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 / 2)
」叫醒阮茵茵不是件容易的事,賀斐之將人扶起,手臂撐在她背後,輕輕晃了晃。
隔著衣衫都能感受到她身體的乾熱,賀斐之捏住她鼻子,又見她張開了嘴。
口鼻都被捂住後,熟睡中的女子呼吸不暢,才本能地睜開眼。
太醫撐開她的眼皮檢查,發現她還未徹底清醒,也就沒再堅持喚醒她。
又過了半個時辰,被折騰夠嗆的女子吐出一口血,倒在賀斐之懷裡,昏睡過去。
向來淡然的男人慌了,雖未完全流露於麵,卻已繃緊了下頜,「正常麼?」太醫回道:「大都督請放心,以九針逼毒,多半會出現此類情況。
」賀斐之心下稍安,掏出錦帕為阮茵茵擦掉嘴角的血,又倒了杯清水讓她漱口。
「勞煩你們上心了,還需要什麼,盡管開口,費用皆由我出。
」「明白。
」之後,賀斐之坐在床邊,靜坐了一整夜。
午夜時,他附身,再阮茵茵臉上落下一口勿,輕輕的,柔柔的,帶著認真和珍視。
翌日一早,賀斐之推開支摘窗,潮氣拂麵,入夜皆煙雨,整座小城仿若隻有天青一種顏色。
窗下一樓的硬山頂上落了一隻螞蚱,很大一隻,在聽見開翕的窗聲後,扇動起翅膀斜飛而去,落在奶農的小車上。
自從糧食供應充足,百姓們恢復了作息,從日出忙到黃昏,臉上卻掛滿笑。
很久沒有晨起閒適的時候,賀斐之為自己泡了一杯忍冬,坐在窗前靜聽雨中的吆喝。
枕算那邊傳來動靜,他放下茶,走過去捂住阮茵茵的額頭。
發出汗,退熱了。
「茵茵,起來喝藥。
」纖薄的眼皮微動,阮茵茵睜開睡眼,迷茫了一瞬,待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時,恨不能立即離開。
可身子疲軟,饒是想要離這個男人遠一些,也邁不開步子。
屋裡飄散著草藥和茶香,與窗外的泥土味一同混合成了清晨的氣味。
她咳了咳發疼的嗓子,啞聲道:「別叫我名字。
」賀斐之直起月要,高大的身軀籠在她麵前,「那該叫什麼?」「寧姑娘。
」太過刻意的疏遠,賀斐之叫不出口,茵茵。
阮茵茵抿抿唇,不想與他爭辯,一個稱呼而已,他愛怎麼叫怎麼叫,反正她不應聲就是了。
扶著床柱費力站起身,小腿止不住地發顫,她走到窗前,看了一眼細雨蒙蒙的室外,打算回去梅氏醫館。
出來一夜,婉翠會擔憂的。
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賀斐之解釋道:昨夜,我讓驛工去知會你的侍女了。
「真該感謝大都督。
」「你不必豎起刺。
」阮茵茵不理,挪著腳步走向房門,就打算這麼離開。
小恩小惠尚且能當作人情世故,但應快刀斬亂麻,免得上升到恩情。
可飢腸轆轆,加之餘毒未清,剛走出兩步就身體一軟栽倒下去。
賀斐之眼疾手快,健步向前,伸臂攬住了她的前月匈。
好巧不巧,大手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阮茵茵雖年紀不大,身子清瘦,但該有的地兒發育得很好。
一聲嬌呼過後,清脆的巴掌聲隨之響在客房內,阮茵茵紅著臉退開,跌坐在窗前的圈椅上。
賀斐之握緊拳頭,冷峻的麵容浮現出難以言說的表情,有點來氣,有點嚴肅,還有點無奈。
他想說事發偶然,卻又覺得越描越黑,索性不再提。
可阮茵茵氣不過,站起來又要捶打他。
賀斐之捉住她兩隻細腕,鐵青著臉道:「夠了。
」「夠什麼?你碰我,我就打你。
」當初那個主動往他懷裡鑽的丫頭,已嫌棄他到碰一下都會發怒的程度了?一股無名火蹭地竄起,也不知是哪裡受到蠱惑,賀斐之忽然想知道,她到底厭他到何種地步。
「好,你打。
」話落,他攥緊阮茵茵的手腕,大力將人向後推去,抵在了圈椅上。
高大的身軀傾覆而下,在阮茵茵震驚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附下了身。
薄唇快要靠近兩片嬌唇時,他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你……」見狀,阮茵茵嚇得不輕,左右偏頭想要躲避。
賀斐之隻是在試探,試探自己在她心中的厭惡程度,並沒有真的打算做什麼,可看她排斥的樣子,心裡開始發澀。
他蹲下來,雙手搭在圈椅扶手上,仰頭看她,「茵茵,咱們心平氣和地講話,行嗎?」他目光清澈,第一次有了無盡的耐心,去試圖哄好一個傷了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