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什麼樣的人？說起來，我和羽生前輩不算太熟。之前有幸被教導過射擊之類的必修課。」鬆田陣平聲音頓了下，繼續說道。「後來聽說他被安排工作，三年前突然失聯，有人在爆炸現場撿到了他被燒壞的警官證，所有人都以為他死掉了。」
「啊對了，萩原和羽生前輩比較熟，等他過來你等下可以問問。」鬆田陣平望著羽生凜微笑，「雖然現在說有些晚了，我還是為之前把你認錯的事情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
「幸好你會用槍，不然我的行動會讓你陷入危險裡，這是作為警察的失職。」
羽生凜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鬆田口中的「工作」極大概率是不能被提及的內容。他沒有繼續追問，隻是頷首表示，「沒關係，我不介意。」
房間內隻剩下碗筷碰撞的輕微聲響，胃部被食物填滿，暖洋洋的感覺蔓延至全身，羽生凜發白的臉慢慢鍍上淺淡的血色。
鬆田陣平坐在病床邊翹著腿，拿著手機飛速的打字。「好歹並肩作戰過，至少要告訴我一下你的名字吧？我是鬆田陣平，是名警察。」
「羽生凜……暫時沒有工作。」
「那你要不要給家裡人打電話，讓他們來醫院陪你？」
生怕他看出端倪或詢問為何自己會使用□□，羽生凜想了想用蹩腳的方式轉移了話題。「放心吧，醫藥錢我會付的。」
「啊？」鬆田陣平沒跟上他的腦回路，有些呆楞。「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沒有家人。」
「額，是這樣嗎？」羽生凜的話讓他不知道怎麼接，鬆田訕訕的轉移視線，正好發現輸液瓶內的液體已經見底，連忙去喊護士過來。
尖銳的針頭從皮膚中撤出，羽生凜用手按壓住手背，一言不發的配合護士用溫度計進行常規的測量。
被衣物半掩，存在在手腕的青紫色傷痕，伴隨著他的動作呈現在他們兩人的視線中，偏偏羽生凜對此毫不在意，鎖骨上已經結痂的瘡口與脖頸處明顯手指用力造成的淤青，讓護士對鬆田陣平投去了責怪的目光。
她的動作放得更輕了，生怕碰到那些地方，確定體溫正常後，耐心的叮囑羽生凜要按時吃藥，甚至擔憂道。「你身上的傷…」
羽生凜眨了眨眼睛，焰色的眸子泛著淡淡的笑意，「謝謝，我很好，不用擔心。」
「那就好！」明亮的笑容，讓她臉頰泛起害羞的紅暈。她轉過身狠狠的瞪了鬆田陣平。「年輕人要克製一點，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鬆田陣平：「？」
「等下你可以去辦手續帶著病人離開了，病人還很虛弱，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一直到護士的腳步聲走遠，鬆田陣平才發問。「她剛才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鬆田陣平臉色沉了下去，「可以說說具體的情況嗎？」
羽生凜不由自主的扌莫了扌莫脖子，指腹按壓處隱隱作痛，他對這些琴酒留下的傷痕早已習以為常。
時光如同一條條細長的線，將他困於牢籠之中，卻沒有教會他自救的方法。甚至給與了他隻有在琴酒打造的牢籠內才能呼吸與生存的錯覺。
指尖摩擦在身上的觸覺，背脊上顫栗的啃咬，還有呼吸被剝奪癱倒在床上，掙紮之中若隱若現間琴酒臉上刻骨的尖銳與諷刺。明知道這種喜歡如此病態，但他依舊難以從深潭中逃離。
銀發男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溫柔與愛是真的，在纏綿中，毫無征兆的暴怒與施加的痛楚亦是真實。
微長的劉海遮掩住他的眼眸，再次抬頭時，羽生凜眸中舒緩而溫柔的情緒傾瀉而出，他安慰性的笑道。「真的沒關係。」
平日極少與人近距離交流，讓羽生凜把這件事完全拋之腦後，如今他在鬆田陣平的眼中，反倒像是被家暴或是遭受無端暴力的受害者。
鬆田陣平已經做好聽他講述的準備，卻沒想到，羽生凜的身體內好似有兩個不同的人格存在，眼前的他與最初接觸時的冷漠平淡完全不同。
如沐春風般——溫柔而又和善。
「你……」他欲言又止，「我是警察，有人對你造成傷害，我一定——」
「真的沒有。」羽生凜仰視著他，隻有一絲血色的臉上持著某種難以撼動的固執，認真而又難以接近。
鬆田陣平本就不太擅長這類的詢問，支支吾吾半天不止如何回答。好在萩原研二及時趕到，他看了下桌上被掃空的食物，對羽生凜比了個nk，「怎麼樣？我的手藝還算不錯吧？」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餵！hagi，羽生關前輩的事情，我記得之前你們不是很熟嗎？」
「唉？羽生前輩嗎？」萩原研二扌莫了扌莫下巴，「他以前追過我姐姐，經常托我送一些東西給她，雖然絕大部分都被我處理掉了。」
「哈？之前的那個傳聞不會是真的吧？把教官們的私人物品櫃燒了什麼的。」
「哈哈哈——這個，應該是真的。」萩原研二忍不住笑道。「所以在我們這一屆教官們經常拿他舉例子。簡直是臭名昭著，不過我們幾個也好不到哪去，聽說下一屆的學妹也被教育的很慘。」
他倆對視一眼，似乎想到了曾經做的離譜事情，同時笑出聲。
而在他們說話的過程中，萩原研二也在打量觀察著羽生凜。他對鬆田陣平搖了搖腦袋，否認了眼前人就是他們所知道的那個人的可能性。
陽光越過交疊的樹葉在屋內投射斑駁的碎影，羽生凜的笑容若隱若現。作為擅長與各種人打交道的萩原研二隻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莫名的違和感，他眸光微微閃爍著，不露聲色的問，「小羽生有地方住嗎？要不要去我家住幾天？」
「餵！hagi，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