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幾日後,韓綺來到寧府後巷,將姐妹二人約了出來。
「茵茵,我已經拿到那名軍醫的具體下落,但因我身份受限,無法親自前往,還要拜托你前去調查。我會留在大理寺與你裡應外合。」
沒等阮茵茵有所反應,榕榕先是一驚,妹妹要出遠門了麼
這一日總會到來,阮茵茵安撫住欲要落淚的長姐,指了指北極星,「星辰不滅,我就會找到歸家的路,有你們在的地方,就是家呀。」
從那日起,阮茵茵不必再前往大理寺,所有的細節都在頭腦裡過了一遍,她適時地退離開風險的漩渦,隱藏暗處,並會帶著韓綺培養的兩名心腹,奔赴千裡,在其他人找到軍醫前,第一個了解當年真實的情形。
沈騁是自演還是他傷,對是否能夠翻案有著關鍵性的推動作用,不過前提是,軍醫願意配合。
回到府中,阮茵茵開始準備遠行的行囊。
榕榕一邊為她收拾換洗的衣裙,一邊絮絮叨叨叮囑了好些事,「量力而為,有時候當烏龜也沒什麼不好的。」
知道姐姐擔憂自己,阮茵茵從後麵抱住她,「我記下了,遇見危險當烏龜。」
榕榕被逗笑,半是惆悵半是感慨,「我又拖後腿了,還是應該像你一樣,當個敢打敢拚的小江湖。」
阮茵茵窩在她背上笑了起來,是啊,小江湖勇而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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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含苞,幽香欲出,綠羅裙葉隨風飄,要說夏日最美的景致,荷花池必列前茅。
阮茵茵從池邊買了一些新鮮的蓮藕,準備回去做道香辣蓮藕,再拿剩下的剁成碎末,摻進牛肉餡裡包餃子。
明日就要啟程,也不知回來時,已交替了幾個夏秋。
走入喧鬧的街市時,阮茵茵瞧見順天府尹的官轎從眼前行過,後麵跟著兩排衙役,沒一會兒,大批五軍營和南鎮撫司的官兵出沒在街頭。
阮茵茵拎著竹籃躲在路邊,沒有多想,等回到家中才知道,是少帝擅自出宮遊玩時丟了一枚月要牌。
少帝的月要牌,落入有心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太後大怒,下令全城搜查,務必在子夜前找到。
夜裡火把連線,亮如白晝,阮茵茵將行囊放在新買的馬車上,隻等官兵前來搜查。
戌時三刻,一路官兵叩門而入,裡裡外外翻找個遍,連馬車上的行囊也沒放過。
「頭兒,這是什麼?」一名官兵從後巷發現一枚鎏金月要牌,遞給為首的官兵。
「就是這個!」
為首的官兵叫來阮茵茵和榕榕,沒好臉地詢問起來。
阮茵茵攤手,落在後巷的月要牌,關她們什麼事?
「說不定是你們聽見叩門聲,將月要牌丟在後巷。」
謹慎為之,官兵將此事上報給所屬的五軍營,很快,五軍營的坐營官攜著幾名上將前來。
像是從校場上直接過來的,每個人的身上都穿著冷冰的甲胄,來勢洶洶的。
婆子和婉翠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嚇得不敢吱聲,扈從們也有些膽顫,低著頭不敢出頭。
坐營官掃視一圈,問道:「誰是家主?」
阮茵茵站出來,「我是。」
坐營官多少聽說過寧府的事,上下打量幾眼,扭頭看向上將軍們。按著平時,幾人會直切正題,先問話再動手,可礙於阮茵茵曾是他們大都督的座上客,一時犯難。
一名上將軍附耳道:「還是請大都督過來一趟吧。」
「大都督事忙,還要勞他來回折騰?」
「少帝的月要牌,絕非小事。」
思量片刻,坐營官還是讓人從宮裡請來了賀斐之。
一身絳紫麒麟補服,月要纏青綾革帶,比之尋常,多了一份威嚴。
拿過少帝的鎏金月要牌,賀斐之撚在手裡,看向等待指令的坐營官等人,「爾等先回去,這裡留下十來個兄弟看守就行。」
坐營官從不會忤逆賀斐之的話,帶著下屬和一部分官兵離開了。
等庭院安靜下來,賀斐之走到阮茵茵麵前,攤開掌心的月要牌,問道:「可曾見過?」
沒有心虛,何必畏懼,阮茵茵仰頭直視起官帽下的眉眼,「回大人,不曾見過。」
一聲大人,極為疏離,賀斐之略微擰眉,將月要牌放入衣袖,「隨我入宮。」
「什麼?」
阮茵茵懷疑耳朵出了問題。
賀斐之側眸,「不入宮與聖上對證,如何知你們是清白的?若是證明不了清白,官兵會把你們移交給刑部審訊。」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阮茵茵急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