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1 / 2)
宮野誌保到底還是來了。
說到底,她不放心琴酒,那可是完全不顧及自己身體的家夥,照顧人?琴酒應該不行。
「能夠瞞著boss來這裡,你真是好手段,雪莉。」
琴酒將雪莉兩個字咬的很慢,提醒麵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知道她的身份。
「那總要比看著他高燒死在這裡好。」
「如果情況不受控,我會讓手下送他去醫院。」
「不去,不去醫院。」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雨野初鹿將自己埋到了被子裡,哼唧了兩聲。
「……」
宮野誌保含笑挑眉,看了琴酒一眼。
這是充滿挑釁意味的一個笑,琴酒性子本就沉穩,也不在乎這種小孩子氣的挑釁,轉身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不是要治嗎?治啊。」
宮野誌保明白,這算是雨野初鹿的監管人給了她權利。
她往前走了兩步,伸出手來挨著雨野初鹿的腦袋。
感受著冰涼的觸感,雨野初鹿用臉頰下意識的蹭了蹭,然後又縮到了被子裡。
琴酒發現這家夥平常喜歡賴唧,但是真到了難受的時候,屁不放一個。
就像是沒什麼本事,隻會抱著自己,給自己取暖一樣。
「沒什麼大事,燒的也不是很高,咳嗽的頻率也不高,應該隻是受涼了。」
宮野誌保說完,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琴酒。
「嗯。」琴酒瞥了霸占他床鋪的雨野初鹿,淡淡回了一聲。
不靠譜。
果然不靠譜。
宮野誌保伸出小手來,從她帶來的一大堆藥片中選了幾個出來。
該泡水的泡水,該口服的也掰下來兩粒。
等到準備就緒,宮野誌保才推了一把雨野初鹿:「吃藥了。」
雨野初鹿睡得迷糊,被晃醒了之後努力的揭開自己的眼皮,往宮野誌保的方向看去。
他的雙眼被霧氣蒙住,沒了平常的精神奕奕,反而蔫巴巴的。
就像是被霜打了的小花,沒什麼精氣。
宮野誌保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人。
她重復了一遍:「吃藥了。」
這次聲音倒是放柔和了很多,這讓宮野誌保想起了小時候媽媽哄她吃藥的時候,也是這樣。
雨野初鹿的反應變慢了很多,反射弧很久才跟上了宮野誌保的節奏。
他咳嗽了兩聲,然後啞著嗓子說:「不吃!」
「為什麼不吃?」
「苦。」
「咖啡都能喝,吃個藥不行?」
「咖啡是咖啡,藥是藥,咳咳,能相提並論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都一個味。」
琴酒雙手抱月匈站在旁邊,不耐煩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胳膊。
「不吃就把你的鼓風機全都扔到垃圾桶裡。」
雨野初鹿忍痛思考了一會,他依舊倔強的沒冒出頭來。
「那就把你的手串扔到垃圾桶裡。」
「!」
雨野初鹿一個猛子坐了起來,然後眼前一花,吧唧又摔了回去。
他喘了兩口就又掙紮著爬了起來,拿過了宮野誌保手上的藥,咕咚咕咚的往嘴裡咽。
宮野誌保看著雨野初鹿這幅樣子沒忍住嘆了口氣。
她剛才就差把雨野初鹿的嘴掰開了,她收回剛才的想法。
琴酒在治雨野初鹿的事情上,還是一把手的。
喝完了藥,雨野初鹿坐在那裡,呆呆傻傻的,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宮野誌保的手,在她的手心裡麵翻找了一會。
「找什麼呢?」宮野誌保抽出自己的一隻手,用手背貼了貼雨野初鹿滾燙的臉頰。
「糖。」雨夜初鹿認真的回答:「之前母親拿我試藥的時候,都會給我獎勵一顆糖。」
試藥?
宮野誌保懸停在空中的手一滯。
組織內做研究的人很多,但是出名的卻不多。
兩位是她的父母,還有一位就是雨野家的那位夫人。
都是研究人體,一個主攻細胞方麵,一個主攻的是大腦。
宮野誌保對雨野家的那位夫人曾有所耳聞,但卻沒想到真的有母親會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做研究。
「初鹿先生對於糖的執念就是這麼來的吧。」
「什麼?」雨野初鹿還迷糊著,他的大腦難得反應不過來。
宮野誌保說:「這次來得急,沒帶,下次給你帶。」
雨野初鹿不樂意了,他伸出手來,揉亂了宮野誌保漂亮的褐色頭發。
宮野誌保沒反應過來,等到她的頭發已經被雨野初鹿手心中摩擦的靜電橫起,她才一把拍開了雨野初鹿作怪的手。
「這麼久沒見,你都不想我。」
宮野誌保看了旁邊站著的琴酒一眼:「你以為我姐姐的事情之後,你不會想見我。」
「哦,對。」
雨野初鹿像是忽然從記憶深處挖出來了這件事,他沖著宮野誌保笑了兩聲。
明明自以為很帥的笑容,在宮野誌保看來,有點傻。
「啊,比喝酒還難受。」雨野初鹿呢喃道。
感冒之後的他聲音軟糯,他捂住了自己燒紅了的眼睛。
宮野誌保說道:「那下次就記住教訓,不要再感冒了。」
雨野初鹿縮回被子裡咂了咂舌,感覺苦味從舌根蔓延上來,最後整個口腔和腦子裡都全是苦味。
「我想吃糖。」雨野初鹿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
說完之後,即使沒有得到滿足,他依舊乖乖的睡著了。
等到宮野誌保像是個小管家,將所有的一切收拾妥當的時候,琴酒聽到了床上雨野初鹿紊亂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緩。
琴酒:「你做的不錯。」
宮野誌保:「能從你嘴裡聽到這句話,真不容易。」
琴酒:「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離開這裡。」
「……」
宮野誌保從來都是噎人的那一個,第一次被琴酒噎住了。
有的時候她覺得雨野初鹿能夠跟琴酒打配合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有的時候又覺得琴酒是唯一能夠管住雨野初鹿的人。