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1 / 2)
輪船側翻案一個月前。
雨野初鹿坐在床上,半個胳膊被包的很緊,琴酒站著他的麵前。
從他出院到現在為止,不被允許出門,上麵那位先生甚至親自來看了雨野初鹿,並且用家長一樣的口口勿批評了雨野初鹿,要求他在家反省。
伏特加跑前跑後,像極了雨野初鹿請的護工。
雨野初鹿翻著麵前的書頁,把它們翻的嘩啦嘩啦響:「上西仁太?這個人的生意應該跟組織沒有什麼沖突吧?」
這是組織給密利伽羅的下一個任務目標。
組織隻需要將人名還有調查出來的生平放在雨野初鹿麵前,剩下的就完全不管了,主打一手信任。
「他的夫人找到了我們其中的一個線人,並且給出了我們無法拒絕的報酬。」
組織正在擴張,缺人缺到甚至開始利用警察派過來的臥底的地步,有一些手腳沒處理乾淨的很正常。
「日本的安全係數本來就已經很危險了,我還要顧慮我們組織內部有沒有人會把我賣了?」
「他夫人的母家不是什麼正道出生,後來日本管控嚴格之後,隻能強行洗白,但之前的暗線還在。」伏特加在旁邊解釋。
雨野初鹿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她想怎麼做?」
「不髒手,殺了她的丈夫。」
被這麼直接的吐露出來,雨野初鹿看著接收上來的情報裡麵那張『夫妻關係和睦』眼皮跳了跳。
上西仁太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鳳凰男,設計害死了女方家的父親頂梁柱,隱瞞妻子後還惡意引導女方家的原定繼承人她的弟弟染上賭癮後成功上位。
但這都是背地裡做的,她妻子近期才查到這一點。
「倒是不難,隻是我需要一點時間。」
雨野初鹿將隨手翻了沒幾頁的資料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
琴酒問:「需要多久?」
「一個月,這段時間內,我的委托人需要每天進行握刀實驗,去廚房對一塊肉練習怎麼殺人,其他的不需要她管。」
伏特加聽完記了筆記,但被雨野初鹿單手扯了過來撕了:「記到腦子裡去,任何書麵記錄最後都是證據。」
說完他轉頭看琴酒:「琴酒先生,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完全把人命當成玩具,明明是很殘忍的事情,但雨野初鹿卻像是在聊家常便飯。
空氣中帶著陰森的感覺,有一種沒法言語的詭異,在旁邊待命的伏特加感覺渾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想要怎麼玩?」
雨野初鹿沖著琴酒神秘的笑了笑,他拉了一下琴酒的袖子。
琴酒被雨野初鹿的突然作為弄得沒反應到,輕微向前傾倒。
但他很快的反應過來,單手撐在靠背上,身子弓起。
雨野初鹿開始像是初高中的學生跟琴酒咬耳朵。
一邊說還一邊憨態的笑。
伏特加頭一次
親切的感受過顧問是他們這邊的,因為他笑的真的很像是個反派。甚至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桀桀的笑。
跟誰學的!
誰教的!
伏特加有一種家長看見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被誰帶壞了的奇妙感覺。
等兩個人說完,琴酒的表情有些微妙,甚至做出了略微惡心的表情。
他看向雨野初鹿:「你有人選嗎?」
「伏特加,拿張白紙過來!」雨野初鹿喊道。
他使喚人的時候聽起來倒也不驕矜。
伏特加拿紙來的很快,雨野初鹿將白紙放到自己的腿上,牙咬開筆蓋之後在上麵依次寫下了幾個酒名,用手肘壓著撕好。
雨野初鹿把這些折成團,堆在手心裡,送到了琴酒的麵前:「來,抽一個。」
十分的隨意,草率到讓需要平常嚴謹做完每一個任務的伏特加,感受到了一點來自世界的惡意。
伏特加看著大哥撿起的那個紙團,感覺上麵不是哪個臥底的酒名,而是寫著三個字『倒黴蛋』。
「行,就他吧。」
定好人選,雨野初鹿在養傷期間就開始在本子上塗塗改改寫了很多的東西。
在選好之後的三天內,整個紙就變成了伏特加看不懂的樣子。
大致就是幾個名字,然後雨野初鹿在上麵連了很多的線。
旁邊有一台電視,電視上麵這次難得不是電視劇,而是監控錄像。
錄像裡麵的黑發男人,帶著略微的小胡茬,從一個小提琴盒子裡麵拿出一把狙擊槍,對準樓下的目標,毫不猶豫的瞄準射擊。
這是蘇格蘭威士忌的酒名任務,錄像記錄將交由最高層手上進行審核,在審核結束後,錄像一般都會像是
雨野初鹿一邊在他的紙上塗塗改改,一邊說:「這個人,其實心很軟的。」
「……」
伏特加沒看出來。
真的。
電視上的這個人渾身上下都寫了一股子瘋勁兒,在完成任務方麵冷酷到令他都有些咂舌的地步。
比起警察,他倒是覺得這個人更適合他們這一邊。
他用眼神看向了雨野初鹿,沒說話,但那張頗為憨厚的臉展現出了極為迫切的求知欲。
「伏特加,你認識我時間也不短了,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雨野初鹿的筆尖在紙上點了又點,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黑點,「他可是拿到酒名的人,沒被發現還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人,要是能在表麵找到他的紕漏,是不可能的。」
「可……可是……那顧問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是雨野初鹿。」
他說的極為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傲,但因為有這個資本,倒是顯得整個人都在發光。
雨野初鹿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會大大方方的將自己本身的能力放到台麵上。
這個社會,沒能力是會被人遺棄的,雨野初鹿深知這一點。
伏特加在雨野初鹿麵前
甚至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煩意,恭敬的倒了一杯熱水放到雨野初鹿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您說得對。」()
伏特加,讓那個線人跟上西夫人獲得聯係,如果我能一次性解決三個,她能給我什麼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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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
一次性?
伏特加發現每次雨野初鹿開口總是給他帶來一些震撼。
「我明白了,我現在就讓那邊繼續接觸。」
「還有一件事。」
「您說。」
「那位輕而易舉就被聯係上的線人,在這件事情之後,沒必要再繼續在組織裡了。」
伏特加回答:「在這件事情上報之後,大哥已經提前囑托過了。」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長長的眼睫毛蒲扇,在眼下形成了小小的一片陰影。
人需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隻不過在他們組織,需要付出的代價一般都是生命。
「生命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你說對不對,伏特加?」
氣氛一下子變得冷寂了起來,這句話聽起來別有深意,或許有什麼別的含義。
空氣中殘留下了奇妙的悲傷壯烈感。
伏特加低垂著頭,思考片刻回道:「是的。」
雨野初鹿從鼻腔裡哼出一絲冷意,一本正經的看向了旁邊的主食套餐:「我沒有甜點就會死,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給我買個蛋糕回來。」
「好……啊?」
伏特加抬起頭來,從心底發出了一絲疑惑。
剛才的氣氛一瞬間煙消雲散,現在仔細想想雨野初鹿剛才的那句話,多少裡麵帶了點委屈。
這段時間別說甜點了,甚至清湯寡水。除了粥,連鹹菜都沒有。
連貝爾摩德送進來的零食都被殘忍的剝奪了,並且每次總會心疼他,心軟的一塌糊塗的小雪莉也贊成了這一點,說是得讓他長長記性,下次就不會受傷了。
伏特加看著雨野初鹿,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期待。
他充分體驗到貝爾摩德在離開的時候跟他交代的話:『顧問隻要認真的盯著你看的時候,你很難拒絕他,一旦他提出你沒法拒絕的話,你就提你大哥。』
伏特加斟酌了一下語氣說:「大哥快到了,要不讓大哥順手買一份回來?」
雨野初鹿瞬間變得沮喪了起來。
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魚,連空氣都變得沉悶了起來。
他說:「你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