺候,經驗豐富的老大夫施針完畢,收起藥匣子,緩緩搖頭,隨即起身,給了秦山嶽一個眼神,便走去了外間。

老夫人已醒來了,原先那個精神抖擻,能沉著臉端坐在台上的老太太此時像是被抽乾了精血,倒在床上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見到秦山嶽來了,便氣若遊絲的抬起一隻滿是老年斑的手,秦山嶽匆匆上前,跪在床榻的矮凳上,用完好的那隻手捧起了老夫人的手臂,悲痛道:「娘。」

老夫人驟然紅了眼眶。

秦山嶽是她最小的兒子,秦家滿門忠烈,最後就隻剩下了這麼一個孩子,竟還娶了個潑皮破落戶回來,一個媳婦,一個晚輩,竟然敢在眾人麵前如此打她的臉,她可是身負誥命的人!

「山嶽。」老夫人明明都是起不來身的模樣了,但是兩根手指卻死死地抓住秦山嶽的手臂,手筋都跟著繃起來,低喘著說:「休了她,休了她!」

秦山嶽閉上了眼,低著頭回應:「是,娘。」

老夫人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一般,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了,她靠在床頭,氣息虛弱的說:「都怪我這個當娘的不好,給你挑了這麼個人來,山嶽,都怪娘不好,當初若是聽你的,堅持不娶,等等紅珠,現如今又哪有這遭事兒?」

趙紅珠當時就站在床頭旁邊,咬緊了唇瓣,趕忙在旁邊柔聲喊

了一聲:「老夫人。」

老夫人的眸光落到一邊的趙紅珠的身上時,那雙渾濁的老眼驟然亮起,她乾癟發黑的唇瓣抖著,指著趙紅珠說:「既休了她,便早些辦正事,紅珠才該是你的正妻。」

趙紅珠垂下眼瞼,盯著自己的腳尖,沒有說話。

秦山嶽則是握著老夫人的手,在老夫人的催促下,鄭重的點頭:「我會娶紅珠做我的正妻。」

老夫人終於放下了心,力竭昏睡。

秦山嶽與趙紅珠一起悄聲出了內間,來到了外間處,老大夫就等在外間,瞧見秦山嶽出來了,便嘆了口氣,小聲跟秦山嶽說了老夫人的病情。

「老夫人這身子骨啊,本就沒多少時日了,又是大氣傷神,悲痛之下,生機流失的厲害。」大夫說:「上次瞧見,小的推算的是冬日迎新歲時,但眼下瞧著,估扌莫著也就半個月了。」半個月。

秦山嶽心中越發悲愴。

不知是不是太過難過的原因,他的頭都跟著一陣陣昏沉刺痛,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他向旁邊退了半步,趙紅珠便趕忙過來扶,用力頂起肩脊,將他高大的身影撐住。

秦山嶽情況不對,無力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趙紅珠安排丫鬟送走大夫之後,便安排秦山嶽住在臨近的暖香閣,還頗為心機的把人安置在自己的廂房裡,然後轉身又去處理接下來的事。

老夫人病重,白青檸被休,秦山嶽又頭痛欲裂,一時之間竟隻有趙紅珠一人算是主子,能安排下麵的丫鬟與小廝嬤嬤,趙紅珠有條不紊的處理了所有事情,還吩咐小廚房給秦山嶽熬了粥,等一切都忙完了,她才問:「蓮院那頭如何,可派人去給白家信了?」

被休棄這種事情太過丟人,白青檸肯定不會願意的,說不準現在就在想辦法如何留在秦家呢,比如喚家中長輩來出麵施壓或求情之類的,趙紅珠表麵上風輕雲淡,心裡卻已經緊繃起來了,她必須一鼓作氣把白青檸趕回去,秦山嶽心中本就有白青檸的地方,且分量不小,若是出什麼岔子,白青檸又留下了,她可就糟心了。

她與白青檸已是不死不休了。

隻是她現在還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她的兩次失敗,一次死了蘭草,一次死了劉嬤嬤,還間接把最大的依仗給氣得險些暴斃,她經歷不起第三次了。

因為太過於害怕失敗,趙紅珠心裡都升騰起了絲怯懦——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心境,她第一次如此害怕一個人。

「蓮院那頭沒給人白家信,隻是去下頭種地的莊子裡叫了些人來,幫少夫——幫,白,白二小姐搬東西。」

丫鬟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趙紅珠一臉不敢置信。

「她就這麼走了?」手中的手帕都要被揪爛了,趙紅珠又追問道:「她沒做什麼其他的嗎?」

趙紅珠現在把白青檸視作洪水猛獸,總覺得白青檸的每一個動作都飽含深意,每一句話都在給她挖坑,她不得不反復思量。

「確實沒做什麼其他的。」丫鬟回:「白二小姐讓人搬庫房呢,直接在跟管家對賬,說是對完了就要直接走了。」

趙紅珠咬著唇瓣,沒有出聲。

眼下,秦老夫人和秦山嶽都準備迎她進門,而且給的還是正妻之位,雖然這個位置來的突兀,肯定會引來一些人的好奇與流言,但誰家沒點見不得人的陰私?什麼豪門貴女早孕,正室暗殺庶子的事兒多了去了,隻要她忍過去,她就是秦家大夫人,過個三五年,她生了嫡子,得了誥命,誰還敢在她麵前提這些事?

隻要秦山嶽在,她就永遠都不會倒。

現在還是嫁入秦家這件事比較急,其餘的都可以放一放,等她紮穩腳跟,還怕一個被休棄的下堂婦?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趙紅珠很快做出決定,她搖搖頭,放棄了繼續給白青檸找麻煩的想法,轉而說道:「讓管家配合她,早些把她的嫁妝都清理出去,不要為難她。」

不用白青檸吩咐,秦家上下都沒有人敢為難白青檸,白青檸今天用鞭子抽死劉嬤嬤的事情已經被全府的人傳開了,沒有人敢觸白青檸的黴頭,而且白青檸的嫁妝自帶來了秦府,就是單獨開了個庫房擱著的,清點起來分外快,不過一個多時辰便點完了。

下麵的莊子裡的莊農早早被白青檸差人喚來了,老老實實的束手站在一旁,這些都是白青檸名下的莊子,每年收租時都是秋月跟著去跑的,都是溫順的人,垂著眉眼不敢亂看,秋月讓他們抬箱子走,這一群人就立馬把箱子都抬起來,順著秦府後門就出了秦府。

白青檸離開之前,還把蓮院的事情給安排了。

想走的丫鬟都給解了賣身契,然後從秦府支出了一筆銀子,讓她們有個安身的本錢,免得日後趙紅珠管了秦家之後,因她們是伺候過白青檸的丫鬟而苛待她們。

這麼多丫鬟裡,唯獨春日,咬著牙關說不肯走,想跟著白青檸。

春日沒有父母,當初也是被賣進秦家的,後來幫著白青檸反坑了一筆劉嬤嬤,又一直貼身伺候著白青檸,是很得臉的大丫鬟,她要是留在秦府,日後定是會被報復的。

但若是拿了一筆錢就離開秦家,春日又覺得不值當,她是個聰明的丫鬟,以前白青檸不聲不響的,安安靜靜當個白家大夫人,她還沒瞧出來哪裡不同,但自從將軍帶趙紅珠回來的這幾日,白青檸的所作所為讓春日開了大眼界。

她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在遭遇丈夫背叛後不哭不鬧,還能如此敏銳,如此凶狠,連自己的丈夫恩愛與婆母生死都可以不在乎,短短幾天之間,就把秦府翻了個個兒。

之前事情還在進行中的時候,她想不出夫人想做什麼,但現在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她再回頭復盤一下夫人當時的所作所為,不由得一陣驚嘆,夫人當真是把一切都算的準準的,從頭到尾,誰都沒放過。

她說不出來夫人哪兒好,但是就喜歡夫人身上那個誰都別想踩在她頭上的勁兒,而且夫人護短,秋月那麼個笨丫頭,吃了睡睡了吃,每天不是看話本就是把自己幻想成話本裡的女俠,天天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做什麼,夫人都那樣偏護,秋月那時在老夫人前院被問責的時候,夫人擲地有聲的說願為秋月扛責,半點退縮都沒有,她從未見過對丫鬟如此好的夫人,也從未見過如此與眾不同的夫人,所以她想跟著夫人。

「跟著我?」白青檸掃了春日一眼。

春日跟秋月是一個歲數的丫鬟,模樣清秀,生了一張瓜子臉,瞧著安安靜靜的,但是做事很妥帖,人也聰慧,是個不錯的胚子,跟著她這麼長時間,件件差事都做得好,無過,且有不小的功。

「跟著我未必能過什麼好日子。」白青檸當時已經跟秋月走到秦府後門了,隨意搖搖手說:「你若願意便跟著吧,日後不願意了再走,我不強留。」

春日也拎著小包裹,樂顛顛的跟上了。

她眼光從來不出錯的,跟著白青檸,就算是過不了頂好頂好的日子,但也絕對不會有人欺負到她頭上來。

她們一行人出了秦府,白青檸直接上了莊子上的馬車,由馬車拉到了霧林院。

春日跟秋月倆人坐在馬車簾子外麵的轅座上,趁著白青檸在馬車上,春日跟秋月打聽夫人是要去哪兒,什麼時候回白家。

「夫人都沒說。」秋月手裡捧著一包蜜餞,把兩個臉頰塞的鼓鼓的,順手還把蜜餞捧給春日吃,維持著捧起雙手的動作說:「我們現在要去的是霧林院,你一會兒沉穩點,別大驚小怪的。」春日的眼眸微微瞪大,大概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會被秋月囑咐「沉穩點」,一時間都吃不準這霧林院是什麼地方,難不成是有什麼大人物,夫人要去投奔,等著人家來為夫人出頭?

畢竟夫人這次被秦家人休棄,秦家人是說不通理的,在明麵上,夫人未犯過七出之罪,又是官宦子嗣,明媒正娶的正頭娘子,可不是那麼好休的。

不過,能壓過秦家的人,一定是身份特殊,比如什麼王孫貴族之類的?

春日越想越覺得沒錯,她便說嘛,夫人之前跟秦家人糾纏的時候,恨不得把秦家人都給禍害死,這次卻走的這麼乾淨利落,不符合常理。

原來夫人是要回來找人出頭的!

她壓下激動接過蜜餞,往嘴裡一塞,學著秋月的樣子安靜地等。

馬車後麵跟著一大幫扛著箱子的人,所以慢悠悠的走,跟人行的速度差不多,在道上行駛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到了霧林院。

到了院門口,秋月便指揮一大幫人順著後院進來,將東西都堆在後麵的廂房裡,白青檸則從前院進門。

春日本想隨著白青檸一起進去,卻被秋月一把拉住,春日一回頭,就瞧見秋月一臉嚴肅地說:「別搗亂,你知道這裡頭的人是誰嗎?」

春日從未見過秋月如此緊張的模樣,一時間竟也跟著有點興奮,聲量都跟著激動了兩分:「是誰啊?」

比如已經隱居的大公主?

「你知道咱們夫人為什麼從秦府出來,連白府的門都沒回,先回這兒嗎?」秋月說到這的時候,臉上竟浮現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春日更激動了:「為、為什麼呢?」

當然是為了體現出對大公主的尊重,順便來跟大公主告秦家人一狀!

秋月一拍大腿:「因為這有個男狐狸精!他勾搭著我們夫人,把夫人魂兒都迷沒啦!」

春日:「啊——啊?」

——

白青檸踏入霧林院的時候,沈時紂剛走到書房外。

沈時紂不習慣有人伺候,所以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院中居住,清閒幽靜,門外鬧起來的時候他便猜到可能是白青檸來了。

沈時紂當時端坐在書桌後,隻覺得手中的頓時沒了滋味兒,頻頻看向窗外。

當時天色已晚,他隻能看見一片鬆綠色的霧林,夕陽落到了遙遠的天邊,徒留一抹紅色映於林間,緋色染濃翠,萬綠一抹紅。

這是沈時紂看過不知道多少遍的景色,今日他卻怎麼都看不夠一樣,一雙眼幾乎要凝到外麵去,手中的也沉了幾十倍,根本拿不住。

直到霧林中出現了一抹靛青。

沈時紂從未將一個人的裙擺看的那樣清晰過,盪起的弧度,落下時與地上草枝勾連的模樣,每一條絲線都仿佛透著餘韻。

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到門外去。

白青檸正走過來。

今日折騰了一天,白青檸累的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見了沈時紂時才卸下緊繃了一路的防備,她疲怠的垂下眼瞼,輕聲說:「阿奴,一會兒來我的廂房裡,我有話與你說。」

她現已被秦山嶽休棄,但她對秦家的報復並沒有結束,她明天還要去給秦家和白家致命一擊,然後她就該準備隱姓埋名,換個地方生活了,這間霧林院她就打算留給沈時紂,然後跟沈時紂好好道個別。

上輩子的阿奴隨她死在了雪山,這輩子的阿奴,她希望有個好歸宿。

說完之後,她便回了廂房。

而被留下的沈時紂在聽到「廂房」二字的時候驟然一僵,隨即看了一眼天色。

終於來了嗎?

——

白青檸進了廂房以後,沈時紂一個人站在院中,薄唇緊抿。

春日與秋月把那些嫁妝都安排完了以後,就看見沈時紂站在書房間,頭頂殘陽懸月,樹下朗朗公子,春日隻瞧了一眼,便明白了秋月說的「男狐狸精」是什麼意思。

這人生了一副好相貌,體態挺拔,如薄霧山間的一隻鬆鶴,周身都繞著生人勿進的冷意,卻偏偏是那樣的身份——

「這便是夫人養的小倌?」春日恍恍惚惚的問:「夫人就是為了他,才不惜和將軍反目,被休棄後連娘家都不回,隻來這兒的嗎?」

站在樹下的沈時紂渾身一僵。

為了他,竟已經和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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