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2 / 2)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目暮十三耳朵疼,他的大耳都承受不了這麼多的話。
作為他們的頭領,目暮十三用手掌敲擊著桌子,沒一會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目暮十三,就像是沒有思考的機器,隻想要從領導嘴裡聽到下一步的指示,然後就像是按照醫藥囑托一樣,嚴格的去服用『藥物』。
隻有鬆田陣平坐在角落裡皺眉在思考著。
他的神情很嚴肅,鬆田陣平平常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遇到事情上卻顯得極其的可靠。
「陣平,這個案子你是怎麼想的?」
「我跟初鹿在山上看日出開始,沒有車輛再上山,從輪船側翻後人群到岸的時間到我們上山的時間來看,隻有短短的一個半小時。而將上山和返程的時間算上的話是不夠的。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疑點。」
單向通道。時間不夠。
還有死亡原因,從背景來看,這人夫妻恩愛,事業有成,沒有自殺的原因。
鬆田陣平說話條理清楚,言簡意賅,聽得目暮十三非常舒服,若不是他在爆破方麵實在是個天才,目暮十三恨不得現在就鬧到上麵把人強搶過來。
「初鹿偵探?」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目暮十三的精神一怔,「你們兩個為什麼大半夜的會出現在山路上?」
「約他出來看看日出。」鬆田陣平說:「最近精神太緊張了一點,找朋友出來放鬆一點。」
目暮十三聞到了鬆田陣平身上的大麥啤酒味道,他吸了吸鼻子,企圖讓這種味道更多的滲入他的胖肚裡麵。
從輪船側翻開始,他們就輪軸轉,目暮十三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嘗到啤酒的味道了。
「那初鹿偵探呢?」
「他的狀態不太好,我讓他先回去了。」
「你怎麼能讓他回去呢?」剛才說那個死者是死於自殺的人高聲抗議,周圍的人沖著他投來了贊同的目光。
他頓時就像是一個發表演講的議員一樣,高高的揚起下巴來。
「萬一這個案子真的是一起凶殺案,凶手在外逃脫的時間越長,民眾就越是在危險之中!要是初鹿偵探在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暗戀的警花正在用異常厭惡的表情盯著他的臉看,像是在看什麼垃圾一樣。
鬆田陣平放在下巴上摩擦思考的
手放了下來。
他似乎早就料到事情會出現這樣的發展(),一點都沒有意外1[((),畢竟雨野初鹿的眼睛和腦子非常人能比擬。
想一想吧,要是旁邊就有個答案機,甚至不需要花任何的代價就可以知道讓你苦惱的難題,你願不願意摘抄上去?
所以鬆田陣平非常淡定的說道:「如果你願意支付偵探的谘詢費的話,我可以作為中間人,來請偵探出手。」
那個人的臉瞬間憋的通紅:「可他同意了警視廳的邀請,那他就有責任。」
「責任?你們已經無能到這個地步了嗎?警視廳的警察們一個案子不破,全靠偵探,乾脆把你們全解散,國家發給你們的工資給偵探不是更好?」
佐藤美和子拿著筆記本站在幕布旁邊,語氣非常的不善。
被暗戀著的佐藤美和子這麼說,他就像是霜打了一般的茄子,臉從紅變得紫了一般難堪的很。
但他依舊想要說點什麼來輔佐自己的觀點:「可……」
「好了!都住口吧!」目暮十三中止了這場鬧劇:「鬆田說的沒有問題,你們不能總是依靠初鹿偵探,你們之前的考評都是怎麼過的?」
領導者敲擊著幕布,上麵展現著案發地點的所有采樣拍照:「動動你們那已經生鏽的腦袋吧。」
目暮十三開口發話之後,再沒有任何人敢有反對的意見,他們的目光又放到了幕布上。
每一個人的眼睛都努力瞪的很大,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從幕布上直接找到凶手的名字。
大家都在這麼做,沒人再說話當出頭鳥,所以整個會議廳都安安靜靜的,隻有鬆田陣平還有佐藤美和子在旁邊的白板上寫著時間線。
過了一會,古鬆一臉疲容的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的麵色痛苦,看起來像是被妖精吸乾了精氣:「家屬那邊已經在施壓了,記者們現在圍在警視廳的門口。」
這次的死者家裡實在是有錢,權勢也不小,死訊在傳出去之後,就變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目暮十三的鼻孔裡麵喘出了兩口粗氣,然後他頗為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時間,地點,狀況,大家還有什麼看法?」
這句話問出來之後,再也沒有人開口,隻有鬆田陣平的眼睛在幕布上麵掃視。
大概過了一會,他才提出:「我想再去現場調查一下痕跡。」
鬆田陣平總是有自己的調查方向的,他開口之後,古鬆迅速跟上:「那我跟鬆田前輩一起去。」
「那我也一起好了。」
目暮十三點了點頭:「行,你去吧,我會跟那邊的人打好招呼的,有任何線索及時匯報。」
從轉接案件到現在,警察這邊像是被端上了熱鍋的螞蟻,每次出門都會有不少的記者上來將麥克風懟到任何穿著職業服的警察臉上。
所以目暮十三又囑托了一句:「從側門走,至於記者那邊……」
他做出了痛苦的表情:「我來處理吧。」
還
() 沒等目暮十三準備好去麵對聚光燈們,就聽到門口的記者大聲的喊:「您要參加調查嗎?」
聚光燈,麥克風,最拉風的地方。
有一位擁有異能的偵探所需要的全部要素都齊了。
目暮十三感覺到了不妙。
按照偵探的性子,目暮十三都能想象的到待會雨野初鹿會叉著月要,用著那十分上鏡的臉,在鏡頭麵前熠熠生輝。
但雨野初鹿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他指向了因為門前鬧了起來還沒有離開的鬆田陣平:「我是來找我朋友喝酒的,我還沒到警視廳呢?再說了,我最近很忙,什麼案子都不接。」
鬆田陣平看著目暮十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鬆了下來。
他在慶幸這種時候,偵探沒有讓《日本警察是否還能值得信任》再一次出現在報紙上。
雨野初鹿扭頭,沖著鬆田陣平調皮的眨了眨眼。
雖然已經是下午了,雨野初鹿熬夜之後的睡眠時間依舊不到六個小時,但鬆田陣平能感覺的到雨野初鹿的狀態明顯變好了不少。
鬆田陣平沖著他伸出手來擺了擺打了個招呼,很快就獲得了一隻精神氣十足的小狗睜著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避開了所有記者的話筒,靈活的沖著他跑了過來。
「怎麼沒多休息一會?」
「我的腦袋已經休息夠了。」
兩個人看起來關係很好,勾肩搭背的就往裡麵走,隻留下了一個還在原地的目暮十三。
平常總是能招惹來熱度的人消失在聚光燈下了,那張平常總是優秀到拍一張就能占據主頁的臉被掩蓋到了那看起來就很強壯的男人身後,完全看不見了。
不約而同的,所有記者看向了目暮十三那胖乎乎的肚子,還有那粗大的胡子,同時發出了一聲嘆息聲。
目暮十三:「……」
留著目暮警官在前麵對付難纏的記者們,雨野初鹿跟在鬆田陣平的後麵進了警局,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鬆田陣平深刻的理解了那句:隻要雨野初鹿在的地方,就是聚光燈所在的位置。
「來的時候怎麼沒給我發消息?」
「我也沒想到你們這邊辦事效率這麼低,我以為案子差不多都了解了,也沒想到你們還沒召開記者招待會。」
讓一群記者圍在門口這種事情,至少雨野家從來都沒有做到過這一點,因為沒掀起過太大的波瀾。
「因為我們還沒有找到凶手,我現在還需要去案發地點找線索,還有走訪一下他的親屬們,進行二次訪問。」
「你們還沒找到案件時間差的原因嗎?」
雨野初鹿瞠目結舌,就像是年紀第一看著差生的卷子,想著為什麼這種題目都能出錯一樣。
他的表情讓鬆田陣平沒忍住伸出手來,揉亂了他睡醒之後本就沒有梳整齊的頭發:「沒辦法,我們沒有異能。我們隻能按照原定掉的軌跡,調查,篩選,找破綻,找證據,整理出完整的犯罪框架。」
「那
倒也是。()」雨野初鹿接受良好:你們要去懸崖邊調查?帶我一個,順便開車把我的鼓風機拉上。Θ()」
「真的睡好了嗎?」鬆田陣平問:「傷口還疼嗎?」
雨野初鹿一個一個的回答:「睡好了,精神十足,傷口早就不疼了。」
他伸出手來,放在了鬆田陣平的手腕上,虛虛捏了一下。
雨野初鹿手心中的暖意表達了他現在還不錯的身體狀態。
「行,那就一起去吧。」鬆田陣平也不攔著,這次倒是坦然:「雖然他們總是在說一些廢話,但有一句話說的沒錯。」
「什麼?」
「有你加入的話,會感覺輕鬆了不少。」
這種感覺不好,但雨野初鹿站在旁邊,就像是一個定心丸。
「初鹿偵探——」還沒等鬆田陣平完整的說完這些話,一雙手就抱住了他的月要:「偵探啊,我想死你了,沒你的日子,我的文件多到令人發指啊!」
古鬆哭天喊地的聲音隨著他的那個巨大的擁抱響起,甚至將雨野初鹿往前撞了一下才站穩腳步。
佐藤美和子沒好氣的將化身為八爪魚的古鬆從偵探身上扯了下來。
「好久不見各位,沒辦法,自從綁架案之後,家裡有人要求不讓我出門,他們總是說『好好養傷』。」
雨野初鹿一邊說著,視線一邊放在了警視廳前廳掛著的巨大時鍾上。
滴答滴答的時鍾表達著時間的流逝。
「我們都懂。」佐藤美和子說道:「但從偵探出院之後,我們不被允許探病……」
「沒辦法,家裡麵的人對我總是嚴謹一點,畢竟沒了我,他們的交易點可要下降幾l個百分比。」
他說的是實話,唯一不一樣的是家裡的老爺子和雨野富司兩個人,隻是簡單的打了個電話說一些虛偽的話來表達他們的親情。
嚴格盯著雨野初鹿將傷養好的,其實是琴酒,僅此而已。
雨野初鹿一拍手:「好了,古鬆,我的……」
「鼓風機準備好了,聚光燈也搬到車上了。」
「額……」
萬事俱備,隻欠偵探。
雨野初鹿露出了一個非常愉悅的笑:「那就走吧。」
米花町a區懸崖,編號012公交車起始站。
雨野初鹿戴著眼鏡,站在懸崖的邊上,靜靜地望著下麵的深度。
他的異能力發動的時候總是這樣。
看起來在故作深沉,但其實他的大腦內正在進行非常嚴格的計算。
每次他在發動異能的時候,身上的那種魄力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所有的文件都給我看一遍,包括你們第一次訪問的證詞。」
古鬆遞了過去:「在這。」
隻是一會,雨野初鹿就將眼鏡從他的鼻骨上拿了下來:「啊,好聰明的手段。」
「知道凶手是誰了?」
雨野初鹿點了點頭:「顯而易見。」
() 「是誰呢?()」
秘密。?[(()」雨野初鹿用手指放在唇中前麵擺了擺:「作為擁戴超推理的三人小組,也總得發光發熱,你們查,我來跟你們對答案。」
「啊?」古鬆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他的神色簡直可以稱得上一句痛苦了。
他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他的自卑都寫在了臉上。
「我……我不行的。我不像是偵探那樣聰明。」
可這種從心態上的反應讓佐藤美和子和鬆田陣平沒有辦法對此多評價什麼。
鬆田陣平戳了戳雨野初鹿的後背,微小的動作讓雨野初鹿不解的看向了他,用眼神詢問他原因。
鬆田陣平對著古鬆微微挑眉。
雨野初鹿明白了,他妥協的嘆了口氣之後板正臉說道:「加油啊朋友們,我相信你們可以,你們可是我從那麼多警察中間選中的天選之子。」
這有用嗎?
佐藤美和子看到了剛才鬆田跟偵探的互動,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天選之子!
初鹿偵探說的從來都沒有錯!是啊,那麼多警察裡,隻有他才能讓初鹿偵探出手!他是被看重的!
「好。」古鬆的那聲從佐藤美和子身旁傳來:「我試試!」
他終於往黃線內走去。
佐藤美和子大概是沒想到雨野初鹿的話對古鬆會有這種奇效,她沖著兩個人豎起了大拇指。
兩個人將沒有對準案發現場的鼓風機關掉,開始從每一個角落入手。
但鬆田陣平卻沒有一開始就動。
他看向了雨野初鹿:「為什麼突然換了想法想讓他們自己來?」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雨野初鹿歪頭看了看他。
他的表情很誠摯。
「我希望的?」
「對啊,雖然一方麵你的確是在關心我的身體,但你很討厭其他警察依附我,把我當中心來活動,所以我想了很長時間,覺得你這麼想也沒錯。」
「想了什麼?」
「想,要是沒我你們怎麼辦?」
鬆田陣平愣在了原地,他似乎聽出了其中的含義,但依舊說道:「我沒理解你的意思,初鹿。」
「我說,我要是死了呢,陣平?」
雨野初鹿抬起眼皮,直勾勾的盯著鬆田陣平看。
「陣平,我要是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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