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 / 2)
第98章
「也許是代號越大代表的危險越大。」
「密利伽羅會這麼簡單的形容代號嗎?」
「所以你們選幾號?」
按照密利伽羅的說法來講,其中有人的任務可能會喪失生命。
加入組織的臥底大多都是不怕死的,但要是費勁千辛萬苦進了組織,然後死於選錯了個數字,那就太可笑了些。
在那邊開始因為幾個簡單的數字而頭疼的時候,雨野初鹿悠閒的聽著通訊器那邊傳來的聲音。
通訊器本身就不是單向的,他隻是惡作劇罷了。
「顧問是什麼時候製定了有關於他們三個人的計劃?」
伏特加好奇的盯著雨野初鹿看,大概是想學著雨野初鹿之前看了他一眼就能知曉所有事情一般。
畢竟在通知在計劃裡麵多出來幾個人的時候,到現在為止也沒過幾個小時。
所以伏特加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顧問早就知道大哥會安插人手。
但很明顯,他依舊沒有得到正確答案。
雨野初鹿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就今天早上。」
「啊?」伏特加摘下墨鏡之後的表情有些傻。
今天早上?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到通訊的時間內的幾個小時內,雨野初鹿就改變且製定了一整套完整的計劃。
天縱奇才。
怪不得組織內所有的人在提到密利伽羅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帶了點崇高的敬意。
大概是因為大哥和貝爾摩德跟小顧問在一起的時候,態度都沒有那麼謙和。
導致他跟著,也沒有對雨野初鹿有什麼特殊對待。
雨野初鹿看著伏特加張大嘴發出驚奇的嘆息聲,沒忍住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伏特加努力閉上自己因為恐慌而掉落的下巴,扌莫了扌莫粗厚的鼻子吶吶說道。
他轉頭看向了自家大哥,大哥看他的眼睛裡帶了點嫌棄,那是少見多怪的眼神。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琴酒問他。
雨野初鹿歪了歪頭,白色發絲順著臉頰落下:「隨我開心?」
「隨你,這次任務掛在我的名下,如果他們在這次任務中喪失生命,也不會給你的名譽造成任何的威脅。」
雨野初鹿挑了挑眉:「行。」
這次是真開心了。
雨野初鹿是個很誠實的人。
他的開心寫在臉上,浮於表麵,顯得格外真實。
「好吧,琴酒先生猜猜,他們會選擇哪一個代號?」
「二號。」
琴酒毫不猶豫的開口。
雨野初鹿企圖打個響指表達贊同。
但骨頭悶響了一下,沒響。
雨野初鹿臉色因為這個並不帥氣的動作悶了,耳垂都因此變紅了。
「為什麼是二號?」
伏特加提問。
琴酒沒說話,倒是雨野初鹿解釋了。
「很簡單,人類簡單的試錯緩解,永遠趨近於中心位置,不管三個數字到底代表著什麼,但是在中間的位置,永遠都是不虧的。」
他很少解釋事情,大概是今天有了新奇的遊戲,心情好了就願意說了。
果不其然,伏特加聽著通訊器那邊爭奪二號這個數字的冷嘲熱諷聲。
他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兩個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組織內的聰明人太多了,顯得他有點格格不入。
伏特加抹了一把辛酸淚。
他即使在前半輩子順風順水,依舊在這種時候感到了略微的打擊。
雨野初鹿一拍手:「好了,好戲上演了。」
他拿過通訊器。
「我想你們應該選擇好了代號,那麼1號,請去你們所在建築物的樓頂待命,2號,請去原定狙擊點待命,3號,去任務目標附近旁的巷子裡隱藏下來。」
比起剛開始跟他們說話的聲音,現在那邊的電子音要顯得更加冷靜一些。
他冷漠的下達著命令。
「我隻給你們五分鍾的時間。」
伏特加看雨野初鹿掛斷電話,沒忍住又問了一句雨野初鹿:「所以這個代號,真的是按照所謂的危險程度排的嗎?」
雨野初鹿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那就不好玩了。」
「那是……?」
「是我抓鬮決定的。」
「抓……抓鬮?」
伏特加的視線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些紙團。
大哥有些略微的潔癖,尤其是在自己房間的時候,所以他很難忍受亂七八糟的環境。
但雨野初鹿將他的桌子弄得亂七八糟,倒也沒聽到過多的責怪。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是奇了怪了。」
「什麼?」雨野初鹿聽到了扭頭看伏特加。
「沒什麼。」
伏特加剛說完話,就聽見琴酒說:「雨野初鹿,把你的垃圾給我全扔出去,否則我就把你當成垃圾扔出去。」
「我現在就收拾。」
雨野初鹿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伏特加站在旁邊,看著雨野初鹿悠閒的拿起其中一個紙團子往垃圾桶裡扔。
跟之前在拳擊館一樣,雨野初鹿的準頭依舊很差。
「嘶。」雨野初鹿有些不滿意。
「雨野初鹿。」
琴酒很少喊雨野初鹿的全名,一般喊了就說明已經對他不耐煩了。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情。
雨野初鹿心裡對這一套準則了如指掌。
「知道了知道了。」
然後他就跑到了垃圾桶旁邊,將紙團撿了起來。
但抬手就能扔進去的紙團沒有回到垃圾桶裡。
雨野初鹿回到了剛開始扔紙團的桌子旁,
又一次瞄準。
眾目睽睽之下(),
■(),
又往裡麵扔。
這次終於是成功了。
但伏特加清晰的看到雨野初鹿越過了書桌,整個人都往前傾的『作弊』行為。
「伏特加,明白這個道理了嗎?」雨野初鹿感受到了伏特加的視線,扭頭看向伏特加。
他擺出了一副老師的姿態。
加上那副眼鏡,雨野初鹿一板正臉,倒是真的有上課的感覺了。
「明白什麼?」
「永遠不要放棄,每一次的失敗都會奠定之後的成功。」
「……」
「……」
雨野初鹿這句話就像是突然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個沉默炸彈。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連伏特加都露出了一副無語的表情。
「怎麼忽然……要說這些?」
雨野初鹿拿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通訊器。
「琴酒先生帶你過來,總歸不是帶你來喝茶的,你猜猜,他帶你來是做什麼的?」
「啊?我以為是來幫助顧問先生完成任務的。」
「錯了。」
雨野初鹿看伏特加就像是在看一個榆木腦袋。
「他帶你來,自然是讓你來學習的。」
學習雨野初鹿對於局勢的把控。
還有如何操控其他人的內心世界,找到最薄弱的地方。
伏特加雖然忠誠,但是在任務的態度上,太過於依附琴酒。
這樣的人雖然可以放任他去做一些任務,但都不會太過重要。
這是成長的一個過程。
雨野初鹿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現在這個時代,早就不是以武力取勝的時代了,勇猛在這個時代可不是褒義詞,如果不動腦子沒有策略,在這裡已經等同於跟死亡畫上勾了。」
伏特加愣了愣,看向了自家大哥。
大哥坐在旁邊,手裡拿著個打火機,看不清神色,但的的確確沒有反駁。
也就是說,雨野初鹿的確預判到了琴酒的行動和想法。
這麼多年了,琴酒總是神秘不可測的,除了上頭的那兩位,還是第一次有人會這麼直接的看穿大哥的想法。
「原來如此。」
伏特加木訥的說道。
「所以就在剛才我說的那幾句話裡,你學到了什麼?」
「啊?」
伏特加緩緩的張大嘴。
他仿佛回到了最開始上學的時候,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被叫起來提問。
他甚至嚇得一個機靈,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唉——」
看到伏特加這樣,雨野初鹿嘆了口氣。
「其實總的來講,就是給敵人製造一點麻煩,隻要讓他們難受,就是你的
() 勝利。」
雨野初鹿開始胡編亂造。
但他說的頭頭是道,
伏特加也聽得連連點頭。
「原來是這樣啊。」
雨野初鹿每次忽悠人的時候,
眼角都會稍稍上揚。
他笑著點頭:「對,就是這樣。」
——
比起雨野初鹿這邊的其樂融融,幾個臥底的心態就沒那麼好了。
他們隱藏在黑暗中,環境並不算好,隱約的燈光下藏伏著灰塵顆粒。
比起髒亂的環境,最可怕的反而是對於未知的恐懼。
周圍很安靜,安靜反而更讓人心神不安。
「你們那邊情況如何?」
「暫時沒有看到目標任務。」
「我這邊也是。」
他們的視角內根本沒有所謂的任務目標。
安室透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
時間已經來到了最後的一個小時,但是他們對於密利伽羅所謂的任務還完全不知道。
什麼都沒有布置的前提下,真的能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所謂的『意外』嗎?
若是真的能做到,這個世界還有誰能製衡密利伽羅?
——【雨野初鹿】
這個名字猛地跳入腦海中。
那個站在陽光下,抨擊罪犯,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青年。
但不得不說,雨野初鹿跟密利伽羅在某種情況下卻有些類似。
那次在宴會上,雨野初鹿看著那個威脅他兄長的女人時,安室透看到了他眼中那無法忽視的淡漠。
他不在乎兄長是否會死,也不在乎那個殺手的性命,隻在乎他們雨野家的名聲會不會因此受損,合同會不會出問題。
那是來自於對生命的漠視。
安室透的思考被通訊器那邊的聲音打斷。
「既然已經到位置了,你們現在肯定很好奇,代號之下代表的任務都是什麼了,對嗎?」
「但這個暫時不告訴你們,現在還沒到時間,等等吧。」
雨野初鹿抿了口水。
慢騰騰的。
在對於未來的未知時間內是難熬的,雨野初鹿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看著伏特加在旁邊愣愣的看他,雨野初鹿睜著貓瞳說:「問吧。」
「顧問為什麼不著急?」
「我為什麼著急?」
「難道不是解決的時間越快,才越安心嗎?」
組織給出的任務時間是固定的。
也就是說,規定時間內沒有完成的話,是一定會受到責罰的。
「這也要解釋?」
雨野初鹿扭頭看琴酒。
琴酒跟以往一樣,隻是低著頭看手機,似乎上麵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情報需要仔細觀察。
沉默似乎已經成為了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雨野初鹿收回視線,一撇嘴:「行吧。」
「現在我的劇本已經確定了,
對我來講實施隻是打發時間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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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特加低下頭,陷入了深思。
雨野初鹿看向了伏特加,伏特加的表情已經開始有些扭曲。
他真誠的回復:「對不起我忘了,一般人做不到。」
一般人·伏特加麵皮微微抽動。
雨野初鹿將通訊器遞給伏特加:「你想要試試嗎?」
伏特加連忙擺了擺手:「不了不了。」
他可沒有顧問的腦子,可以輕輕鬆鬆的完成一場沒有硝煙的暗殺。
雨野初鹿也不強求。
他收回了手。
「對了,貝爾摩德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想她了。」
「自己去問她。」
琴酒冷漠的回答完,起身。
皮質的風衣跟沙發同時發出了聲音。
漂亮的月要身加上黑色的衣服,加上完美的頭身比,光是在光影下站著,簡直就是個藝術品。
雨野初鹿躲在琴酒的視角盲區,在伏特加震驚的眼神下,用那張堪稱偉大的臉做了個鬼臉。
在琴酒感受到之後看回來的時候,雨野初鹿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通訊器打開。
甚至還煞有介事的哼了兩句調子來掩飾剛才自己的幼稚行為。
琴酒看著伏特加瞪大雙眼,甚至因為恐懼而微張嘴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什麼。
但他懶得跟一個心理年齡不超過五歲的家夥計較。
「快點結束。」
「知道了,我現在就繼續。」
「可是……剛才顧問不是說,要慢慢來嗎?」
伏特加說完這句話,發現雨野初鹿跟琴酒同時看向了他。
「呃——可以當我不存在的。」
雨野初鹿將通訊器拋棄,又拿到了手裡:「好了,差不多了,死神在催了。」
死神?
伏特加看向了琴酒,被那雙冷酷的眸子淡然回看了一眼,他整個人一個激靈。
還得是顧問,學問就是大,看看這個形容詞,太過於形象了。
雨野初鹿掏出懷表來看了一眼:「那就開始吧。」
「3號,拿著你的槍站起來。」
「啊?」
通訊器那邊,安室透難得傳來了一聲疑惑。
拿著槍?
站起來?
當靶子嗎?
也許難度真的是按照等級來排行的。
作為臨時搭檔的他們,有獨立的通訊設施,現在通訊器對麵正傳來嘲笑的聲音。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現在的情況,正在對安室透現在的情況進行嘲諷的對話。
尤其是一號的諸星大毫不掩飾。
「就拿著槍?站起來?什麼都不做?」
「什麼都不做。隻需要你站起來就行。」
() 安室透仿佛能夠感覺得到,對麵甚至連他想什麼都已經預判到了。
他甚至有一種現在在跟密利伽羅對話的地步。
這種情況下,或許還有其他可能性,那就是有其他人在監視他們完成任務。
無法反抗。
在組織內部,除非等級相同,一般是不能違背命令的。
尤其是顧問的。
這是組織內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安室透終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一瞬間,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心跳像是不受控製一樣開始瘋狂變快,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那是死亡已經籠罩在頭頂上的感覺。
幾秒過去了,什麼都沒有,寂靜成為了唯一的結果。
沒有光照,沒有槍聲,什麼都沒有,安室透隻是單單的站在那裡。
僅僅旁邊的燈光將他的漂亮的肌肉照射了出來。
僅此而已。
「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概是預料到了安室透的反應,通訊器那頭傳來了幾聲嗤笑。
「好了,3號的任務就到此結束了。」
「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